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金佑和他的保安們兇神惡煞、張牙舞爪,洛川後退躲閃。
本以爲水到渠成的事情,出現這種變數,實在是讓人郁悶,關鍵是他還不知道怎麽回事。
“都給我聽好了,見他一次打他一次。”于金佑果真是性如烈火。
“于總,你能不能說個明白?”洛川推開一個要在于總面前表忠心的勇猛保安,然而沒人回答他。
張永信滿是笑意:“于總,這家夥就是個搗亂分子,不能放過他。”
這家夥笑的真惡心。洛川故意往他那邊跑,把他撞個跟頭:“讓你笑!”
“你他媽的!”張永信的功夫在洛川面前完全發揮不出來:這個壞種分明就是看自己好欺負。
老這麽躲着也不是辦法,洛川一個急旋到了于金佑身後,摟住了他脖子:“于總,勞動一下金口,解釋解釋行不?”
“解釋個屁,你敢打我兒子,什麽都免談!”于金佑拼命掙紮。
洛川真的想不起這回事:“我什麽時候打你兒子了?”
“昨天夜裏,我兒子現在還在醫院,被你打個腦震蕩,老子就這一個寶貝兒子,不弄死你難消我心頭之恨。”于金佑掐喉、插眼睛都掙脫不得,最終選擇了襲胸。
“靠,你下流!”洛川推開他,也想起來昨夜的事,那“純哥”居然是于金佑的兒子,有個說法叫名字見人品,“于純”,這名字咋就這麽暴露本性呢。不過,洛川也感懷自己倒黴,誰知道那“純哥”有這層身份,對今天的正常計劃産生了直接影響。
但是他很懂得能屈能伸:“于總,别發火嘛!那都是意外,也算是不打不相識,我懂點醫術,我給你兒子看好行不行?”
“做夢!我兒子看中那妞呢?老子揍你一頓,你再把那妞送到我兒子床上 ,這事算完。”于金佑雙眼冒火,于純是他的寶貝,被打了想着治好就完事,哪有這麽便宜?他于金佑就沒有吃過虧。
這下,洛川不再跟他們鬧着玩了:昨天夜裏,分明是于純先找事,再加上季凡的挑撥,從頭到尾,洛川隻動了于純一個手指頭,那于純是自己要玩鯉魚打挺沒站穩摔暈的。現在于金佑爲兒子報仇竟然提出這麽過分的要求,洛川心中有氣,于金佑已經不是性如烈火,分明就是飛揚跋扈,蠻不講理。
想到這裏,洛川做最後嘗試:“于總,我真不到他是你兒子,我給你賠罪行不行?那件事真的不賴我。是這麽這麽回事……”把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于金佑沒有聽進去的意思:“老子不管,我兒子看中你的女人,是給你面子,你他媽不主動送給他就是你的責任,你還想找老子要房源,我不叫人輪了她我就不姓于。”
洛川長歎一聲搖搖頭:“好,話到這份上,咱們真的沒法聊。”扭頭便走:“于金佑,記住你的話,等你再找我的時候,希望你知道什麽是風水輪流轉”。
“呀呀呸的,铩羽而歸!”騎上摩托車,洛川一肚子不忿:“于金佑,咱們好好玩,你的房子我租定了,還要免費。”撓撓鼻子,有了主意。
……
張永信工作了一天,最後一個離開公司,心裏真是痛快,洛川終于倒黴了,很愉快的打卡下班。
公司門口的打卡器機械的女聲:“工作愉快,一路順風!”
張永信心情很好:“你也愉快!”
意外發生了。
打卡器突然來句:“請重新刷卡!”
張永信回頭看看,并沒有他人。
然而打卡器在重複:“請重新刷卡!”
跟誰說話呢?難道是機器故障?張永信納悶,隻見他的卡自動離開口袋——有人在掏自己口袋,可眼前沒人哪。
“工作愉快,一路順風!”
張永信懵了:“這是什麽情況?”突然舉得周圍很冷。
聽說公司的原址以前是墳地,莫非?
張永信使勁咽下唾沫:“無神論,我是無神論!”腳下越來越快,轉爲一聲哀嚎,撒腿就跑。
金佑地産的怪事,才剛剛開始,次日一早,于金佑的辦公室亂成一團,各種文件資料散落一地,電腦呈打開狀态,畫面上六個字刷屏:“我死的好冤哪!”
于金佑鐵青着臉:“有人搗亂?”查監控,夜間沒有任何人進出,文件之類完全是自己飛起的,電腦也是自動打開。這就有問題了。
底下的員工們也是人心惶惶。
“于總,我不幹了行不行?”是一個項目的負責人。
于金佑就在爆發的邊緣:“爲什麽?”
那負責人膽子很小:“于總,咱們的打卡器老是出怪聲,信息部的人查了,沒有任何問題,可是……你到我辦公室看一下。”
于金佑跟着過去,有點迷瞪,電腦鼠标在自己動,鍵盤在自動輸入。
不斷重複那六個字:“我死的好慘哪!”
“開什麽玩笑?”于金佑以前是混江湖的,膽子很大,可這狀況,以前沒遇到過啊,驚得後退一步。然而耳邊響起一個聲音:“老兄,踩我腳了。”
于金佑一聲驚呼,身後并沒有他人在。
張永信也過來:“于總,這事我也遇到過,昨天晚上下班的時候,我……那打卡器……”
鬼神之論,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于金佑拍拍腦袋:“請人,做法事!”
一天到晚,金佑地産,香火不斷,楓林縣及周邊範圍内的“高人”不斷登場,可是就是不頂用。沒人再安心工作了。
一位傳說中百試百靈的大師被請動,要價五百萬,錢拿到手,登壇作法。但是常用的把戲全完失靈,甚至在他“作法”的時候,一張椅子自動到了對面,有人對他說話:“請開始你的表演”。
大師連滾帶爬,活了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碰到“真的”,這也太吓人了,怎麽可能?
于金佑不能讓他就這麽走:“大師,你給個說法啊,我這公司眼看就開不下去了。”
那大師連哭大喊:“于總,我就是騙幾個錢花,我真的不會抓鬼啊。媽媽——我要媽媽……”
“你敢騙我,給我揍他!”于金佑率先拳打腳踢。
“饒命,饒命!”大師連連讨饒:“于總,有個人可以,我說真的。如果你能請動他,一定能把所有問題都解決了。”他推薦了道人源齊。
“他在哪兒?”于金佑一手提着椅子。
眼看一句話不對,那椅子就要落在自己身上,大師哭天搶地:“他在縣精神病院。”
“你讓我找個精神病?”于金佑發狂,平常一直沒事,從前天夜裏開始這是怎麽了,自己一直在走黴運。
“真的,他是真的,于總,這錢我不要了。你找他别找我。”大師急急忙忙跑了。
抱着試一試的态度,于金佑找到了在精神病院的源齊道人。
源齊在精神病院過的還算不錯,有吃有喝,一聽讓自己抓鬼,卻是不幹的:“于總,你知道的,我是精神病。”他騙着讓謝韻結陰婚,結果被洛川吓得半死,精神病院就是避風港,說什麽也不出去。
“信不信我拆了你骨頭?”于金佑實在壓不住火。
源齊哀嚎:“别,于總,真正的高人不是我……洛川……你找洛川,白楊村的那個洛川,我親眼見過,他會抓鬼,有證人,精神病院有對姓謝的兩口子能夠作證。”
繞了一圈,又扯到洛川身上,于金佑覺得有點難辦。洛川把自己的兒子害的腦震蕩,昨天又打了一架,他會幫忙嗎?
洛川翹着二郎腿半躺在第二春的辦公室,不住發笑。
周紅偷偷跑過來,一個深吻:“過幾天,子凡就去京都了,你可以到我家來。”
“好說好說!”洛川順勢抱住她。
“要死了,萬一你家那位進來。”周紅趕忙起身整理衣裝:“什麽事你這麽開心?”
洛川笑道:“沒有,就是心情好。你嘴裏的咖啡味挺好聞的,給我來一杯!”金佑地産的事情都是他在胡鬧,什麽妖魔鬼怪,都比不上隐身符的威力大,如果不行,那就兩張……
“無敵是多麽寂寞……”哼唱着,洛川忍不住想:于金佑,我看你怎麽辦;這種事隻有我搞得定,跟我比不要臉,你差多了,今夜到你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