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推着洛川上了一輛車,齊發擔任駕駛員。
洪石給洛川戴上了頭罩:“這小子慫的要命,一句話都沒有,讓幹什麽幹什麽。”
“他倒是敢,不看我們是幹什麽的。”
趙武接口,一副久經沙場的樣子。
齊發卻覺得有問題:“這事不大對,我分明看到他帶着兩個絕色美妞進門的。
那可是少見的雙胞胎,想想都刺激。
難道打發走人了?
他一個慫貨,從哪裏來的資本?”
問道:“那誰?
你那個妞是那個會所的?”
頭罩對洛川來說形同擺設,看得出這輛車是往紅蓮市的郊區開。
至于陶家姐妹的身份被誤認,洛川并沒有回應。
“問你話呢!”
洪石給了他一拳。
若不是想知道他們的目的,洛川絕對不會容忍這樣一個敢假冒警察的混子跟自己動手,索性腦袋一歪,裝昏睡覺。
半個小時後,這輛車在紅蓮市的城鄉結合部停下,被推着進入一個大院。
這院子外的标識是蓮花高級瓷磚廠,但從格局來看,圍牆高聳,更像一個碉堡。
“真的讓我來磚窯了?”
洛川心中連笑。
十七八個漢子手拿家夥圍過來,以一個獨眼龍爲首。
洪石三人和獨眼龍挺熟:“東哥,我們又送來一個,是個村裏的愣貨,絕對沒有問題”。
“東哥”就是那獨眼龍,笑罵着:“找死啊,穿着警服,差點就想把你們辦了。
但願你們别把真警察招來。”
扔給三人一萬塊錢。
“謝東哥!”
三人似乎對獨眼龍很畏懼,姿态很低:“一萬塊錢,是不是太少了,要不我們幫你修理他一頓,也省的東哥你教她規矩了”。
“也行!加上這個正好湊夠四十九個,算夠數了。
老子心情好,給你們加二千,省的你們分不均。”
獨眼龍不在乎那一兩千塊錢:“那邊去!别弄骨折了,我這需要的是勞力,完了還有大用。”
指了一個方向。
洛川又被三人推搡着,進入一個倉庫,其中的堆滿了瓷磚,整齊的有些過分。
在瓷磚之間穿梭,洪石在一塊兒瓷磚上按了一下,在角落的陰暗處露出一個洞口,順着洞口往下十米,竟然别有洞天。
首先是刺鼻的血腥味,令人作嘔,難聞的氣味彌散中,再深入七八米,十幾個鐵栅欄隔間呈現在眼前,每個隔間中都蜷縮着兩三個蓬頭垢面、滿身傷痕的男子。
前方出現了岔路,往右那邊給人開闊的感覺,但往左血腥味更濃,是個封閉的房間。
洛川的待遇是封閉的密室了。
随着頭罩被拽掉,密室内昏暗的燈光下,洪石和趙武脫了身上的假警服:“小子,知道這是哪兒嗎?”
“總不可能是天堂吧?”
洛川伸着懶腰,突覺得腳下有點别扭,低頭一看,竟是一截手指,神色微冷,看來事情挺大啊。
“天你媽,這裏是地獄!”
洪石罵道,甩出一根甩棍:“既然到了這裏,你家爺爺不怕告訴你,到這裏你就是奴隸,就一件事,乖乖幹活,人讓你幹什麽就幹什麽”。
“工資多少?”
洛川看看手上的铐子問道。
“你傻了吧你?”
齊發推了他腦袋一下:“奴隸,懂不?
還想要工資?
簡直就是找揍。”
那趙武嚷道:“别廢話了,趕緊揍他一頓給他長記差。
分了錢還要回去睡覺呢。”
三人各自拿出家夥事。
“停!”
洛川忙叫。
洪石一棍子打來:“晚了!”
其餘兩人也各自動手。
“真是麻煩,我還有很多事情沒搞清楚呢。”
洛川一笑,雙手分開,手铐毫無限制作用,伸手抓住洪石的棍子折斷,一巴掌抽出。
洪石以自轉的方式前行,撞到牆上停下,呆坐在地,連晃腦袋,顯然沒回過神。
趙武剛到洛川面前,吓了個機靈。
洛川又是一巴掌抽出。
趙武也開始自轉運動。
“我靠,大哥、二哥!”
齊發直接愣神。
洛川已揪着他頭頂的小辮子:“打你不是因爲你不長眼,而是因爲我實在讨厭男人紮辮子,太影響審美”。
直接左右開弓。
三人本是要帶洛川到這密室虐打一頓的,但現在來看完全翻過來了。
洪石總算反應過來,狂叫一聲往門口跑。
慢慢發現門在眼前卻怎麽也夠不到。
是被洛川揪着腰帶提起來了。
保持着跑步的姿勢,洪石腦門冒汗,這鄉下土包子是什麽怪物,一隻手抓着自己,比抓隻雞還輕松。
“喂,還跑?
哪兒去?”
洛川冷聲問。
洪石停下腳步,慢慢回頭:“大佬,我沒去哪兒,就是……健身呢。”
“别說,揪着你,你這騰雲駕霧的樣子挺像健身?”
洛川笑道:“可惜,我不是跟你玩呢。”
重重把洪石摔在地上:“這一下是因爲你冒充警察。
知不知道我大侄女是警察隊長,你這是侮辱警察。”
洪石直接摔暈過去。
洛川坐他身上,盯向趙武、齊發:“看你們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現在給你們一個機會,我需要一個人回答問題。
剩下的哪個,你們的大哥就是下場,怎麽選?
有了……”趙武隻挨了一巴掌,比齊發先“明白”過來,撿起棍子沖着齊發腦袋就是一下:“大佬,我知道,有什麽你問我。”
洛川愣神,暴起一個腦瓜崩敲他腦袋上:“誰讓你自作聰明的,我隻想讓你們剪刀、石頭、布……”感歎這些道上的結拜兄弟,竟然如此容易瓦解,“道上”的朋友就是靠不住。
趙武抱着腦袋跪倒,心裏那叫一個慘痛:“你早說讓剪刀、石頭、布啊。”
從他口中,洛川知道個大概,這裏的獨眼龍以前是一個小老大,叫郝東,後來稍微積攢點家資,改行做瓷磚生意,但很不景氣。
大概是一個多月前,郝東突然發了,糾結以前的舊兄弟,要辦一場大事。
洪石三個整日胡混,生活無以爲繼,就來爲郝東效力。
郝東讓手下人找人幹活,卻交代隻要二十四歲以下的青年,但是最好做成失蹤的假象,不能讓人知道,就是變相的擄走了。
洪石三人隻要能賺到錢,什麽都敢幹,馬上就動手,輕松實現了月入數萬。
抓到的人都是先毒打一頓,然後逼着搬石頭、幹重活,要在地下建造什麽東西。
洛川好奇心大起,這事越來越不簡單,在地下建造東西?
正常人誰會這麽幹?
“我真的不知道建造什麽。
我就是聽話辦事拿錢的。”
趙武生怕洛川再給他一下。
可洛川又給他一個腦瓜崩:“這一下是爲了對稱。”
趙武軟綿綿的癱倒了。
洛川活動下手腕,走出密室,把門鎖上。
沿着通往右邊的通道走去。
郝東讓人建造的是一個圓形的建築,直徑十五米左右,面上布滿了坑洞,洛川總覺得其中有什麽規律,卻一時想不起來。
這建築往上六米處,豎着四十九根十字型石柱,有點像受刑架。
石柱中間,是個池子,池子正中又突兀的有個平台,隻容一人站立。
洛川腦子中蹦出一個詞——“祭台”。
四十九個柱子,是需要四十九個人血祭。
誰會做這樣的事?
這獻祭又是爲了什麽?
郝東絕對沒有這樣的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