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士道經營雙赢信貸也是最近的事,在他看來是與時俱進,跟上時代步伐,把高利貸玩出花。
這個中年男人專心緻志的研究自己的地中海發型,李成急急跑進來:“方總,方哥,不好了,有人找麻煩!”
簡單說了事情經過:“那小子很厲害,一個人把我的兄弟全打倒了?”
方士道滿不在乎:“你丫的是在逗我?
從來都是我們收賬,你告訴我對方一個人單槍匹馬的找上門問我要錢?”
這在方士道的職業生涯中是第一次。
“是真的,方哥!我也是沒辦法,才帶他到這裏來。
你一定要修理他。”
李成嘴上說的很急,都是爲了成功激起方士道的火氣:“我報上你的大名,他說你算個屁,根本不當回事,還要你見了他也得跪下。
還踢我屁股,根本就是打你的臉。”
方士道一巴掌抽過去:“你的屁股我的臉?
欠抽的玩意兒。”
但還是召集各部門人馬緊急集合。
電梯裏,洛川卻和關德琳又生出矛盾了。
知道洛川不是危險的通緝犯,關德琳多少減輕點恐懼心理。
可洛川很看不上她:“鄧沖,我幫你這次,純粹是看在你爲人不錯的面子上。
你對這位關同學再關心,她真的把你當回事嗎?
你連備胎都算不上。
有事鍾無豔,無事夏迎春,聽過沒?
等她度過了這難關,你還是仆人一樣拎包的貨。”
鄧沖爲人老實,但并不笨:“你的話我都懂,我喜歡她這麽多年了……”說不下去,歸結一句話:“我就是不想讓德琳受苦。”
洛川相當無語:“你就是真愛至上!知道你們青梅竹馬,可大師兄和小師妹一向沒有好結果的。”
頗有幾分嘲諷:“關德琳,看到了沒?
你身邊有這樣一個好人,你還動不動哈韓,把人當墊背的。
我就不信,這麽多年你不懂他對你的心思?
他鞍前馬後的,頑石也該感動了吧?
别仗着人喜歡你,把人耍着玩。”
洛川三言兩語直戳要害,還要動搖自己的鐵杆備胎,來到這裏一直顯示柔弱可憐的關德琳有了怒氣:“關你的事嗎?
都是鄧沖願意給我做的。”
“你還有理了?
那是他有良心,實心眼,你們這些聰明人别把好心人當傻冒,行不?”
洛川不屑的“切”了一聲。
“你說我沒良心?”
關德琳掉眼淚:“你憑什麽這麽說我,我爸媽都沒有對我說過重話,你憑什麽?”
“我又不是你爸媽!”
洛川對她哭得理由徹底雷到。
鄧沖忙解勸安慰:“德琳,快别說了。
我們請洛先生幫忙的!洛先生,真對不住,德琳就是任性了點。”
“懶得理你們!”
但關德琳卻爆發了,撅着嘴帶着惡毒:“你牛什麽?
就你還要到高利貸公司要賬,小心要不到錢,把你打死!”
洛川對把她摻乎進來大爲懊悔:“無可救藥!這年頭,不怕不要命,就怕神經病。”
他兇的時候人怕他,他好心的時候人罵他,太難伺候,索性不理。
鄧沖也是失望:“德琳,洛先生是爲了我們,你能不能懂點事。”
“連你也兇我,你口口聲聲說爲我好,我之前喜歡安同學你不幫我。
現在放貸的人要散發我的照片,讓你來給我撐腰,你拉上這人,還不放我說話。”
關德琳無論氣場還是嘴巴都壓鄧沖一頭。
洛川覺得他們的關系實在難以處理,到了樓層,下電梯,活動下手腕,走向雙赢信貸辦公區域。
說是辦公區域,卻是簡陋,幾張桌子,幾台電腦,零散的幾張凳子,就是一個信貸公司,但不遠處攝影間三個字卻很是刺眼。
關德琳以及很多人應該就是在那房間留下了珍貴影集了。
洛川走進了雙赢信貸的前台,身後的鄧沖和關德琳還在拉拉扯扯。
關德琳叫着:“我不用你管!”
沖進了這前台。
鄧沖郁悶的喊着:“我錯了行不行?”
洛川回頭看一眼,覺得鄧沖太傻,關德琳說着不用他管,他真會看着不管嗎;關德琳也太聰明了點,欲擒故縱。
但現在,洛川要關心的是怎麽收回賠償,目前來看,對方是不配合的。
雙赢信貸剛才還沒有看到一個人影,此刻,他們公司的入口突然降下卷簾門,并自動鎖上。
洛川點上一根煙:“有點意思,這一定是怕人跑了,搞得自動落鎖。”
鄧沖在外面喊着:“開門哪,快開門,德琳,你快看門能不能打開。”
被關在裏面關德琳倒是不任性了,一言不發的站在洛川身後,驚恐張望。
身邊沒有個老實人被她使喚,她很不适應。
方士道和李成帶着十幾個好漢,從附近房間出來,瞬間就把洛川兩人圍在中間。
洛川吐着煙霧:“就這麽點人!”
關德琳卻有點站立不穩,她借款以及胡鬧的時候,完全沒想到這樣的結果。
方士道咬着雪茄,扛着将軍肚:“就是你要找我要賬?
還不把我放在眼裏?”
李成狐假虎威:“方哥,就是他!打傷了我們好幾個兄弟。
還說要給你點厲害。”
“我再說一遍,你們弄壞了我的房子,賠我四十萬,分期三個月,每月還二十四萬。
這事算兩清了。”
洛川笑道。
關德琳爲自己闖進一觸即發的戰局很是後悔,哆哆嗦嗦拼命想着辦法自救:“幾位大哥,我不認識他,和我無關的。
我想還錢給你們,你們能不能通融通融,千萬别把我的照片發出去,我男朋友被關在外面了,他身上帶有錢的。”
她又怕了,而且和洛川的關系有點僵,必須先保住自己,哪怕是胡說。
方士道對她擺擺手:“邊上待着去,等下再算咱們的賬。”
耀武揚威的走向洛川面前:“你很有勇氣,知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
掏出一把手槍。
關德琳差點栽倒,求生本能最大功率的運轉,小跑到方士道身邊,抱住他的手臂:“洛川,方總借你錢都是對你的恩惠,你還敢向方總要賬,你活的不耐煩了。
是吧,方總?
我說過讓他老實點的,他就不聽。”
她“投誠”了。
鄧沖在外面還在吆喝:“德琳,你沒事吧?
他們有沒有傷害你。
你們快開門,我報警了……”方士道饒有興趣瞥關德琳一眼,又對這對講機說了一句話,外面的鄧沖突然沒聲,看來是外面也有埋伏。
舉槍指向洛川,方士道勝券在握:“你以爲你是過江龍?
知道我混多少年了嗎?”
洛川仍在笑:“很遺憾,我沒有任何興趣知道。
包括你手裏這個鐵疙瘩我也不想關心,我隻有一句話,馬上給我寫張欠條,從現在開始還錢。”
方士道和他的手下狂笑:“這哥們眼瞎耳聾,就是幽默!”
“對,他腦子有病。
方總,不要放過她。”
關德琳爲了保命選擇好大腿,惡念升騰,同時又有些快意,這個洛川看透了自己的品性,讨厭至極,真要被人打死,也是活該。
“我是挺幽默,可是也分對誰,對你們,哼!用不着,我說你手裏是鐵疙瘩它就是。”
洛川彈飛煙頭,正落進李成衣領。
“啊呀!”
李成跳起機械舞。
同時,洛川也動了,伸手握住了方士道的手槍。
“靠,我這可是真槍!你當是玩具?”
方士道覺得有必要提醒。
“對我來說沒什麽區别。”
洛川手上用力:“别想賴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