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鎖銅門的鐵鏈已經基本上都斷光了,而銅門中間的縫隙也震開了将近十公分。
冷冽滲人的煞氣不斷的從銅門縫隙内逸散出來,呼呼作響,倒有幾分鬼哭狼嚎的陰森恐怖之感。
高秋官輕蔑的笑了笑,
然後手起爪落,
直接斬斷困鎖在銅門上僅剩的幾根鐵鏈。
之前聽那幾個正道弟子說過,這古墓裏封印的是一頭修煉了幾百年的強大血屍王。
強大不強大,高秋官不知道,
但是他知道,這頭血屍王絕對是個無膽慫貨。
可能是以前被正道修士給打怕了,又或者是被這幾百年的封印消磨掉了銳氣跟兇焰,
明明已經具備了沖破殘破封印的能力跟實力,卻龜縮在銅門後面的古墓裏,怎麽也不肯出來。
難道是想打鹬蚌相争漁翁得利的主意?
好了,
現在鹬把蚌吃了,按理說這漁翁也該出手撿漏了啊。
可是沒有,
忽略掉着逸散出來的煞氣,銅門背後是死一般的寂靜。
高秋官伸手,
推開這扇巨大的銅門。
霎那間,
龐大的煞氣宛如潮汐般倒灌了出來,吹的高秋官的衣服獵獵作響。
如果是普通人,
早就在這股恐怖煞氣的侵襲之下,中毒身亡,當場斃命。
高秋官走進銅門,
裏面更加的黑暗陰森,空氣中彌漫着濃郁的腐朽氣味。
這是一座龐大的古墓,
四面都是堅硬平滑的石牆,中間伫立着八根巨大粗壯的石柱。
并沒有什麽偏墓跟主墓之分,
古墓内一覽無餘,盡收眼底。
出乎高秋官的預料,古墓内竟然沒有任何陪葬的金銀财寶,隻有無數件布滿灰塵的兵器擺放在兵架上。
這裏與其叫古墓,更像是一座巨大的演武場,空曠寒酸的令人發指。
高秋官一邊往前走着,一邊撇嘴嘀咕道:
“窮成這副德性,你丫也好意思取血屍王這麽霸氣的名字?”
本以爲能發一筆橫财,現在看來可能要希望落空了。
不過高秋官可是那種雁過拔毛的主,怎麽可能讓自己空手而歸呢。
目光盯着伫立在校場最深處點将台上的那口巨大的紅色棺椁,高秋官臉上的表情微微一動。
不出意外,
那頭血屍王應該就沉睡在那口紅色棺椁裏面了。
嘩啦啦
一道輕微的動靜傳進高秋官的耳中,他停下了前進的腳步,站在了原地。
輕微的動靜慢慢變得劇烈起來,
而高秋官腳下的地面也開始出現頻繁的震動。
不是山塌地震,
而是有什麽東西即将從地裏面爬出來。
嘩啦啦————
堅硬的石闆開始崩裂隆起,一隻隻腐爛幹癟的手從土裏伸了出來。
是僵屍,
成千上百的僵屍軍隊從地裏蘇醒了。
高秋官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點将台上的那口巨大的紅色棺椁一眼,然後嘴角扯出了一抹嘲弄的冷笑。
右腳擡起,
然後輕輕的往地上一跺。
“滾回去!!!”
嗡————
邪氣禀然的暴戾屍氣好似飓風過境一般,瞬間席卷整座空曠龐大的校場。
即将破土而出的僵屍們就像是被齊齊點了穴一般,猛地一滞,
嘩啦啦
然後伸出來的手爪以更快的速度全都縮回了土裏,消失得無影無蹤,一切仿佛什麽都未曾發生過一般。
高秋官踩着坑坑窪窪的地面,宛如回到了自己的地盤,閑庭漫步,從容不迫。
來到血色棺椁旁邊,高秋官看着這造型威嚴而尊貴的棺椁,雙眼放光。
敲了敲棺蓋,高秋官用一種主人的口氣開口說道:“你出來。”
血色棺椁:“”
“你出不出來。”聽到裏面沒有一絲動靜,高秋官繼續說道。
血色棺椁:“”
“你再不出來,我就親自動手了。”高秋官依靠在棺椁上,給自己點了一根煙,不急不躁的說道。
嘎吱————
棺蓋給從内朝外的被推開了,一位身穿威武铠甲的魁梧将軍從裏面挺直了身子坐起,轉頭怒視高秋官:“你别欺人太甚。”
看着魁梧将軍露在铠甲外面的皮膚上覆蓋的紅色絨毛,高秋官好奇的問道:“你就是血屍王?”
“沒錯,就是本将軍。”血屍王仰起頭,面帶倨傲的說道。
“滾出來,别弄髒了我的床。”高秋官對着血屍王吐了一口煙,開口道。
“憑憑什麽?”血屍王的臉上頓時憋的通紅,氣呼呼的質問道。
“就憑我比現在的你強,你有意見?”高秋官瞥了血屍王一眼,冷聲道。
這副強盜般的理由頓時把血屍王噎個不輕,臉上露出憋屈跟羞辱的表情,可是卻敢怒不敢言。
“難道要讓我親自請你嗎?”高秋官的眼眸深處閃過一抹濃烈的殺氣。
“兇什麽兇,我出來還不行嗎?”血屍王委屈的哼哼了一聲,然後從血色棺椁爬了出來。
“啊———舒服,這才應該是僵屍睡覺的床嘛。”高秋官躺在血色棺椁裏,發出一聲舒爽的呻吟聲。
“對了,你叫什麽?”高秋官眼睛微眯,懶洋洋的問道。
“本将軍姓于名謙,乃是鎮守餘姚的總兵。”血屍王站在棺椁旁邊驕傲的回答道。
“于謙?好名字,抽煙不?”高秋官突然态度熱情的說道。
高秋官這突如其來的态度大變讓血屍王于謙很不适應,他縮了縮脖子搖頭道:“本将軍從不吸煙。”
“于謙怎麽能不抽煙呢?以後你得學,還有你這頭發,下次找機會我帶你出去燙燙,酒總喝吧,你們當将軍的酒量應該很牛吧。”高秋官越說越興奮。
看着跟剛才冷酷強勢宛如倆人的高秋官,血屍王于謙直接陷入了當機,被問蒙了。
“老于,你是怎麽被搞的這麽慘的。”高秋官坐直了身子,饒有興趣的八卦道。
血屍王于謙聞言白了高秋官一眼,我跟你很熟嗎?
然後低頭看了看盔甲上縱橫密布的傷痕,碧綠色的眼眸裏射出氣憤的怒火。
“一百多年前,在本将軍即将要突破飛殭境界的時候,崂山派那群牛鼻子道士突然殺進了本将軍的地盤,揚言要斬妖除魔,爲民除害。雖然最後被本将軍擊退,不過本将軍也身受重傷,不但突破失敗,就連境界都倒退回到了毛殭。要不是那群牛鼻子道士封印了本将軍地宮的大門,本将軍豈會整整一百多年都沒把傷勢養好。”
高秋官聽完血屍王于謙的血與淚的慘痛經曆之後,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老于,等以後有機會我一定殺上崂山派,幫你報仇。”
聞言血屍王于謙魁梧的身子猛地一震,深深的看了高秋官一眼,然後單膝下跪,抱拳開口道:“末将于謙,拜見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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