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黃河河灘上嚴整雄壯的10000精兵,朱由檢滿意的點點頭,對左右道:“孫先生果然是朕的股肱,那麽短的時間就替朕練出了10000方陣精兵。”
帳前軍的總鎮曹文诏聞言,笑着答道:“還不是萬歲爺教給孫先生的祖傳兵法高明?老實說,臣帶兵多年,也算熟讀兵書,卻從未見過如此簡單而又有用的陣圖啊!”
朱由檢哈哈大笑:“那是當然的,老祖宗是百戰而有天下,他老人家傳下來的方陣,也是經過百戰磨練的,當然務求簡單實用了。”
曹文诏輕輕點頭,他是實戰經驗豐富的将領,當然知道複雜的戰陣是不實用的。因爲擺陣很費時間,戰陣越複雜,展開的時間就越長。而且複雜的戰陣很難運動,擺好之後就很容易變成死陣。
所以真正有用的戰陣,必須簡單實用!
而且世上從來沒有不敗的陣法,隻有不敗的雄兵。
所以簡單實用的陣法,加上同樣實用的甲械,加上嚴格訓練的精兵,再加上優秀的軍官團,就是最佳的組合了實際上,嚴格訓練這一條也可以适當放松。隻要國力足夠雄厚,能夠和敵人打出一個差不多的交換比,大明這樣的國家就是無敵的。
朱由檢笑着對曹文诏道:“有了這10000精兵,再加上咱們帶來的2000多騎兵和12門3磅炮,便是相同數量的八旗兵,也能打敗了!”
真有那麽厲害?
曹文诏有點懷疑,但是想想小皇帝這一年多來的用兵如神,他也隻有用吹捧的語氣說道:“陛下用兵如神,臣佩服萬分。”
朱由檢哈哈一笑,邁開步子就向剛剛架好的跳闆走去。跳闆的那一頭,帳前軍總參議楊鎬,帳前軍步軍副将孫傳庭,陝西巡撫畢自嚴,福王世子朱由崧,河南巡撫範景文,還有尚功司珍徐若蘭,還有洛陽鎮守太監劉應坤等人,全都一字排開,恭迎聖駕了。
看見朱由檢下船,這一票人連忙下跪行禮,恭請聖安。朱由檢笑着招呼衆人起身,然後就走到孫傳庭跟前,笑着道:“孫先生,這些日子可辛苦你了10000精兵練得不易啊!”
孫傳庭謙虛地說:“有陛下授予的兵書,派來的将校,撥給臣的銀子和器械,臣的兵練得也不太困難。”
朱由檢當然不會讓孫傳庭一個人赤手空拳的去募兵練兵的雖然上輩子孫傳庭真的靠着陝西有限的資源,練出過不少秦軍。但這回朱由檢長本事了,孫傳庭也就跟着沾光了。
不僅得到了《太祖方陣書》,還得到了二十多個少年親衛充當下面的營遊記和火铳隊的千總(帳前步軍的基本單位是1000人左右的營,營以下是100人左右的隊),還分到了一些孫元化雇來的洋将洋兵充當火铳和長槍教官,另外還得到了不少質量過關的斑鸠火铳。
“孫先生,步軍的火铳還夠嗎?質量都還好吧?”朱由檢又問起了火铳的事情。
孫元化當日隻給朱由檢搞來了2000支佛山造的斑鸠火铳,根本不夠這裏的10000步軍使用,況且孫傳庭手底下有20000步軍呢!
孫傳庭回答道:“臣從帳前軍的庫房中得到過2000支斑鸠火铳,龐公公還從泉州給臣稍來了1000支斑鸠火铳雖然是舊貨,但也還堪用。不過步軍右軍卻沒有火铳可以用了,除非将左軍的火铳勻一點過去。”
禦馬監的太監龐天壽是和孫元化一起南下的,不過卻沒有一起回來。因爲他還有個使命,就是去和鄭芝龍談判招安的事兒。
這1000支斑鸠火铳,就是朱由檢通過龐天壽向鄭芝龍索要的——數目不少,但是鄭芝龍有辦法,還是可以搞來的。爲了體現自己的誠意,鄭芝龍很爽快的答應了這個條件,還很快籌集到了1000支斑鸠火铳。
“不必,”朱由檢擺擺手,“10000人配屬3000支斑鸠铳并不多再少就不夠用了。朕已經給沈廷揚派了差,讓他去廣東采買,明年應該會運到一批,到時候右軍的火铳應該就有着落了。”
沒錯,朱由檢就是讓沈廷揚去買,而不是自己煉鐵辦廠他又不是後世的穿越客,那麽喜歡攀技術樹,他就是一重生的封建皇帝,對辦工業沒那麽執著。
而且現在的北京城周圍也不适合大辦冶金——煉鐵所需的鐵礦得去宣府的山裏挖,木炭所需的木材則得去燕山砍伐。宣府鐵礦所在和燕山森林茂密之地,都不是交通方便的地方,沒有水運,隻能靠陸運。成本高昂不少,需要的勞動力也多。而北京周圍的糧食供應困難,不适合再聚集人口。
所以朱由檢隻能向佛山購買現成的火铳雖然路途遙遠,價格也不便宜,但是質量還是比較靠譜的。
碼頭上不是說話的地方,在寥寥幾句後,朱由檢就結束了和孫廷揚的對話,又和在場的其他官員應付了幾句,看到自己的親兵隊騎士們已經牽着戰馬下了船,就上了馬,向潼關衛城而去。
潼關衛城依山而建,規模很大,周長有20多裏,東、西、北三面城牆都是土築,高5丈左右。南面和東南一隅,是順山勢而下,在山上削出垛口,高達10餘丈。
現在整個衛城,都在孫傳庭的20000大軍掌控之下。而朱由檢的行宮,則設在衛城的一所豪宅内。因爲徐若蘭比朱由檢早到幾日,所以已經安排妥當,朱由檢到了以後,立即就可以入住了。
“萬歲爺,這是奴接管福藩産業的賬本這是奴所延攬的晉商掌櫃、管事、夥計的名錄,都請過目。”
朱由檢在行宮當中安頓了一番,正準備傳膳,好好吃上一頓。徐寡婦已經拿着賬本和花名冊來報告了。
“唔,”朱由檢看了她一眼,“那麽高興有什麽好事?”
“奴見着萬歲爺,當然高興了。”徐若蘭笑着,“另外,奴還從福藩在河南的莊子中挖出了不少存糧總有一百餘萬石!”
“一百餘萬石?”朱由檢一愣,“挖出來?怎麽挖的?”
徐若蘭笑道:“自然是從莊頭們那裏挖這還隻是一部分,等奴把賬都清完了,三百萬石都能挖出來!”
福王府的産業不小,但是管理的實在不咋的,至少在徐寡婦和她的晉商團隊看來,簡直就是個到處都在漏錢的篩子。
而且幫着福王府管理産業的太監和太監所用的那些手下,也沒一個像話的徐寡婦也算不上多黑心,就已經清出這個數目了,如果換逆子來,再翻一倍也沒問題!
“奴知道陝西缺糧,”徐寡婦讨好的對朱由檢道,“所以就先清田莊的賬另外,奴還可以召集些人手,将這一百餘萬石搬運入陝。如果計算的好一些,路上的損耗可以降到最低。”
“做得好!”朱由檢對徐寡婦辦事的本事極爲滿意,“這是大功回頭再給你晉升,你可以當尚功了!”
“奴婢謝過萬歲爺。”徐寡婦連忙叩頭謝恩。
朱由檢笑着又道:“若蘭,你不必謝朕,是朕要謝你啊!不過糧食不必運去陝西”
“不運去陝西?運去哪裏?”徐寡婦問。
“運去南陽!”朱由檢想了想,道,“一定要妥善保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