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夜長談,姬無夜深感自身與時代落伍。
洛川絞盡腦汁向他傳授在總裁班時闫立身傳授的知識,還送他一套複印版資料,若是闫立身得知自己的學識被當做仙門賺錢、發展指南,不知道會不會欣慰。
姬無夜也給洛川回禮,靈丹妙藥、藥草種子乃至珍惜術法毫不吝惜,問起有沒有天地瓊乳的消息,姬無夜沒有聽說過。
洛川想學傳音法門,姬無夜親自教他靈鶴傳書,讓洛川心生好奇“路澤也會這招,難道你們歸一門和玉箫門一脈相傳?”
姬無夜笑而不語,卻修書一封“到了玉箫門,遇到解決不了的事,把這封信交給他們掌尊,她自會幫你。”
天大亮,起身與姬無夜告辭。
月婵也來相送,和路澤說着悄眯話“路師姐,我真的對洛川動情嗎?你家裏的事,我也聽說了,千萬别引火燒身。”
也不知道路澤有沒有聽進去,不時看着洛向偷笑。
兩人離去,沿途,那些藍衣服的小販,種種欺壓行爲都不見了,常青島的整體三觀是不是能扭正過來,就看姬無夜怎樣主持大局了。
“路澤,下一站,玉箫門!”
路澤順手抓過一隻鶴鳥,其中傳出洛川的聲音,鼓着腮幫子瞪就在她旁邊的洛川“你有病啊?”
洛川又給她一個傳書“學以緻用,我得多練習。”這種傳書法門,需要先記取對方的氣息印記,無法對陌生人使用,而現代的通信手段多依靠電力,兩者也算是相輔相成了。
叫上孔振華、山口空子再次登機出發。
“我們玉箫門在明輝島上,比歸一門還要大上一些……”路澤爲洛川介紹大概情況,也對島上的風氣大加誇贊,總之就是比常春島強多了。
越往玉箫門,路澤的氣質越發清冷,話語越少,給人生人勿進的感覺,她要面對自己的難題了,究竟是尋找新歡抛棄舊愛,還是繼續和多年的道侶繼續生活,都使他困擾。
而洛川也沉默,老老實實的做孔振華的駕駛副手。賀遠秋爲什麽會要嫁給路澤的道侶做妾?是心甘情願的嗎?初時的糾結到現在,他忽然覺得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利,自己做不了太陽,不能讓地球上的所有人都圍着自己轉。
咋聽“轟隆”一聲響,幾人都回過神。
“打雷了嗎?”山口空子被磕了一下腦袋,捂着嘀咕。
路澤作爲東道主“海上經常有很多異常現象,發出個怪聲沒什麽大驚小怪”。
繼續前行,往玉箫門的航程剛過了三分之二。
他們乘坐的專用飛機有強橫的雷達系統,對海面和空中的信息都有反饋。
孔振華自言自語“這是發生了什麽?”下方的水面上斷成兩截的客機正在緩緩下沉。
客船、貨輪偶爾經過這片海域,也有航班路過這裏的領空,但下方卻像發生了慘烈的戰争。
“難道剛才的聲音是客機墜落?”洛川打起精神。
這裏并沒有任何異常天氣,怎麽會有飛機突然失事?
這些問題,都不是關注的重點,重要的是,下方的呼救聲。
“快救人!”洛川和路澤都跳起。
孔振華叫道“波音777—200機型,乘客和機組人員加起來應有239人,我們遠遠容納不下,得想其他辦法。”他不是爲了阻攔,他的做派偏向于爲了大局,犧牲在所難免,但也絕不是鐵石心腸,不能看着這麽多人命葬身大海。
但不等他說完,海風已經灌進機艙,山口空子抱着餐桌才能穩住身形。
洛川和路澤已經從專機上跳下。
“這麽多人,怎麽辦?”路澤鑽進水裏抱出兩個孩童。
“找援兵!”
洛川張開手,禦物術施展到極限,保證每個還活着的人都不會沉入海底,浮在海面通暢換氣。
落水的人對于他兩個的出現狂喜,招手呼喚“神仙顯靈!快救我們。”
“你能堅持多久?”路澤全身濕透,根本不顧及若隐若現的肌膚和動人的身材,把孩子送到專機上,傳音回玉箫門叫人過來幫忙,又撈出兩個重傷員。
要以禦物術搬運這麽多人到最近的陸地,他做不到,但洛川卻心念一動“怎麽忘了我在海裏還有一個來頭極大的朋友”。
曾經他救助過海裏的妖王砗磲,化作修女的砗磲妖王,從他那兒拿走了一份啓力聖光,在他腦袋裏留下精神聯絡标識。
隻要凝神呼喚,砗磲就能聽到。
洛川平心靜氣,閉目嘗試以意識交流“砗磲修女,我是洛川,我需要你的幫助,明輝島西北二百多人落水。姐啊,聽到的話,幫個忙”。重複幾遍,砗磲沒有回應。
洛川不由焦急。
三分鍾過後,路澤已把重傷員都送到專機上,也減輕了洛川的負擔。
正在這時,一艘十幾米大小的快船急速駛過來,這船不同于現代船隻,雕梁畫棟都是古典樓船風格。
路澤松了一口氣“是玉箫門的人”。
玉箫門這般行動迅速,倒讓洛川欽佩,就這點,和歸一門的第一印象就不一樣。
船頭站了兩個年輕人,遠遠拱手行禮“師母安好,師父尋訪師母已久,今日還曾問起,遣我等接師母回去,沒想到卻在這裏遇到。”
“快救人!”路澤呼喚。
落水的人有的已往來船遊去,向船上伸出手“救命”。
但兩人根本不動,隻顧搭話“師母,天色不早,明日就是師父大喜的日子。我等該快些回去才是。”
“你們聾了嗎?我說的話你們沒聽到嗎?”路澤急道“救人哪,沒看到這麽多人掉水裏?”
這兩個年輕人都是他伴侶的親傳弟子,瘦高的叫韓虎,矮胖的叫杜龍,路澤也經常指點他們的。
不想那矮胖的杜龍聚着胖臉笑道“師母,您說笑了,咱們這可是仙門的禦靈樓船,這些凡人怎麽配登上。師父擔憂師母氣不順,特意叮囑我們收拾的幹淨些,若讓他們上來,豈不是玷污了師母的芳閣”。賊眼偷偷在路澤身上打轉。
“你說什麽?”路澤突然愣住,她也說不清自己是怎麽了,以往也曾在海上遇到落水的人,大都是抱着“天地不仁以萬物爲刍狗”的心态,冷眼旁觀,今日自己這麽積極出手相救,難道是洛川影響了自己的心态?不受控制的想按照他的思維行事,或者就像相親,拼命想給洛川留下好印象。
洛川本稍感輕松,此刻卻惱怒異常“這是什麽道理?這麽多人命,難道還比不上樓船的衛生重要?”
求救的人泡在海水中又心生絕望。
他們招誰惹誰了,飛機在天上好好享受旅程,突然一聲炸響,飛機失控,掉進海裏。本來想着鐵定要葬身大海,卻出現兩個飛天遁地的人物,讓他們不至于淹死。
現在有船過來,偏沒有救他們的心思,認爲他們不配上船。
那韓虎對洛川的指責更是不滿“這位道友什麽來頭?沒來由的裝什麽好人,你要有本事,你自己去救這些肮髒俗人就是,攀我們做什麽?另外,跟我們玉箫門說話,嘴巴放幹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