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金佑早年發迹,妻子早逝,因此對兒子于純格外嬌慣。其實于純就是摔一下,躺幾個小時就沒事,但是于金佑覺得這是對他的挑釁,堅決不能饒,然而後面的事讓他難以招架。
滿腹煩心事,于金佑回到家裏在新情人季敏身上放松了一陣,來支事後煙:“你說我該怎麽辦?他娘的,這也太背了,真要去求那洛川?”
季敏和洛川是有新仇舊怨的,上次還被洛川氣暈,自然沒有好話:“金佑,我總覺得這事有蹊跷,往常不是沒事嗎?怎麽突然就鬧鬼了。以我看,這是有人在搗亂,八成就是那洛川幹的。”
“就算是他,那怎麽做到的?”于金佑吐個煙圈。
卧房的門突然開了,接着重重關上。
于金佑的煙掉了:“怎麽家裏也有事?”這房子他住了多少年了,從來沒有異常,唯一的不同就是多了半個女主人季敏。
洛川這次直接以隐身狀态找到于金佑家裏,看到床上的兩人,大叫晦氣,怎麽老是碰到這種事。然而季敏在,卻是讓他意外,正好借機查探季敏到底是不是前縣長的妹妹邢闵柔,他白楊村的許多款項,随着前縣長邢闵正的落馬,去向不明。季敏曾沒來由的雇兇殺他,而且村裏的孟堂說過季敏的背影像邢敏柔,嫌疑很大。
突然的異動,讓于金佑和季敏都發愣。
洛川再次推門進去,去了這卧房的洗浴間,想了想,手指在肥皂上抹了幾下,又在鏡子上寫寫畫畫,随後打開了熱水水龍頭走出。
洗浴間的水突然開了。
于金佑的膽氣在動搖,有點哆嗦:“你去看看!”
季敏出于對洛川的憤恨說洛川搗鬼,可是這沒來由的開門、關門,她眼睛裏真的沒看到任何東西:“你是男人,還是你去吧!”
“那同去!”
于金佑找了一瓶酒猛灌一氣:“走!”
兩人結伴,一步一挪,手拉着手進了洗浴間。
除了熱水蒸騰的霧氣,洗浴間内沒有多餘動靜。
于金佑壯着膽子關了水龍頭。
“啊呀!”季敏突發驚呼,倒坐在積水裏。
鏡子在霧氣中顯示出幾個字:“邢敏柔,你還記得我孟河嗎?”
“誰是邢敏柔?誰是孟河?”于金佑瞠目結舌,他的房子裏怎麽會出現陌生的名字,再看季敏的反應,一個念頭浮在心間。
房子内響起陰沉的笑聲。
洛川發着怪聲。
肥皂内含有油脂,以肥皂水在鏡子上寫字,正常情況下是看不見的,一旦有了霧氣,因爲油脂不吸附水分,會在鏡子上顯露字迹。
于金佑揪住剛剛還和自己歡好的季敏:“你是邢敏柔?這都是你惹的?”
“不可能啊?這不可能,孟河死了嗎?”孟河是白楊村的前村長,也是季敏的前老公,因爲禍害白楊村,大量侵吞村裏财産被關在監獄裏,季敏并沒有得到孟河的死訊。
這些怪事是因爲自己和于金佑勾搭才開始的嗎?
她的兄長邢闵正當了多年縣長,沒有造福一方,反而通過各種不當手段收斂錢财,更和她前老公孟河沆瀣一氣,侵吞财産無數,數額越來越大,但是到底是非法得利,晝夜難安。
一番合計,爲了留下後路,她以假死之法脫身,抛棄丈夫、兒子,改頭換面,變了身份、姓名,成爲現在的季敏。
洛川的橫空出世,把孟河父子,邢闵正一家三口全送進了監獄。季敏得到消息,痛恨非常,雇兇殺人不成,想着跟洛川慢慢算賬,先把手裏的巨額财富合法化。所以,隻要有門路,她就不遺餘力的攀上。
本想着總有一天會報了家、兄之仇,孟河居然死了。
她已經沒有心思去思考别的。
自她轉爲幕後,從來沒和老公孟河、兒子孟偉聯系過,也沒人知道她的真正身份。而今,在鏡子上顯示了她的真實姓名和老公的名字,她方寸大亂。
莫非是冥冥中自有天數,因爲自己和于金佑苟且,老公回來複仇,先攪和了于金佑的公司,然後到家裏來了。
于金佑咆哮:“你這個賤女人,說!你是誰?你是不是邢敏柔?老子的公司和家裏鬧鬼都是你招來的,對不對?”他覺得很冤,就是找個情人,怎麽就扯進和鬼魂争風吃醋的事情了,憑他的肉身凡胎,怎麽能争得過?
季敏默然不答。
洛川仍然在隐身狀态,他基本可以确定季敏的身份,這絕對是此行的意外收獲,但是需要再加一把火。找出一截口紅,在門上寫到:“邢敏柔,我走到今天都是因爲你。你曾經的兒子孟偉!!”連加三個感歎号。
“小偉也死了!”季敏徹底癱了。
“你是邢敏柔對不對?”于金佑狀若癫狂,他自認是一方雄主,然而和自己上床的女人究竟什麽身份都沒有搞清楚,這是恥辱。
“是,我是邢敏柔!”季敏吼叫:“我哥哥是縣長邢闵正,我手裏有的是錢。我老公、兒子都死了。我要這些錢有什麽用?”
她醒悟的有些晚。
洛川沒再繼續待下去,撥通了警方電話:“我舉報,敏凡醫藥公司的季敏是前縣長邢闵正的妹妹,邢闵正貪污的錢都在她手裏。”
“搞定!”離了于金佑家裏,騎着摩托車,洛川格外歡快,到金佑地産,再次隐身進入一層大廳,叫一聲:“二爺,對不起了!”把大廳中“關二爺”的塑像推倒:“放心了,有人會爲你重塑金身的。”
保安聽到動靜,馬上逐級上報。
于金佑完全陷入懵怔:怎麽會有這樣的奇事?他把“關二爺”當武财神供奉,關二爺倒了,這不是說他做了不義的事,不再庇護他了嗎?這是斷他财路。
他最近做的事隻有兩件,一是睡了季敏,二是把白楊村的洛川趕走了。把心一橫,不管怎樣,這個洛川必須去把他請動,當面賠罪都行。
洛川已經跑到了牛虎家,周大蓮開的門:“小川,少見哪,這麽晚不去抱你的美人,到我家幹什麽?”
“虎哥不在嗎?突然酒興很濃,找人喝一杯。幹嘛不讓我進門?你家裏藏人了?”幹了點小壞事,功德掉了幾份,洛川一點都不以爲意,撐着門框來個模特的撩人姿勢。
“沒大沒小,個人交情我是你姐,老牛這邊你得叫我嫂子。滾進來,我說今天手氣不好,原來都是你影響的!”周大蓮拽住他扯進去。
她家裏烏煙瘴氣,麻将桌擺的火熱,張愛琴也在:“這家夥今天怎麽有點發癫?”
周大蓮丢給他一瓶酒:“别管他,瞧那嘚瑟勁,肯定又胡作非爲了,不知道誰家小姑娘又倒黴了……哎,酒不夠自己拿,想吃什麽自己做,困了躺沙發,别打擾我們就成。”
“蓮姐,你家的待客之道太熱情了!”洛川笑道,明天就是翻盤的時刻,萬事都可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