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中不苟言笑,對陌生人,很少自來熟,相處兩三個月,招呼才慢慢變得随和起來。有些幾年下來,稱呼還一絲不苟。
進入廚房,到處是一疊疊整潔挺括、雪白如豆腐般的抹布,以及一排排如何嘗器材一樣标有刻度、貼有标簽的食品器皿……
喝口水都要量的清清楚楚?
汽車在市區時行駛,時速不得超過30英裏,如果半夜12點還有人在路上等紅燈,那個人肯定是德國人。
在餐廳吃飯,人走絕對不用換桌布,因爲上面滴油不沾。衣服舊得不能再舊,扣子依然完好,德國鈕扣的壽命比婚姻還長。
其他國家小孩玩具是什麽小豬佩奇,這個國家是鉗子、螺絲刀、錘子、扳子、鋁合金架子……
上一年級寫日記:“周一,我爲瀕臨滅絕的灰鶴捐了1馬克零花錢;周二,睡覺忘關燈,浪費大量的電,真不應該;周三,上圖畫課時連撕3張白紙,老師說,造紙要消耗木材和大量的水,我感到慚愧……
根據德國施工标準,在老化零件周邊3米以内的範圍,必須存放備件的小倉庫。2010年7月,青島城建公司員工根據德國朋友提示,在老城區的下水道裏找到100多年前就用油布包好的備用零件。
某綜藝節目在街頭放置兩個公共電話亭,一個上面寫男,一個上面寫女。工作人員躲在暗處,觀察德國人的守秩序情況。
整整一天下來,都是那麽井井有條,男人進寫男的電話亭,女人進寫女的。即便一邊空着,另一邊排隊,也絲毫沒人走錯。
準備收工的時候,突然出現一個男人在等待前面講電話的人5分鍾之後,終于忍不住鑽進女用電話亭。工作人員如獲至寶,趕緊跑過去采訪,原來是法國人。
專門來到附近叫Sedlec Ossuary的小鎮,葉蓮娜說這裏網紅教堂,外貌看似十分普通的哥特式建築,莊臣不以爲然,以爲沒什麽看頭。
結果一進門,所有人被眼前場景吓傻,就連王牌特種兵都不例外。
入口處和天花闆上的裝飾、牆壁上的圖案、以至整個聖壇,與聖壇上方的豪華天花吊燈,全都由人骨拼湊出來!
竟然是真真正正的人骨教堂?
放眼望去,除了人骨,還是人骨,很多甚至明顯的釘痕和刀劍的痕迹,可以想象死前肯定受過非人折磨。
最令人震撼的不是幾萬具白骨,而是詭異氣氛。按理說人骨教堂這種地方,一定是非常陰森可怕,無數骸骨葬身于此,必定令人有毛骨悚然之感。
可親身踏進教堂的刹那,非但沒有絲毫的恐懼感,相反給莊臣一種奇異的莊嚴與神聖感。雖然内部所有裝潢都用人骨,卻更添一分神秘感。
有種參觀藝術品的美感,特别是天花闆上那盞吊燈,完全不需使用任何金屬寶石,僅以人骨拼湊,卻華麗非常,令人印象深刻。
堪稱白骨娘娘的豪宅!
1870年一位名叫Frantiek Rint的木刻師傅,受雇于Schwarzenberg家族,把人骨砌成各種圖案,包括Schwarzenberg家族的家徽與Rint本人的簽名,人骨教堂正式誕生。
來到正中央的巨大祭台前,無數人骨砌成一個奇異标志,Schwarzenberg家族的家徽。這個家族的來頭很神秘,曆史可追溯至十五世紀早期,乃波希米亞的貴族,其家族的繼承人會被稱爲Prince of Schwarzenberg。
不得不佩服傳說中的手藝人,憑一雙巧手,對骨頭的認識以及藝術觸角,使外表平凡、小小教堂變得美侖美奂。要知道每個人的骨頭形狀和大小都不一樣,如何将其拼湊起來,卻又毫無違和感,已經是一門學問。
僅僅是教堂中的家徽和簽名部分,用了10000多塊人骨。
有些頭骨,甚至有殘缺,主人生前受過傷,經過重新藝術加工,正是這種不完美,使整個人骨教堂更爲真實、更爲震撼、更有感染力。
大廳四角擺放着四個巨大的人骨方尖塔,上面裝飾的骷髅頭一律面朝下,寓意無論誰都沒有資格面對上帝的冠冕,哪怕一直到死也是如此……
四面牆壁嵌滿遺骨,從地上一直堆砌到穹頂,密密麻麻,有密集恐懼症直接吓尿。
禱告室裝飾着超過3000名受害者的顱骨和胫骨,其中一個固定的人骨排列圖案反複出現一千次,寓意這裏是統一的祭奠地。
桌上擺放着一些重要人物和因疾病導緻畸形的骨骼,凸顯病人在死亡過程中忍受的巨大痛苦。包括當地市長的顱骨、滿是彈痕的骸骨、梅毒導緻畸形的顱骨和一位巨人骸骨。
成堆的頭骨會以家庭爲單位排列,标注死亡時間,繪制上象征墓地的花環圖案,以表達對逝去親人的懷念與愛。
百年傳承下來,當地人堅信隻有埋骨于教堂能上天堂,吸引大量波希米亞富豪,以至中歐的富豪紛紛前來,務求死後能葬身這片福地,可謂客似雲來。
這種事對于幾千年信奉入土爲安的國人來說簡直大不敬,但對于歐洲人來說,信仰被埋葬在教堂周圍,這是距離主最近的地方。
死後審判中,他們也許不會如願進入天堂,卻仍然要以骸骨的方式陪伴在主的周圍,不停的祈禱與救贖。
卑微在于,他們放棄身份和華麗墓冢,被毫無區别的碼放在牆上,甚至僅僅是教堂屋頂角落的裝飾。
高貴在于,無論生與死的形式,都遵循着自己的信仰,爲心中的某個信念,時刻保持着内心的謙卑,奉獻着自己一切。
所以換一種眼光,這些白骨皚皚的教堂不是白骨精的山洞,靈魂并不會因爲沒有入土而不得安甯。相反他們不僅僅向自己,同時也向世人,昭示着什麽是聖潔,什麽是虔誠,和對生命的無比悲憫。
瘟疫戰争,使一個地區的死亡人數急劇增加,然而即使是在人們如此容易死去的那個年代,每個人仍然不容被随意的丢棄,靈魂都應該得到平等的尊重。
面對白骨,令人有種感悟:死隻是人生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