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川覺的這次回來很有幾分偷偷摸摸的意味,正适合暗訪。
在家稍作休息,已到晚上:“美女們,帶你們吃飯去!”
賀遠秋和山口空子各占了一個房間,都穿着運動裝出門,齊讓洛川眼前一亮。
“空子,瞧那個豬哥,你睡覺的時候一定鎖好門。”
賀遠秋調侃。
“切!我和空子是好朋友。”
洛川戴上遮陽帽。
打輛車,一路前往白楊村飯莊。
雖然有森威分店分擔了客流量,生意仍然紅火,一切井然有序。
洛川并沒有被忙碌的工作人員認出來,欣慰之餘,卻沒有扭轉乾坤的滿足感。
兩個女子對飯莊的食材、口味贊不絕口。
洛川卻離桌子遠遠的以示清白,實在是因爲賀遠秋一吃辣的就愛發出“嗯、啊”的怪聲,山口空子使勁推她一下:“妹妹,别玩了,很丢人的。”
賀遠秋一臉無辜。
山口空子思考一陣:“洛川,我覺得廚師的手藝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這飯莊的食材,你們是怎麽培育的?
有沒有申請專利和品牌保護?”
“有這個必要嗎?”
洛川笑道,他相信飯莊的食材培育方法外人無法複制。
“我覺得很有必要,凡事沒有絕對,名聲打響,利益驅使下,很容易被有心人盯上的,假冒品牌也有可能。”
山口空子努力推銷自己的想法,也爲證明自己不是吃白飯的。
洛川答道:“那我抽空就去辦!”
心裏卻是不以爲意。
山口空子嫣然一笑,她需要被認可的成就感。
因爲賀遠秋的“奏樂”,他們太引人注意了。
飯莊服務經理李三妞隔幾分鍾就來查看這裏有沒有進行“有傷風化”的活動,第三次就把洛川認出來了。
“村……”洛川忙捂住她嘴:“給我一點神秘感行不?”
李三妞推開他:“撒手,你神秘個頭!你得管我叫嫂子,再沒大沒小的。”
“我微服私訪來找茬!”
洛川順手拽走了她的車鑰匙:“反正你住這裏,車借我用。”
“不行,你是違章狂魔!”
洛川一溜煙跑了:“我受夠打車了。”
山口空子笑笑,拽着賀遠秋就走:“記他賬上。”
李三妞郁悶自己爲什麽過來看:“就沒有正經的時候!”
什麽都沒訪出來,洛川卻極滿意,等兩個女子上車,發動車輛:“帶你們逛夜景,這小城自從被陶淵那家夥操持成市級别,變化可不小!”
“嗯?”
山口空子指着一輛車說道:“那是不是你們運送食材的?
你們有用不完的東西嗎?”
噴繪有白楊村飯莊字樣的白色冷藏車自倉庫方向開出來,走的是回村的道路。
“什麽意思?”
“你聽,聲音不對,那不是輛空車。”
賀遠秋也來勁了:“快跟上,說不定有大案。”
洛川不知道山口空子是怎麽發現的,他有神目術,透視本領發揮,看透了那冷藏車的車廂,并沒有發現異常,又不能打擊山口空子積極性,再強運目力,臉色陰沉了。
那輛冷藏車底部竟然有隔層,占有四分之一的空間,裏面都是白楊村的食材。
洛川不用她們催促,墜在那輛車後,隻見那輛車沿着回村的路走了一陣,卻又拐向楓林新區方向。
二十分鍾後,在偏僻處停下,下來兩個漢子,抽去隔層擋闆。
洛川見過這兩人,是綠柳村的。
一輛綠色冷藏車剛好開過來,也下來兩人。
四人一起把食材搬上綠車,一番鈔票來往,分道揚镳。
洛川不再跟白車,而是跟着綠車,再二十分鍾,到了一處酒店前。
“愛仕達?”
三人驚訝,這裏竟然也有一個愛仕達酒店。
“我早覺得那姓易的有問題,他們偷我東西!”
洛川憤怒想拍喇叭。
賀遠秋擋住他手:“你分明就是嫉妒易承業學習好、教養好。”
山口空子卻是失望:“那個易承業看着挺有禮貌的,還裝作不知道洛川來曆的樣子,看不出任何破綻,怎麽會做這種事”。
但易承業也從酒店裏面出來了,是跟在一個中年人身邊。
“是他,易承業該不會是他的兒子吧!”
洛川認得那中年人。
這人叫易繼凱,在洛川去南海之前在陶家姐妹的養老院、孤兒院裏見過,當時易繼凱打着慰問的幌子給院裏面送禮物,拍完照卻要拿走。
洛川曾和他發生過矛盾。
沒想到易繼凱在背後動手腳,明擺着是把送貨的收買了。
易繼凱和易承業說着話,翻揀下卸下來的東西,讓人送進去,滿意的點點頭,這才走了。
“我們去搶回來!”
賀遠秋很踴躍。
“不,必須申請專利加上品牌保護,明天就幹,我要立體化全方位保護。”
賀遠秋和山口空子都看他:“新詞啊”。
“幹什麽?
我好歹混過總裁班,還有畢業證呢。”
賀遠秋撇嘴:“我還是喜歡幹仗,你有當警察隊長的侄女,不會惹麻煩的。
再說,惹出大事那個叫孔振華老頭也會擺平。”
“咱回到文明社會了,都是講道理的人!”
洛川不想直接出面,是有三方面考慮:首先,得有理有據,占住理爲先;其次,不知道這裏面參與的人有多少,不想打草驚蛇;第三,動手隻是一時痛快,說不定還會冒出下一個易繼凱來。
“空子,這些事你懂,怎麽做給我指點下,一定要有效率”。
他們也沒心情兜風了,這就回水藍灣。
剛到樓下,狗叫聲刺耳。
易繼凱父子倆也是剛回來,被家裏那隻大黑狗吵得煩躁,提着個棒球棒,正狠揍:“滾出去!”
易承業也在幫忙:“這狗瘋了,我今天來,還想咬我!”
那隻大黑狗疼痛中聲音嘶啞,仍死死守着門口,眼中含淚。
三人進了樓道。
易承業看到他們,先注意山口空子:“空子小姐,你們出去了嗎?”
山口空子不理他。
“這隻狗老是吵個不停,吵到鄰居不好,得處理掉。”
易承業腼腆的笑,卻換不來山口空子任何好感了。
易繼凱一棒打在黑狗腦袋上,把黑狗打懵,又兇殘的連打數下。
黑狗慘叫着嗚咽,絕望的看眼主人,腦袋無力耷拉,所有威勢都沒了。
它恪盡職守,卻被打的氣息奄奄,以它單純的想法搞不明白爲什麽,淌着淚水哭泣,也是訣别。
它若反擊,父子倆絕對讨不了好的,可是他們不懂。
易繼凱提着狗腿丢到門外,也瞧見了洛川,卻是展示下帶血的球棒,詭異一笑,進了房。
“先放這裏,我明天弄出去丢了!”
易承業對洛川點點頭也回去了:“空子小姐,晚安!”
洛川歎了口氣:“我不喜歡養寵物,可你這隻笨狗,冤死也是可憐。”
攬着黑狗上了電梯。
在他們走後,一道黑影欣喜若狂的穿過門進了父子倆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