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凱西偷偷的打電話,令他一時失神。
“媽,我在上滬挺好的,有吃有喝有飯住,工作也順心,你們不用擔心。”
孩子受了委屈,想給家裏傾訴,最終報喜不報憂。
爲了讓凱西不再說謊,創建白楊村飯莊上滬分店的事情該加快進程了。
“呃……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偷聽你打電話的?就是好奇,你的本名叫什麽?”
凱西臉一紅,聲若蚊呐:“陳妞妞。”
“好名字!”洛川背過身就笑:“沒事,你也是農村出來的?聽着很親切”。東方之星的服務員要求高端大學碩士學曆,還要會幾門外語,不拿人才當人才。
聽說要退房,本困的受不了的何雲醉瞬間精神,洛川的入住是她辦的,還有押金呢。可以緩解她堂堂大小姐口袋空空的尴尬。
洛川和李曉雪收拾好了東西下樓,何雲醉已經處理好,把退回來的五萬押金小心翼翼的裝進口袋:“按摩保養做頭發,還能剩兩千,夠過幾天”。
“你計劃的太好了。”
稱贊之餘,洛川并沒有選好合适的酒店,還是要何雲醉推薦。
東方之星的前台女孩和他熟悉,很沒競争意識的爲他出謀劃策,卻突然收聲,個個一本正經。
背後有人說話,一個尖細帶着跋扈的聲音:“你是不是那誰?在世紀華彩吹唢呐那個?”
回頭看去,是個靓麗女孩,但眉眼中的高傲讓人不快。
一個前台女孩叫聲:“秦小姐!”默默在一張紙上寫下一行字,讓洛川看。
“我們大老闆的女兒,秦夢梵”。
又把紙條揉進手心。
秦夢梵臉色一邊,一巴掌甩那女孩臉上。
洛川還以爲因爲女孩洩密呢,卻聽秦夢梵尖叫:“你叫我什麽?你才是小姐,你全家都是小姐。”
前台女孩捂着臉,不敢吭聲。
這個“敏感”的詞彙,洛川都明白不同的地方,表達不同的意思,可秦夢梵打人着實不該,臉上閃過不喜。再看何雲醉——這丫頭垂頭躲在凱西身後,她也認得秦夢梵,在她仇人本本上排第三位,本想借洛川的手教訓了鄭一諾和雲裳容,就輪到她呢。
秦夢梵冷哼一聲:“你們這些賤人!”轉向洛川,以恩賜的神态說道:“你唢呐吹得不錯,給你個機會,爲我表演一次”。這幾天朋友們多談論洛川那晚的演奏,她沒趕上,隻能在網上看。今天遇到真人,正好炫耀。
洛川把她當作空氣,自動隔過。
“站住!”秦夢梵抱着雙臂:“你是不是不知道我是誰?讓你爲我演奏已經是擡舉你了。”
洛川笑笑:“你真擡不起來我!”
“好大的膽子,一個吹唢呐的也敢這麽跟我說話?”秦夢梵宛若女王:“自己掌嘴,否則,我一句話可以讓你住不了東方之星。”
“神經病搞不好會傳染,還好我退房了。另外——我讨厭腦殘橋段。”洛川打交道的人多了去了,這号人物還是第一次見。
秦夢梵怒了,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洛川鼻子:“你……很好,敢跟我這麽說話?今天我心情好,你不答應就是故意讓我不高興,我要不高興,後果很嚴重。”咬牙切齒,所有的美感都化作猙獰。
洛川才不會怕她:“無可救藥!”
“還敢罵我!”秦夢梵忍無可忍,揮起巴掌。
洛川沒有動。
因爲李曉雪已經抓住了秦夢梵的手,一巴掌抽出:“我的男人還輪不到你來打。”
“啪!”
清脆響亮。
被秦夢梵抽耳光的前台女孩,瞪大眼睛,暗叫痛快,卻給洛川示意快走,秦夢梵不是好惹的。
秦夢梵懵了一陣,摸摸麻木的臉蛋,有點不敢相信自己挨了耳光,突然瘋狂:“你們敢打我?反了,都反了。來人,給我教訓他們。”
十幾個人從外面湧入,個個兵強馬壯,黑西裝大皮鞋,肌肉膨脹,一看都是練家子。
“給我跪下,我還能給你們一個全屍。我不發話,你們誰都走不了。”秦夢梵得意洋洋,忽然覺得來人有些眼生,再看這些人後面,屬于她的保镖們居然被黑西裝擋在外面,還沒進來呢。
黑西裝驅趕了秦夢梵的保镖,開好路束手而立,這才有三人笑吟吟的進了門。
爲首一對兒夫妻互相挽着手,雖都不年輕,卻給人相得益彰的感覺,他們後半步,是個令人驚豔的女孩,戴頂貝雷帽,緊身短衫,眉眼中豪氣幹雲,頗爲酷帥。
“鄭叔叔!”覺得保镖丢面子的秦夢梵笑了,尖聲叫道:“你和我爸是老夥計,有人打我,你管不管?”
貝雷帽女孩是鄭一諾:“秦夢梵,讓開别耽誤我們事,你被揍都是活該,要不是看在咱們兩家的交情上,我都想打你。”
她前面的那對兒夫妻是她的父母鄭學優、王丹琴。
今日的鄭學優全無頹廢,收拾的正氣儒雅:“洛小兄弟,又見面了。哦,我們專門來找你。”
王丹琴端莊優雅:“昨日有些私事,不便相留,今日專程來拜謝洛先生救命之恩,也感謝洛先生解了我們一家人多年煩憂。”
“鄭叔叔?”秦夢梵沒被鄭學優理會,尴尬的不知道怎麽容身,而且她不知道一個吹唢呐的怎麽會被鄭家三口這樣看中。
更讓她吃驚的是,鄭學優拿出幾分文件:“洛小兄弟,一諾說你想找地塊做些生意,我在郊區海曲灣那邊有個地塊,一直沒用,送你了。”
“什麽?”秦夢梵驚叫,海曲灣是鄭家老家般的産業,她父親曾聽一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高人說那裏的風水地勢極佳,屬于潛龍之勢,出身的人都會大富大貴,猶如人中之龍,曾多次想高價從鄭家手裏購買,都被拒絕了,現在鄭學優居然拿出來送給一個吹唢呐的。
洛川也不敢相信,他還打算在上滬附近找個沒人要的荒地想些辦法呢,想來上滬寸土寸金,不大現實,正是憂心。
“還不快拿着?簽了字就是你的了。”鄭一諾擠眉弄眼:“我們家人就是義氣。我表現的怎麽樣?能教我本事了吧?”
洛川不敢接:“鄭叔,這也太貴重了。”
“難道我妻子的命還比不上一塊兒沒人用的地皮?”鄭學優闆起臉來:“你可是我家的大恩人,是不是覺得這不夠?”
王丹琴勸道:“學優,瞧你吓唬人做什麽。洛先生,你就拿着吧。一諾想跟着你做些正事,也省了我們管教,說起來還是我們欠你人情。”
鄭家人逼着一個吹唢呐的收下海曲灣,不說秦夢梵回不過神,何雲醉都雲裏霧裏。
她總覺得和洛川他們隔着距離,很多事情都不了解,就算洛川後認識的鄭一諾都比她知道的多。
洛川無奈說道:“鄭叔,這邊我剛退房,找個地方我們詳談如何?”
“那就到海曲灣去!”鄭學優盛邀。
望着幾人離去,秦夢梵胸膛起伏,臉上扭曲,她說的沒有她的允許誰都不能走就像笑話,不管這個吹唢呐的和鄭家什麽關系,這事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