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武世家的蕭劍星三天前痛罵了賀霁一頓:“賀霁,你耍本公子是不?那姓洛的小子叫洛川,壓根就是個屁都不算的村長,你讓他冒充洛家人整我?”
賀霁正做着通過女兒和傳說中的洛家攀上關系的美夢,聽的一頭霧水。
事後,他想起兒子賀遠朝就是因爲得罪了一個洛川的人,從而惹惱了朱家朱鳳鳴,馬上找回被趕出家門的賀遠朝确認個究竟。
賀遠朝平時仗着家裏的威風吃喝不愁,被趕出家門要自立更生,他哪兒幹的了這份活,當建築工人都沒人願意用他,就差上街讨飯了。
家裏找來,這是要重回人生巅峰的節奏。
一聽父親的描述,賀遠朝瘋狂大叫:“是他,爸,就是他。他就是個小村長,我還去他們村裏綁過人,絕對不會認錯。”
“那小子耍我!怪不得不敢到我家赴宴。”賀霁要氣瘋了。聯系賀遠秋,他那丢臉的女兒像失蹤了一樣。
想起洛川說女兒的店是他的投資,馬上暴跳,一個小村長沒錢沒勢,有個屁能力投資,都說女兒外向,真的不假,賀遠秋居然幫着外人說謊。管她那店是怎麽來的,必須掌握到家族手裏。他大概估算下,那總店在周邊城市已經有十幾家分店,擴大的前景很足,絕對的暴利。賀遠秋總歸是要嫁人的,家族拿回來合情合理。
“遠朝,跟我回去,接管你妹妹手裏的生意。隻要你幹的好,主事繼承人鐵定是你沒跑。”
賀遠朝從苦不堪言一下子再成賀家大少,絕對舉雙手贊成。
這場奪店運動進展迅速。賀遠秋不在,他又是賀遠秋的親生父親,店裏的工作人員根本不敢頂嘴。
賀霁一句話,就把他們全都開了,換上他自己的嫡系。
賀遠秋的公章、簽字章、合同等,都在辦公室保險櫃裏鎖着。賀霁開門撬鎖全拿到手,所有文件上都沒有洛川的名字,更讓他怒火三丈,單方面出面辦好了轉讓手續。
賀遠秋的合作方是清遠市餘家,賀霁聽過這餘家,給餘晨曦通話,隻說女兒生病了,把生意交給家裏打理。
餘晨曦是聰明人,有洛川在呢,賀遠秋什麽病治不好?卻聯系不上兩人,猜測難道真的有事了?勉強同意下來,并說要在今天開業時親自過來看看。
賀霁一心要把工作做足,女兒竟然出現了,他自有對策。
賀遠秋不止一次對家裏失望,但念及親情都沒有太過分,可現在趁自己有事幾天,父親和哥哥來奪自己的生意。她徹底發飙了,三兩下就把兩個要架走他的保镖打翻。
賀霁真的不知道女兒什麽時候有這麽大的力氣、這麽好的身手,但他更有話柄:“遠朝,沒看到你妹妹又犯病了?趕緊叫人把他弄回去。”
賀遠秋被退婚的事市裏知道的人不少,她消失一段時間,再次出現就有了遠川玉石店,猜想賀霁說的八成都是真的,真是可惜了那好模樣、好身段。
賀遠朝本是個心黑的纨绔,兩個人治不住妹妹,再多上些就是。左右一擺手,又來十個保镖,都是他召回的原班人馬。
“放心動手,她是精神病,不要怕他受傷。”
“我看誰敢動。”看着這混亂場面,洛川推測個大概情況,下了車,讓天行者自己去找車位。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賀遠朝立馬不顧忌場合破口大罵:“給我弄死他!”那十人都是跟着他去過白楊村的,幾乎都被洛川收拾過,那是真打不過,不敢動手。
氣氛冷場了。
賀霁眼倒是不紅,他知道分寸,也知道開張在即,不能鬧得太大,冷冷一笑:“你個騙子還敢來!”
“我是騙子?”洛川不大喜歡自己的新稱謂,這賀霁在他認識的人才中是出類拔萃的,上次要女兒好好伺候自己,這次又叫自己騙子,這是把适應形勢發揮到極緻的非凡人物。
微微一笑:“敢問賀先生,我騙你什麽了?我有親口承認我是洛家的人嗎?一直都是你們說的。”
賀霁也知道自己想攀大戶的心思不光彩,轉移話題:“你來幹什麽?這是我們的家事。你個山溝裏的土老冒,以爲換張人皮就是人了?什麽都想管?”
“我沒那麽個閑心,就想知道這店本來叫遠川,什麽時候叫賀家頂級了?女兒本是父母的心頭肉,孝敬父母是應該的,但是趁女兒不在,把女兒的家産奪了,是不是太不地道?”洛川輕哼。
賀遠秋抱着雙臂走到他旁邊:“姑奶奶要氣死了。替我出氣。”洛川示意讓她放心,這個公道必須讨回來。
賀霁拿出轉讓書:“什麽叫奪女兒家産?你看清楚了,我女兒有精神問題,自認無法經營下去轉讓給哥哥遠朝。白紙黑字清清楚楚。”
洛川一向沒耐心搞長篇閱讀,隻挑緊要的看,文件上顯示賀遠秋把遠川玉石店無償轉讓,變更産權人是賀霁,經營者是賀遠朝,日期卻是昨天的。連連搖頭:“昨天我和遠秋去外面遊玩,回來後就在休息,我怎麽不知道她什麽時候簽的字?”
賀遠秋直接把轉讓書摔在地上:“你們撬我保險櫃!”
“唉——”賀霁搖頭歎氣:“女兒,我是你父親,我開你的櫃子不是很正常嗎?再說你有精神問題,可不能受他挑撥,昨天是你親筆簽字的。他是一個破山溝的村長,在圖謀咱家的家産,你可千萬别上當。”
人群都對洛川指指點點,仿佛他就代表着攀龍附鳳醜惡騙子嘴臉。
洛川冷笑:“你一再聲稱遠秋有精神問題,誰能證明?”
“這是精神異常鑒定書!”賀遠朝得意的遞過來。
賀遠秋奪過就撕碎:“你才有精神病。”
“大家都知道,有病的人都不會承認自己有病的。”賀霁很是心痛的樣子。
在場來賓紛紛稱是。
這父子倆的配合演出讓洛川想動拳頭,精神異常鑒定書都能僞造出來。努力讓自己冷靜,洛川問:“精神病有遺傳性,就算她有病,我是不是可以認爲你們家族都有疾病史?”
“你罵誰呢?”賀霁暴喝:“誰不知道遠秋被退婚,受了精神刺激才得病的?”
洛川撓撓鼻子,你們睜着眼說瞎話,那我也學樣,那精神病說事是不,看誰說的算:“你們的意思……是不是說……她沒被退婚就沒受刺激,沒受刺激就沒得精神病,完全可以有自己的行爲能力,她不承認自己簽過字就完全可信了?”
“可以這麽說吧!”賀霁和賀遠朝相視而笑。
“行,遠秋是我女朋友,她被誰退婚?朱鳳鳴嗎?把朱鳳鳴叫來,我當面問他。”
賀霁沒有能耐叫來朱鳳鳴,也沒有想到洛川居然拿誰都知道的事情耍賴:“朱鳳鳴大忙人,你以爲一叫就來?”
洛川撥通朱鳳鳴的電話:“有點事麻煩你,到我這兒來幫下忙,需要你适當犧牲一下!我在……”
“裝什麽裝,不知道是給誰打電話就說是朱鳳鳴!”賀霁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