衡山山腳,如今變得越發繁華起來。
衡山派劉正風劉三爺金盆洗手這件事情,最近在江湖上傳得沸沸揚揚。江湖上各路豪傑對此各執一詞,但不約而同的大都選擇過來捧一個場。
畢竟衡山也算五嶽劍派中的一個,劉正風這麽多年也結實了不少好友仇敵。每個人抱着不同的目的彙聚在衡山腳下,也使得小鎮越加的繁華、熱鬧。
尤其當五嶽劍派的弟子們紛紛到來以後,這座小鎮就更加熱鬧了。
這一日,身穿道袍、手持寶劍的莫問牽着一匹棗紅色的馬走進這座小鎮。放眼望去,滿大街上盡是手持兵器的江湖人士。倘若不是衡山派弟子在四處巡視,怕這些彼此眼中充滿着複雜神情的各路豪傑定會在大街上上演一幕幕恩怨情仇。
但饒是如此,這裏就仿佛一座充滿危機的殺場一般,殺機四伏、引而不發。稍有一些風吹草動,怕就會産生大的波瀾。
莫問看似随意地向前走着,眼神裏卻充滿了戒備。
就在這時,他路過一家酒樓,卻看到一個重傷的中年道長從裏面出來。他心思一動,立刻扔下缰繩,大步走上前去,面露一絲焦急的神色:“這位泰山派的師叔,小弟是華山派弟子莫小問,不知道師叔這是發生了什麽?”
中年道長捂着傷口站在那裏,他臉色蒼白,看起來搖搖欲墜,卻又伸出手指着:“你是華山派弟子?好啊,你們大師兄令狐沖勾結淫賊爲非作歹。我本想出手教訓,卻不料傷在那淫賊田伯光的刀下。可憐我那遲師侄,也被那淫賊給害死了。”
他說的悲憤,身子也跟着顫抖不止,顯然就要倒下去了。莫問扶住他幫他慢慢坐下,又從自己懷裏取出一瓶金瘡藥。他先是用指法止住中年道長身上還在不住流血的傷口,接着将金瘡藥抹在道長的傷口處,又撕了道長身上的道袍将傷口包紮好。待确信這道長沒有事了以後,他方才對道長說:“這位師叔,小侄這就進去看看情況,如果田伯光那厮還在的話,小侄這就爲遲師兄報仇。”說完,莫問便拿着佩劍,在中年道長複雜的眼神中走進酒樓。
普一進去,他便聽到田伯光站在那裏哈哈大笑說:“坐着打天下第二,爬着打天下第幾?”
接着,他便看見一個魁梧的身影在二樓上站了起來。
這時,他又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卻是他那個大師兄的聲音:“你輸了!”期間還有他那爽朗的笑聲,隻是,顯然是因爲受傷的緣故,顯得有些中氣不足。
莫問臉色有些古怪,接着他便踏着樓梯走上樓去。
這個時候,田伯光剛剛反應過來,他臉色一陣變化。就在這時,他聽到有人走上來,心中一動。
他心想:老子這次吃了令狐小子的算計,卻是輸了,堂堂萬裏獨行俠田伯光,豈是那種言出不行的人?不過就這麽認輸,實在太失面子。剛好有人上來,老子殺了他,出了這口惡氣,就這樣收場吧。
他越想越得意,便轉身破口大罵起來:“那個不怕死的又來找我田伯光的麻煩?”
他一扭頭,便看見一個身穿道袍的英俊少年持劍站在樓前,心中便越發認定這是大門派教出來的弟子。
而在地上爬着的令狐沖卻臉色大變,他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師弟,别……别……别亂來!你……不是他……他對手!”
莫問看着他,搶先過去将他扶起,接着便将手裏拿着的金瘡藥扔到站在一旁兀自有些發呆的小尼姑儀琳懷裏,接着對她說:“這是外敷的藥,你先照顧好他,我忙完再幫你。”
儀琳這才醒過身來,急忙伸手扶住令狐沖,将他扶到一邊。她正忙間,令狐沖卻沖着莫問喊道:“小……小問,别……别亂來!”
莫問笑着對令狐沖說:“大師兄,放心,不亂來。”
他轉身,便對田伯光問到:“你就是淫賊田伯光?”
田伯光原本見來人是令狐沖的師弟,正猶豫要不要就這樣放他一條生路。一聽到莫問的話,他頓時不滿起來,這小子,真一點眼力見沒有啊。
他越想越氣,便一手拿着刀,嘴裏罵罵咧咧地說道:“臭小子,你爺爺我便是田伯光。你是我哪個相好生下的野種,這麽急沖沖過來認老子?”
就在這時,莫語立刻在莫問的腦子裏打字:“罵人不及父母,害人不延子孫。這家夥侮辱你父母,你不殺他我都看不下去!”
莫問冷哼一聲,心裏将田伯光判了個死刑。他刷得一聲拔出劍來,嘴裏淡淡地說了一句:“我今天不殺了你,天地難容!”
接着他便揮劍上前。
田伯光笑着罵道:“臭小子,老子殺不了你我跟你姓!”
他手中的刀也迎了過去。
剛一交手,田伯光的心裏便凝重了幾分。他蓦地發現,眼前這個不過十六七歲的少年雖然年輕,武功卻不見得比自己差到哪兒去。他心裏詫異道:乖乖,這華山派什麽時候出來了這麽一個天才人物?那爲何令狐沖剛才還要制止這小子?
殊不知,令狐沖比他還要驚訝,他有些不可思議:“我小師弟怎麽竟然這樣厲害了?”
儀琳也有些不解:“令狐大哥,爲什麽你師弟竟然跟田伯光一樣厲害呢?”
令狐沖苦笑着說:“我也不知道,雖然我下山前,小師弟的劍法已經快要攆上我了,但我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厲害到這種地步了。”
儀琳驚訝:“那他是怎麽這麽厲害的?”
令狐沖笑着說:“小尼姑,你是不知道,我小師弟小時候是跟着一個道長學修仙之術的,後來道長時候他給道長守孝三年,最後才被師父收入門下。當時,我就看出來他身上的功力大得驚人,雖然劍術上一點也不通,但單憑功力便和我相差不大。等到他劍術精湛,便和我相差不大了。”
他看向此刻正和田伯光交手的莫問,眼神中充滿了欣慰:“誰能想到,這個當初心志堅定的小孩子竟然如今出類拔萃到這般地步了。”
儀琳看着他,忙安慰說:“令狐大哥你也是個大英雄,一樣厲害的很。”
令狐沖笑了笑不再說話,雖然儀琳用莫問給的金瘡藥及時止住了他的傷勢,但失血過多的他有些發昏。萬幸是他意志堅定,一時半會兒不會倒下去,隻是,再讓他說話,怕是沒有力氣了。
此刻的他也隻能眼睜睜看着莫問與田伯光之間戰鬥。
這時的兩人已經真刀真槍的幹了起來,雙方你來我往,在對方身上留下不少傷痕。田伯光的刀雖快,但莫問的劍卻勝在正中有奇,穩中求變。他總會在關鍵時刻擋住田伯光的殺招,雖然擋不住田伯光全部招式,但數十回合下來,他身上的傷口卻大多是無關緊要的小傷。
這個時候,真氣的作用就凸顯出來。玉清洞微訣雖然隻修煉到聚氣完滿,但自帶的療傷屬性還是聊勝于無的。以至于莫問雖然一直都在受傷,傷口卻在緩慢愈合着。
這邊,田伯光卻有些挂不住了。他雖然一直勉強占據優勢,但身上也受了不少的傷。眼看莫問越戰越勇,他卻越戰越心驚。
這樣下去不行。
田伯光暗暗思考着,自己是不是要找個借口脫離戰鬥。畢竟,即便自己最後勝了,但一身的傷怕是再來一個自诩爲英雄豪傑的人物就會結果了自己。這賠本買賣可不能做。
他打定主意,一邊揮刀快攻,一邊将身子逐漸朝樓梯口移動。
這被偉大英明神勇無所不能的莫語看在眼裏,于是在他莫問腦子裏打字到:“喂,宿主,田伯光要跑了!”
莫問也知道,隻是莫語這一打字,他身子一頓,被田伯光一刀劃過胸口。萬幸是他反應及時躲開了許多,不然的話就會傷及肺腑。
這個系統!
田伯光瞅準機會,往後一躍,嘴裏哈哈大笑着說:“臭小子,山不轉水轉,爺爺今天還有事,改日再來叨擾你!”
莫問不顧檢查自己的傷勢,他急忙一躍,向前追了過去。
田伯光聽到背後有風,一扭頭便看到緊追過來的莫問。他心裏大怒,心想這家夥怎麽這麽不識好歹。等爺爺我一會兒跑遠了,看你怎麽追。
就在這時,他突然聽到對面有人厲喝一聲:“田伯光,拿命來!”
卻是先前倚靠在門外的天松道長因莫問用金瘡藥包紮傷口的緣故,此刻稍稍恢複了些體力。他一聽到田伯光的笑聲,便不顧一切站起來揮劍便要沖上去。
遇見這等執拗性子的人也該田伯光倒黴,他身子不由自主一頓。
這一下,卻給了莫問機會。他右手中寶劍灌注劍氣,徑自沖了下來,左手也同時蓄力,隐隐藏着一招厲害的殺招。
田伯光這邊躲過天松道長迎面一劍,這邊莫問已經殺到。面對氣勢洶洶的一劍,田伯光不敢硬躲,隻好閃在一邊。但這樣也晚了一步,隻見光影一閃,他的一隻胳膊便落了下來。
饒是田伯光身經百戰,見狀也不免臉色蒼白。
不待他有下一個動作,莫問左手忽的揮出,這一掌猶若疾風驟雨,來得飛快。田伯光上一秒剛經曆斷臂之痛,下一秒整個胸口便被莫問一掌狠狠地印上。
他吐了一口鮮血,徑自向後倒去,好巧不巧又被自己斷掉的手臂絆到。他一個啷嗆,接着身子撞在了天松道長刺來的一劍上。
噗嗤。
一下子,世界安靜了。
而這次,莫問也有些氣急。這到底算自己殺的還是不算?
正在這時,他看到田伯光兀自還有一口氣,便一揮劍,在他喉嚨上削了一下。以至于田伯光睜大眼睛,最後的一個意識竟是:爲什麽你還要補上一刀。
莫語在莫問腦海裏也久久不語。許久之後,方才叮了一聲。
“恭喜宿主完成第一個主線任務,獎勵五年真氣。”
下一刻,莫問身子一晃,險些栽倒。隻是,他被臉色蒼白的天松道長及時扶住。
天松這下欣慰多了,他看着自己這位師侄,有說不出的滿意。
這時,儀琳扶着令狐沖走到二樓的欄杆處。他們向下望去的時候,卻看到斷了一臂的田伯光躺在血泊裏,而渾身是傷的莫問則站在那裏。
儀琳瞬間驚訝了:“小師弟,你竟然殺了田伯光?”
令狐沖也頗有些驚訝,看來自己這位小師弟,也是深藏不露啊。
隻是他們不知道的是,這時的莫問正在腦海裏問着這樣一件事情:“莫語,爲什麽我的道袍還是會被割爛?”
莫語打字到:“道袍就隻是一件耐髒的道袍罷了,爲什麽不能被割爛?”
莫問一陣無語,看樣子,他還是要換件道袍穿了。系統出品,就不能靠點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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