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面相嚴肅的年長漢子鐵青着臉坐在桌後,心裏是滿滿的擔憂,看着車展的監控畫面,更加惱怒。
“哥給我點錢,我那玩意兒受傷了,需要去看病。”
漢子一巴掌把電腦顯示屏打落:“老二,家裏生意忙,叫你過來幫襯下,瞧你幹了些什麽?偷拍車模,帶人騷擾客人。你能不能有點恥辱心?”這是朱氏真正的當家人,朱鳳鳴的父親,朱波才的哥哥朱天宇。
朱波才已經習慣大哥的脾氣:“大哥,你就給我點錢讓我去看病吧!我真的廢了,下面根本沒感覺,老是漏尿。”掀起腰間的衣服:“你看!”
經過剛才和洛川的動作,他褲子已經全濕了。
“先生,車展在外面,如果你要選購,請到銷售部門。這裏是董事長的辦公室,你們不能随便進。”門口的守衛攔住洛川兩人。
洛川推開他:“我們是來讨賬的。”
“先生,請不要動手!”
接着是幾聲慘叫。
“什麽事?”朱天宇臉色越來越不好看。
“他怎麽還敢追來讨賬?”朱波才忙吼叫:“大哥,千萬不要讓他們進來。”
“你又幹了什麽?欠人錢嗎?”朱天宇對弟弟的作爲很無語,猛喝一聲。
現在家族面對内憂外患,如果不是母親最疼這個弟弟,他早不想管朱波才的破事。
朱波才吃了一吓:“大哥,你聽我解釋,剛才是這麽回事!”把自己說的英明神武,把洛川說的奸詐如狐。
“你個混蛋!你把天行車輸給人,賴賬當王八還跑到我這兒要錢?”朱天宇要氣炸。
洛川已推門進來:“嘿,那個王八,你還不打算把車給我嗎?”朱天宇的辦公室有不少人防護,但都難不住他。
朱天宇努力收斂怒氣,他必須處理弟弟的爛攤子:“王女士,這位小哥是你朋友嗎?兩位請坐。”
“這是我男朋友!”王文娟沒有底氣的介紹,她心裏真的很忐忑。雖然她做那種生意,相當于過去的老鸨子,但是基本的認知還是有的,洛川怎麽能一路打進來?那些守衛隻是做自己的工作而已。她想摘去他口袋裏的香囊,都是那香囊在影響洛川的心神以及行爲,爲什麽對别人無效,對洛川有效,她搞不懂。可是如果摘掉,洛川還會跟自己要好嗎?剛剛開始享受在這男人身邊的感覺。這事情一旦開端,似乎沒法停下。
“小姓洛,名川,和朱伯父是第一次見面,請多指教。”洛川儀态輕浮,手環着王文娟細腰,輕輕揉着她腰肉。
朱天宇對他這種行爲很不喜歡:現在的年輕人不會到家裏再親熱嗎?在外面也不莊重,像什麽話?免費送人毛片看?但有幾分驚訝:“你就是洛川?我兒鳳鳴提過你,多謝你救我兒一命。我早想認識你這樣有爲的年輕人。”提起兒子,朱天宇眼神閃爍,似乎有難言之隐。
“客氣客氣!”洛川理所當然受他的恭維。
朱天宇眉頭微皺:鳳鳴說這人不拘一格,但還算識禮數,這算識禮數?
洛川反客爲主:“怎麽不見鳳鳴兄?”
“鳳鳴有特殊事情,并不在家。洛小哥是想找他叙舊?”朱天宇想拿回主動,但是一提起兒子,就很不自在。其中的事情并沒有外人知道,卻關系着他朱家能否保全。
“不在家,找你也一樣。”洛川翹起二郎腿:“這位菠菜先生,輸給我那輛東風天行者,我來讨賬。”他故意叫錯朱波才的名字。
雖然朱波才說了事情經過,朱天宇還是怒瞪他一眼,做個深呼吸:“洛小兄弟,那輛車我不能給你。”
“你們都想賴賬?給我個理由。”洛川逼視着他。
王文娟拉拉他:朱天宇到底是濟河市的一号人物,就連她父親也要給幾分面子的。
朱天宇對洛川的印象爲極差:“因爲那輛車,并不屬于我二弟,他沒資格,拿那輛車來賭。自然不能因此就把車給你。”他說的合情合理,并不懼洛川的逼視。
洛川拍手大笑:“既然這樣,我再爲你做一件事如何?報酬就是那輛車!”
“恐怕洛小哥多想了,我這裏不需要你做事。”朱天宇意在送客。
洛川雙眼聚神,以神目術觀望他的氣色。
“朱伯父,你真的需要我。因爲你中毒了,看時間就在三天前。”
“你……你胡說八道。”朱天宇突然惱怒,那樣子卻是洛川說中了。
“大哥,你真的中毒了嗎?我怎麽不知道?”朱波才也驚。
隻有王文娟心裏有事,并不關心。
“是不是胡說八道你心裏清楚。”洛川搖頭,擱在以前他是看不出這種毒的,能夠看出來,是因爲修爲提升,而且接觸過幾次,自己還中過:“朱伯父,這種毒通過茶水或飯菜入口,服下當即發作,全身痛癢,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即便熬過去,如果沒有解藥,隔段時間就會再次發作。我說的可對?”
“你真的是神醫?”朱天宇面色緩和了。
洛川耐心解釋:“我曾去過樂川清遠市餘家,餘宏老爺子就被人用這種毒控制,是我救的他。這種毒的來曆是個神秘組織,專爲滲透控制财團的當家人。我奇怪的是,當日有個燕天照在你家潛伏想奪取鳳鳴兄的身體,他被我趕走後,難道不罷休?爲何你還會中毒?這幾天有外人拜訪過你吧?”
朱天宇身子欠了欠,他沒有了争主動性的心思:“你真的能解?”确實是他曾經的義子燕天照回來了。燕天照要朱鳳鳴爲他做一件大事,朱鳳鳴甯死也不屈服。這毒是燕天照的手段。朱家中毒者有三人,分别是朱天宇和妻子,再有他的母親。
看着父母、奶奶生不如死的樣子,朱鳳鳴答應了燕天照的要求。
燕天照還逼迫他朱家一切如常,但讓朱鳳鳴幹的卻是能讓他朱家萬劫不複的事情,他無法如常。
“朱伯父,你也知道鳳鳴兄當初的病症。你們的毒真的算小問題。”這點,洛川絕對自信。
朱天宇忽然落淚:他身體受的折磨可以扛着,但是妻子和母親,他生命中那兩個最重要的女人真的扛不住。發作時,她們的慘叫就像擊打在他的心上。
“如果你真的可以解毒,那輛車,我做主送你!但不隻是爲我一個人。”
洛川在王文娟臉上親一下:“一切好說,來者不拒!”
王文娟後半段是認真聽的,卻像聽故事一般,真的有用毒藥控制人的事嗎?想起對洛川的做派,再看他身上的香囊,心中莫名壓抑,那垂在口袋邊的五彩流蘇,雖然漂亮,卻覺得格外刺眼。洛川的變化,都是她的手腳,都是那古怪香味的功效。她不斷自問:我是不是在控制他?爲什麽我高興不起來了?這真的是我想要的愛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