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川來不及解釋美女蛇的真正暗殺對象,聽楚月離提起餘晨輝,猜想餘家一定發生了什麽變故,還和餘晨輝有關的。也知道不能留在路面上,把兩個女子夾在肋下,快速奔跑。
子彈幾乎跟着他的腳步。
“小惡魔,這下刺激不?”
賀遠秋沒有半點懼怕:“還行。他在西北方的樓頂。”
“你能不能别老是什麽都懂,會襯托的我很沒用。”
“關鍵時刻,咱倆總得有一個頂用的。改天我教你學文化、長見識。”
楚月離沒想到兩人這個關頭還有空聊天,不知道說什麽好。
賀遠秋又報告敵情:“他不見了。”
洛川這個倒知道,因爲他已聽到了警笛聲,美女蛇定是得到消息撤了。
“先到我家裏去。”楚月離催着。
洛川放下兩人:“究竟發生了什麽?”
“是晨輝,他趁我爸發病,召集了很多人污蔑晨曦謀害生父,逼着晨曦交出餘家産業。我爸快死了。”楚月離倉促解釋。
“餘晨輝。我正要找他。”洛川恨聲,美女蛇的事,隻得先放一放。也明白過來:原來餘晨輝在臨山居宴請各路貴賓,是爲了這一手。
洛川暗思:或許餘晨輝并沒有打算這麽快動手,燕雨棠出了醜事,餘宏又宣布百年之後,不讓他繼承任何家産,幾乎相當于不承認他餘家子弟的身份,他狗急跳牆,趁餘宏發病,反咬大哥一口。從風光無限的餘家二少到一無所有,餘晨輝怎樣都要博一下。
十五分鍾後,餘晨曦的獨棟别墅到了。
洛川聽到室内吵鬧的人聲,餘晨輝的叫嚷最讓人惡心:“晨曦,念在多年兄弟之情,我給你個機會,隻要你老實交代是怎樣毒害父親,看在諸位同仁和家族長輩的面子上,我可以不計較你的狼心狗肺。”
他的安排還算周密,餘宏昨天宣布不給他家産,他從母親燕雨棠哪兒得知今天是餘宏毒發的日子,沒了定期的解藥,餘宏必将痛苦的像條狗。正好糾結家中長輩和給他面子的人,來找餘晨曦要說法。
理由是餘晨曦對父親下毒,故意陷害了燕雨棠,逼着父親趕走了母親,抛棄了自己。餘晨曦如果不承認,好辦,讓父親餘宏出來對峙。一旦被人看到餘宏身體的慘狀,他就能咬死餘晨曦。
餘晨曦自然也能想到其中的關節,可父親此刻無法出面,也說不出話。在衆人非議下,他的話語顯得蒼白無力。不少餘家的長輩已經對他橫眉指責:“晨曦,你繼母的事情太過突然,我們不願看到你們兄弟相争,搞的餘家元氣大傷。希望你能拿出合理的解釋。這裏面是不是你動的手腳。”
洛川打算這就出面找餘晨輝算賬,楚月離卻拉着他走後門:“先把我爸治好要緊。”
這不失爲一個辦法,隻要餘宏痊愈,餘晨輝的污蔑必将全部崩盤。而且餘宏出面,一定能鎮住場子。
卧房内,餘宏如洛川毒發時那般,佝偻着身子,不斷抽搐。但比洛川當時的情形嚴重的多,手腳都被捆起來,怕他傷到自己;嘴裏咬着塊兒毛巾,全身汗濕,如同從水裏剛出來;整個人說不出一個字,痛苦的哆嗦着。
洛川支走楚月離,也不問診,直接就是回春術,靈力瞬間被抽空,餘宏神情一緩,放松下來,昏睡過去。
洛川皺眉:這是因爲他中毒日久,一個回春術無法幫他完全恢複過來,但呼吸均勻,看樣子毒已經解了,沒有大礙,稍歇息一會兒就好。
恢複一陣靈力,叮囑賀遠秋幫忙看護,他走出卧房,對門口的楚月離點頭:“已經沒事了。”
楚月離有點不敢相信:“我爸真的好了嗎?你真的能治好我爸?”
洛川點頭:“我去前面看看。”
楚月離沖進房間。這個女人是個聰明人,隻要她公公沒事,就能保住他丈夫,就能保住他的家。
餘晨曦已經在崩潰的邊緣:“二弟,你真的爲了家産,什麽都不顧了嗎?”
“什麽叫爲了家産?我這是爲了公道。”餘晨輝冷笑着:“大哥,我勸你趕緊在轉讓書上簽字。”
“公道,你有什麽公道?把同胞出賣給和國人的公道嗎?”洛川走到餘晨曦身旁。
餘晨曦大出一口氣:“好了嗎?”
洛川給他個放心的眼神。掃視遍全場,裏面有幾位是那天晚上在臨山居見過的,但沒有他的熟人。
“你!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餘晨輝很是意外,他跟母親燕雨棠交流過,知道洛川中了毒,而且連一次解藥都沒服,此時應該生不如死才對。
有餘家長輩不認得洛川,喝問:“你是誰?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立時引得不少場面人大聲訓斥。
餘晨輝心神漸定:“洛川,這是我的家事,你也要管?”
洛川隻針對他一個:“家事?你那邊的人都姓餘嗎?還不是你找來的幫手?”上前一步:“你的家事是和我無關,你老娘給我下毒的事怎麽說?你帶人追打我的事怎麽說?也是家事嗎?”冷冷一笑:“對了,我想問問,你這畜牲在濟河市安排人綁架小囡囡,這種畜牲不如的事,是家人該幹的?”
女兒差點被“人販子”搶走,餘晨曦至今心有餘悸,本對二弟有些懷疑,此刻對洛川叫破,仍是不敢相信:“二弟,真的是你?”
在場的餘家本家人,餘晨輝曾許給他們天大的好處,所以來這幫着對付餘晨曦。可如果餘晨輝能幹出綁架不到兩歲的小侄女的事,就要重新考慮站隊了。這樣的人近乎六親不認,不定什麽時候就會把屠刀舉到他們頭上。各自相問:“有這種事嗎?我們怎麽不知道。”
餘晨輝忙叫:“洛川,你跟我有仇我承認,少在這兒造謠肺诽謗。”
“我跟你有仇?我一個外地人,來清遠之前,根本沒聽說你,爲何會跟你結仇?咱們原本八竿子打不着吧?”洛川咄咄逼人。
餘晨輝抵賴:“他說的都沒有證據。大家不要相信他。”
洛川撓着鼻子:“前天夜裏,一個燕雨棠的女人約我去風華植物園。跟我提出交易,我若爲她辦事,她把整個餘家許給我。而且,她對你很看不上,把你所做的事情都說了。我這人有個毛病,記性不好,爲了好好領悟别人的話,都會錄下來,多聽幾遍。”拿出手機揚了揚。他又在胡扯八道,那天夜裏,他根本沒有心情擺弄手機。
“你無恥!”餘晨輝卻臉色大變,燕雨棠的遭遇,他再清楚不過,一下子丢光了餘家的臉面,讓餘宏勃然大怒,害得他受連累不說,還處在一無所有的邊緣。所以今天他才會來這一出。
洛川慢悠悠的說道:“燕雨棠什麽都說了,包括她對餘老爺子下毒,你如何策劃綁架侄女。現在你反咬你大哥一口,不知道又是哪門子的公道?要不要我放出來讓大家聽聽。”
在場的人風向變了,燕雨棠的醜事,被餘宏不顧臉面的公布,直接趕走。他們都認爲餘晨輝并沒有錯,餘宏對這兒子的處罰過重,可現在餘晨輝對自己家裏人動手,這可說不過去。有餘家長輩點頭:“我看可以放。”
洛川漫不經心的轉着手機,根本沒有的東西,他放不出來啊,迫切需要餘晨輝配合演出。
“不行。”餘晨輝急得吼叫連連,咆哮出口:“現在的技術這麽發達,合成音頻是很容易的事。音頻不能當做證據。”一看洛川輕松惬意,一副吃定自己的樣子,突然上前,把洛川的手機搶走,摔成碎片,哈哈大笑:“洛川,你能拿我怎麽樣?現在你還有什麽證據?”
他爲自己這一舉動得意,但外人看着完全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如果他清白,爲何急着破壞證據,洛川說的事,他相當于變相承認了。
餘晨輝也相通了其中的不對:“你陰我?”儀态全無,指着洛川大罵:“你算哪根蔥?爲什麽總是跟我作對?你就是個爛村長。”靈機一動:“我明白了,你和餘晨曦是一夥的,你根本沒有證據,就是在做戲,這都是你們設的局,故意套我。你們故意坑我,你們是天下最卑鄙的人。各位叔伯,你們一定要看清他們的真面目。馬上報警抓他,他是兇手,就是他幫着毒害我爸。”
現在雙方都沒有證據,相當于各執一詞,都可以說對方是污蔑,不知道誰真誰假了。
寥寥數語把場面扳回,餘晨輝大爲得意。
但洛川既然敢讓他摔了手機,自然是有依仗的:“慚愧,慚愧,那就來個殺手锏吧。該登場了。”
餘宏臉色鐵青站在樓上:“逆子,你真以爲這麽多年來,你幹的事情我不知道嗎?”
他的出現讓除了洛川外的所有人感到意外。餘晨輝更是脫口而出:“你怎麽會好了?我媽說了,沒有解藥,你死定……”說不下去。
餘宏厲喝:“逆子,你們難道不知道這位洛先生是神醫嗎?”
洛川謙虛的舉下手。
餘晨輝狂嚎一聲:“洛川,又是你。”臉上扭曲到猙獰:“别以爲我這就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