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都知道那小型寫字樓的問題,從五十萬一直飙升到五百萬,價格翻了十倍。
丁瑤已經無語了,洛川完全沒有拍賣會的經驗,純粹是鬥氣。
那甄維大師笑道:“既然你喜歡你就拿去好了,我不要了!”這個年輕人敢對他不敬,就該讓他花錢買教訓。
衆人齊噓,洛川這是花高價買了毫無用處還無任何用處的東西。
洛川也意識到被坑了,在人幸災樂禍的笑聲中,暗自嘀咕:“好一個甄維,我跟你正式宣戰。”
那甄維得意的沖他拱拱手:“恭喜,恭喜!”就要回他個人的包間。
丁瑤的父親丁奉直卻走上舞台:“在這裏我宣布一件事,這座寫字樓多次流拍,其中的原因大家都知道。今日受約再次上拍賣台是我方處理不周,所以……18号貴賓有意,我做主就贈予18号貴賓了,錢财有我方墊付。”丁瑤給他介紹了洛川的來曆,又告訴他,他的身體突然之間康複都是洛川暗中出馬的功勞,這救命之恩他必須要報。如今把那寫字樓送給洛川,一方面是緩解洛川的尴尬,另一方面也是想方設法還洛川人情。
“呵峰回路轉哪!”洛川站起身:“多謝丁叔!”作爲回敬,也向甄維拱拱手:“同喜同喜!”
甄維臉色很不好看,瞪了洛川一眼,連帶駁他面子的丁奉直也恨上了。
丁瑤整理情緒,拍賣會繼續。
很快,一副山水圖呈上來,丁瑤介紹這幅畫是仙逝的大畫家白石先生的山水十二屏之一。
葉樸激動起來,這是他這次來的目标:“快看,強烈的色彩,率真、歡悅的氣氛,而又簡潔的構圖風格,這才是大師的手筆!”
洛川根本不懂畫,茫然附和。
葉樸覺得有必要給他科普:“你知道白石先生是誰吧?活躍在上個世紀的大畫家,舉世聞名,國際上公認的巨匠。他的山水十二屏在國際拍賣會上預展上就曾估價十五億美金。而後,十二屏散落,沒想到其中一幅竟出現在這裏,我爺爺畢生的願望就是收集齊白石先生的十二屏作品。我一定要拿下。”
洛川相信,以葉樸的财力,完全搞得定。但作爲外行,他實在看不出這畫作好在哪兒。暗中運轉神目術細看,卻覺得不大對勁,這幅畫的用筆上,有種拼命迎合的感覺,而且那材質也不對勁,有煙熏、茶葉浸泡的痕迹,尤其是畫面一角,更讓他失笑。
葉樸先叫價一千萬作爲試探,參加拍賣會的人有很多大豪,即便是知道葉樸的身份,也試着報價。
很快炒到三千萬,葉樸不準備再嗦,就要擡高價格,洛川笑着攔住他:“葉兄,這幅畫你還是不要買了,這是假的。”
“假的?”葉樸不自覺喊出聲。
本來,葉樸不再出價,就沒人有壓倒性優勢,人人都有希望。可突然曝出消息,原來葉樸不出價的原因是這幅畫是假的。
拍賣會冷場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着兩人。
丁瑤捏捏額頭:這幅畫是别人寄售在拍賣會拍賣的,現在洛川和葉樸突然爆出這麽大的消息,這不是耽誤拍賣會的生意嗎?都說女生外向,她也不能因爲洛川完全不顧家裏的生意。
“十七号、十八号客人在說笑了!”她努力想打圓場。
洛川搖頭:“丁小姐,我這是影響你們信譽的事,我這外行都能看出問題,不是在說笑。”
樓上有人打斷了他的言論:“那小子,你是不是存心和本大師作對?”又是那甄維,這話正是他寄賣的。
“正好!你又撞我手裏了。”小寫字樓的拍賣,洛川并沒有受到損失,但是這甄維就是讓他覺得不爽。
“怎麽?甄大師又有意見?”
甄維怒聲走下樓,氣沖沖的走上舞台,他指望這幅畫賺一大筆,洛川竟然敢斷他财路。
“以本大師的信譽保證,這幅畫是貨真價實的白石先生珍品,本大師得到這幅畫,也是機緣巧合。若不是爲了慈善考慮,我還舍不得拿出來拍賣。那小子,你敢污蔑本大師,必須給本大師講出個道理。”
他是行内的人,名氣很大,這麽一出來澄清,很多人都認爲洛川是在胡說找事了。
甄維拿出公證文件:“除了我本人的鑒定,還有諸多大師的鑒定證書,在這拍賣場也有專門的鑒定人。你小子算老幾?”
洛川一本正經:“就算你的鑒定證書是真的,這幅畫也是假的。”
丁瑤見他說的認真,也是爲了家裏的信譽考慮也邀請洛川上台:“這件拍品存在異議,諸位稍等。”她家請來的鑒定師也有不少,完全可以現場重新鑒定。又對洛川壓低聲音:“你怎麽老不安分啊,搞得我都緊張了,你得賠我。”
洛川一笑不語。
等現場鑒定師鑒定過後,得出真品的結論,甄維連連冷笑:“小子,你還有什麽話說?”
針對他的咄咄逼人,洛川絲毫不怵:“我不懂畫,但眼力還有!這幅畫完全就是改頭換面,張冠李戴。用殘破字畫,采取挖、洗、添、移、改的手段,造出來的,豈能瞞過我的眼睛。”
馬上有鑒定師詫異:“這樣的造假手段倒是真有,很多功力不深、見識不廣的投資者都會上當,甚至行裏人也難免落入圈套。難道小兄弟眼裏這幅畫也是?”
甄維怒道:“你聽他胡說八道,這幅畫分明就是真的,我花了大價錢。”事關他的财路,他不會讓洛川搗亂,方才他已經又看了一遍,根本看不出作假的痕迹,不信洛川能看出來。
洛川指着最右上一角:“吵來吵去,都不如事實,這裏完全穿幫了。”
甄維仔細盯着,卻看不出什麽,又看洛川那種調侃的表情,他不信洛川真能看出他的作假手段。
“要辯證真僞太簡單了,這紙張是雙層的,把這拆開就知道!”洛川笑道。wavv
聽說要拆畫,全場都沸騰了。
甄維馬上着手利用民意:“你們聽到了嗎?這人不知天高地厚,要毀壞白石先生的真迹,你賠得起嗎?”
丁瑤簡直頭疼了,她父親丁奉直也是覺得自己的救命恩人越來越過分。
“若真是白石先生的真迹,我當然不敢毀壞,可這分明就是假的,一文不值!”洛川不屑:“我大概懂了,甄大師拍賣這幅畫,恐怕早就知道是毫無用處的破爛,在丁家的拍賣會上賣出去,不但能得到好處,作假就是丁家的責任了。”
“你胡說八道!”甄維臉上有些不自在,強自撐着:“我就是不願白石先生的真迹毀于你這樣的宵小之手。”
“這你可以放心,區區在下,還是有點财力的,如果我錯了,我按最高價格賠你就是。”
“此言當真?”甄維眼角跳動,拼命思索,做出這幅畫的時候,是不留任何痕迹的,不可能有問題:“那好,如果是假的,我……爲這場拍賣會現場捐上兩幅字。”讓這個給他搗亂的小子掏錢,才是真的痛快。
現場又起喧嘩。
洛川不解,這貨的意思是說他的兩幅字頂的上白石先生的十二屏之一?臉咋這麽大呢。
丁瑤小聲解釋:“這位甄大師在行内是公認的行家,他的字據說很值錢!”
“好吧,就這麽說定了。”慈善拍賣會,以慈善爲目的,洛川也不想太出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