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瓦解這種惡性勢力,洛川再有經驗不過。
他懶得再動手,稍微放出點氣勢就讓葛鬧的一幫英勇手下好似身在冰窟,雙股打顫,動彈不得。
“上啊!都幹嘛呢!”葛鬧催促。
“你也安靜些!”洛川眼中金光掃過。
葛鬧渾身如針紮,打了個機靈,他好似看到了判官,正對他呵斥:“知罪否?”渾身一軟,嘴上卻不松:“我有何罪,他媽的我改主意了,把這男的給我做掉,女的賞給你們了”。
可原本對他言聽計從的手下們根本不敢動,或者說是不能動。
“你倒是個二皮臉,看我怎麽讓你成爲孤家寡人!”
洛川揪住一人耳朵:“給你商量個事,隻要你說說姓葛的幹過什麽壞事,我就放過你。空子,你來當攝影師。”“貓哥”的那夥留下的攝影機剛好派上用場。
那人一點都不硬起:“我說,我都說!”
攝影機開機,洛川在旁指點:“我以前當做幾分鍾導演,有經驗,我說這位同志,你的情緒不對,你不能一副我欠你錢的樣子,你是揭發惡勢力,應該有義憤填膺的感覺,怒氣,知道不?要有咬牙切齒,恨不得把葛鬧碎屍萬段的感覺”。
那人努力做着表情:“葛鬧貪污公款,他全家都有低保,一個都沒有給村裏分”。
“你給我閉嘴!”葛鬧大罵:“回頭我叫人整死你”。
但他的震懾力顯然不如洛川。
那人見葛鬧翻臉更沒有顧忌:“他媽死了三十年了,前幾天還給他媽過壽,逼着大夥送禮。他每年都要離婚一次再複婚,讓我們送禮錢”。
“太會玩了!打住,得給别人留點機會,你走吧,下一個!”
對付葛鬧之類的團體,隻要讓他們相互揭發,很快就會土崩瓦解。
爲了活命,葛鬧帶來的人是競相發言。
下一個人很是聰明,自覺領悟了洛川要求的演技要點,視葛鬧爲殺父仇人模樣:“葛鬧,喪盡天良,人神共憤!村裏以前種有莊稼,他非要大家改種藥材,到收成了,和藥材販子低價收,還不如種糧食。誰敢不聽他的話,偷偷種莊稼,他讓我們把人地毀了。他就是我們村的大罪人,村裏很多人因爲這被折騰窮了。”
洛川很無語:“相當于你們全村給他打工了?這招數都是咋想出來的。”
最後一個人是實在沒有什麽可說了,跳着腳罵:“葛鬧昨天殺了一個人,扔海裏了。”
“我根本沒幹過,你胡說!”葛鬧到這時知道怕了,他的手下全都選擇背叛,他怎麽才能再網絡一幫閑漢呢,想找人麻煩,也無人可用了,關鍵是這些“揭發罪證”,真的會把他拉下馬,還會牽連到一大串人,全丢進監獄。
洛川問:“殺人的事,你不承認?别的都有了?”
“對,我就是沒殺過人。”葛鬧脫口而出。
“好了,認罪視頻也有了!隻要把這視頻傳出去就行。”洛川一擺手:“撒由那拉,你可以走了!”放開對葛鬧的束縛。
葛鬧滿頭大汗:“兄弟,有話好好說行不?我能介紹你認識大人物,賀遠秋也送你了,我不要了。”
“你是想收買我?”洛川對這家夥的臉皮深表敬佩。
葛鬧神秘起來:“隻要你把這視頻給我,我介紹你跟海夕的姜家搭上線,實不相瞞,藥材都是姜家要的,我都是賺個零頭。”
“姓姜的?聽說海夕有個醫藥世家姜家,是一家嗎?”
“對,我就是個小人物,你鬥不過他們的。附近很多村子種藥材都是給他們的。”
洛川一腳把葛鬧踹飛:“我最恨姓姜的。”在高亞市的時候,姜家的姜天華害得他被丢進重生門監獄。到陰蝕島,姓姜的姜無恨搞得他提心吊膽,腦細胞幾乎損失一大半。現在又聽姜家信息,想起來海夕市應該就是姜天華所在的姜家大本營。孔振華多少透露過,這個姜家其實是姜無恨的出身家族。陰蝕島上無法種植,那姜無恨用來把人煉制成僵屍傀儡的藥物哪裏來?
這裏面的關節十分可疑。
葛鬧提起姜家多少有讓洛川顧忌手下留情的意思,反挨了一腳,半天喘不上氣:“完了,全完了,我的村長還怎麽當啊!”爬起來就跑,家也不回了,他得趕緊給上面通信兒。
至于這村子的後續,洛川不想再管,反正隻要把視頻發出去,肯定會有人過問,總會有新的村幹部上任,多少好點。
次日一早,賀遠秋的心情稍好:“我不想在這裏住了,老是想起我媽。我們去市裏面,等着後半夜坐飛機,好不好?”
“都聽你的!”
賀遠秋咬着嘴唇:“我還有點事”,骨灰盒塞給洛川。
到院外盯着一棵手腕粗的小樹打量,“咔嚓”一下折斷,整理成一根趁手的棍棒,揮舞兩下,氣勢洶洶的前往村裏房子最亮堂的一戶人家,踹開門,進去見什麽砸什麽。
一個妖豔婆娘破口大罵:“你個遭天殺的,勾引我老公,還砸我家東西,沒天理啊!”
賀遠秋推她個倒栽蔥:“不看看你老公那豬鼻子南瓜樣,把我的東西搬到你家就成你家的了?”朝一台豪華液晶電視上哐當一下子,碎片四飛。高檔電腦,也是一棍子劈成兩半。
這裏是葛鬧的家,妖豔女子就是葛鬧的老婆了。
“這些化妝品是我自己買的,你不能動!”
“我瞧着不爽。”賀遠秋一棍子掃得四面開花,再推她個跟頭:“你身上穿的都是我媽的衣服,不打你不行。”随手把妖豔女子扒個精光,吓得狼狽逃竄。
山口空子吐下舌頭:“洛川,你女朋友原來這麽厲害嗎?她要是發脾氣,你是不是也得投降?”
“收斂多了,以前那是雙刀賀遠秋……我就是覺得那棵樹挺冤枉的,好好的長在哪裏,也沒招誰惹誰”。
賀遠秋是在發洩心中的憋屈,也是在與這裏的生活告别。
“哎,空子,我發現你也有可愛的一面,繼續保持。”洛川忽驚叫。
“嗨!可是她好像要放火,不管管嗎?”
洛川又覺煩惱:“你别總嗨行不?”
山口空子覺得太能慣着女朋友了,根本不關注重點。
賀遠秋把屬于她和母親的衣物、用品一把火燒盡:“我和我媽媽的東西,不要了也不能給無恥的人。”滿意的洗洗手,給兩人一個燦爛的笑臉:“好了,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