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大烏參，一隻參便有尺許長，三斤重，軟爛糯滑，汁濃味厚，鮮美适口。

第五道菜上雞，草菇蒸雞，刀工精美，雞肉改成1厘米寬、6厘米長的長方條，冬菇、冬筍、火腿要切成7厘米左右的長方條備用，最後還要配以譚家菜獨有的胡蘿蔔叉作爲裝飾。

第六道菜上素菜，銀耳素燴、蝦子茭白、三鮮猴頭，清香爽口，淡雅迷人……

第七道菜上魚，如清蒸鳜魚，第九道菜上湯，清湯蛤士蟆、珍珠湯。所謂珍珠湯，用剛剛吐穗、兩寸來長的老玉米制成的湯，清熱敗火，甘甜可口。

最後一道是甜菜，杏仁茶、核桃酪，随上麻茸包和酥盒子兩樣甜鹹點心。至此燕翅席告結束。

服務生上熱手巾，衆人起座，到客廳，又上四幹果、四鮮果，一人一盅大紅袍。茶香馥郁，醇厚爽口，飯後回甘留香。

莊臣不由感歎人算不如天算！

當年那些屯積田産的軍閥大佬，沒一個經得住時世摧殘，從滿門富貴變成滿門速朽。

反而譚宗浚父子，以食爲天、未必關心終極價值的人，卻名揚天下，留下一門國寶級食壇精馔，因嘴饞而流芳百世？

離開譚家菜，不虛此行，第二天照例去長安俱樂部，遊泳健身，中午打電話，約宋喬出來吃飯。

就在十樓意大利餐廳，宋喬見到莊臣，露出風情萬種，微笑道：“莊老闆，您可回來了！”

莊臣哈哈大笑，現在自己也算人家的資深客戶，食色性也，你情我願，沒什麽可羞澀的。幾次下來女孩質量都不錯，所以才約見面，好好聊聊。

讓宋喬點完菜，開一瓶香槟，兩人舉杯，算是心照不宣。宋喬看着土豪氣質越發濃郁的莊臣，笑道：“旅遊果然能讓人輕松，現在您真是龍精虎猛啊！”

莊臣擺擺手，随口問道：“國内玩膩了，準備出國轉轉，有好推薦嗎？”

宋喬舉起香槟，品一口，優雅道：“絕對沒問題，無論任何國家姐姐都有路子，還是想要導遊？”

“精通外語的自己人？還是直接要會中文的當地妹妹？”

莊臣意味深長道：“當然是會中文的老外，白天吃喝當導遊，晚上還能玩樂，豈不妙哉？”

宋喬笑的花枝亂顫，媚眼橫流，拍着波濤洶湧保證SO EASY！

“哎，其實模特圈看似光鮮亮麗，其實都是血淚史，跟娛樂圈差不多。”宋喬幾杯酒下肚，打開話匣子道：“很多人眼中做模特很簡單，隻要長得高、身材好，所以賺錢很容易，隻要在T台上穿着衣服來回走幾趟錢就行？”

“我們公司接觸最多的就是模特，分很多種，比如平面模特，T台模特，腳模，手模，胸模，會展模特，影視廣告模特，淘寶模特……”

“九成九都是不入流的模特，真正能成爲奚夢瑤、張梓琳、何穗、劉雯那樣的國際超模，萬裏挑一。”

莊臣點點頭，跟娛樂圈差不多，每年多少北電北影畢業，明星才幾個？

宋喬見莊臣感興趣，身爲長期合作大客戶，也希望多聊聊道：“行業競争很激烈，絕大多數收入極不穩定，有時一天N多電話找，有時半個月未必有一個人找，大部分模特隻能做兼職。”

“這個圈子殘酷沒有任何理由，美麗隻是唯一借口，什麽潛規則、各種騷擾早就司空見慣。”

“模特的市場定價與比賽成績挂鈎，專業賽事冠軍可以縮短在T台多年的奮鬥。選手遭遇潛規則、全部内定簽約模特、拿錢換冠軍等等，沒錢想得獎？”

“從高到底分爲首席、超A、A、B、C五個等級，首席就是類似于姜培琳、李學慶、杜鵑。超A是國際性的大賽前三甲獲獎者，A類就是國内大賽的前三甲，B類就是國内大賽的前十名，沒有拿獎但在一線做得還好勉強算C類。”

“職模與野模相比，其實收入上未必有多大優勢，職業模特有公司抽成，雖然報價高，但實際拿到手并不多，可能隻有40%。”

“模特秀選人的權利和費用都掌握在模特編導手中，很多模特想參與演出，心甘情願被編導各種潛。”

“品牌設計師更是模特圈的大尾巴狼，他們既承包企業時裝秀和訂貨會演出，同時又以幫忙爲由讓模特演出，所有錢收入囊中，還能順便睡幾個好看的。”

“運氣好，有點人脈關系都擠破頭往娛樂圈鑽。姜培琳主持節目，李學慶跳進演藝圈，春曉、李艾等名模也選擇當主持人，已經算是好的了。”

“那些混十幾年都沒有達到頂端的模特，離開行業基本沒合适的工作。隻好去做直播，開服裝店，開網店，就算想傍大款，也要看有沒有那種富貴命！”

看似調侃，背後不知道有多少黑幕，其實各行各業都一樣，哪有所謂的絕對公平？

牛排上桌，宋喬邊吃邊道：“就算是頂級維密秀，也有内幕好不好。當年雎曉雯第一次走秀，向前輩瑪莎亨特請教秘訣，對方稱維密真正PK擂台是在食堂裏。”

“誰吃的最多誰就能開場走秀，吃的最少隻能閉場走秀，聽起來是不是不可思議？”

“潛規則居然是：看誰雞翅吃得多，烤雞翅和炸雞翅的權重還不一樣！”

“600炸雞翅換氣球翅膀，600烤雞翅兌換羽毛翅膀，如果吃下最多雞翅，那恭喜你，本屆大秀你開場！”

莊臣目瞪口呆，這是什麽鬼？

“說句不好聽的，我感覺模特圈根本沒有真正朋友。有些人看似想幫助你，其實是某些勢力安排的眼線，也可能是早就想玩弄你。各種假惺惺幫忙，卻安排你走入陷阱，默默收集把柄，然後待以利用。”

“一旦你不聽話，随随便便抖一點黑曆史，誰還沒點私生活，甚至給家人施壓。面對複雜利益關系，圈裏誰也不會站出來爲你半句公道話。”

“讓你無處哭訴，牙打掉還要自己咽下去，白天拼命跑場努力工作，夜裏吸煙、酗酒放縱，第二天睜開眼，身邊睡的不知道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