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更,萬籁俱寂,
躺在床上的高秋官,眼睛猛地睜開。
有情況。
感受着房間裏那逐漸下降的溫度之後,高秋官眉頭微蹙。
走到房間門口,
就看到不斷往門縫裏滲進來的森森寒氣。
高秋官用手抵住房門,
嘶——
好冷。
就好像門外突然變成了冰天雪地的北極,整塊房門都被凍成了冰疙瘩。
不用想都知道,
自己又TM碰到靈異事件了。
高秋官扶額,愁眉苦臉。
自己是瘟神麽?
走到哪,那裏都出事。
怎麽辦?
裝作毫不知情,繼續蒙頭大睡?
還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一次?
繼續睡吧,
明天還要早起辦理退房手續呢。
酒店裏住着一位身懷法術的正道修士,根本輪不到自己鹹吃蘿蔔淡操心。
不過在繼續睡覺之前,自己怎麽也得看看外面發生了什麽不是。
趴在房門上,也不管刺骨的寒氣滲入體内,高秋官湊到貓眼處,往外面瞄去。
好家夥!陰兵借道。
高秋官頓時震驚了。
門外,
一隊身穿屎黃色軍服的士兵邁着整齊的步法昂首挺立的穿廊而過。
慘白的皮膚,渾噩的神色,僵硬的動作,
還有那一縷縷凝聚起來讓人頭皮發麻的龐大陰氣,
都足矣證明了這些士兵根本就不是人。
媽啊!
這酒店以前到底是什麽鬼地方?
爲什麽會有這麽多的日苯兵聚留在這裏陰魂不散。
怪不得這酒店明明地處繁華鬧市卻門庭冷落,
明明價格便宜卻生意慘淡。
就這森羅鬼蜮一般的地方,
普通人住上一晚,回去都要得上一場大病不可。
不過唯一慶幸的是,
這隊陰兵隻會在半夜三更出沒,而且還并沒有襲擊普通人的征兆。
不然這家酒店早就關門大吉了,怎麽可能還苟延殘喘,苦苦支撐這麽多年。
既然這家酒店不對勁,那馬小雯選擇住在這裏到底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
可這又關我屁事啊。
我幹嘛老在意她的事情。
睡覺。
重新躺在床上,把空調改成熱風模式,溫度打到最高,然後緊緊的捂着被子。
可屁用都沒有,
還是很冷。
而且房間裏的溫度也越來越低了。
高秋官心裏有一種很不祥預感,今晚絕對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周圍死一般的寂靜,
窗戶外面的世界仿佛也變得模糊起來。
高秋官從床上爬起來,走到窗邊。
窗外,
依舊是高樓大廈,依舊是燈火輝煌,
可是卻給他一種非常不真實,非常别扭的感覺。
到底是哪裏不對勁?
轉念一想,
他明白了。
因爲沒人,
窗外的世界一個人都沒有。
整個城市仿佛都變成了一座空城,死氣沉沉,
不對,
不是城市空了,
而是這家酒店被某種神秘的力量籠罩住了。
就像是,
結界。
高秋官面露苦笑,他不敢開燈,怕明亮的燈光會驚動外面的那群鬼子兵,以免引來無妄之災。
不過相信就算自己去開燈,估計也亮不起來,在這麽強大的結界影響下,這家酒店裏的所有電子設備應該都用不了了。
拿出手機看了一眼,
果然,
信号全無。
砰砰砰......
這家酒店房間的隔音很好,不過還是被高秋官敏銳的聽覺捕捉到了門外輕微的動靜。
開始了嗎?
高秋官目光微動,猶豫了片刻還是忍不住心裏的好奇之心,再次走到了門口。
透過貓眼瞄去,
外面的鬼子兵變得騷動不安起來。
整齊的隊形不見了,
全部都擁擠着往對面房間瘋狂的滲透進去。
鬼子兵太多了,
整條走廊密密麻麻。
如果說剛才的龐大陰氣就像是平靜的湖面,那麽現在籠罩在走廊裏的陰氣就像是咆哮的大海。
滲進來的寒氣都在門上凝聚成了水珠,就這麽趴了一會,高秋官的胸前的衣服全都被浸濕了。
高秋官猜測,
馬小雯之所以住在這家酒店,
應該是這家酒店的老闆專門請她過來的。
酒店不幹淨,
偶爾住上一晚的客人也許還察覺不到,
但是作爲經營酒店的老闆怎麽可能也毫不知情。
所以,
馬小雯這位道行不淺的女法師,這是在爲酒店驅鬼辟邪啊。
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收錢。
高秋官心裏滿懷惡意的揣測道。
看了一會,
高秋官索然無味的離開了房門。
真心沒啥好看的,
數以百計的鬼子兵像是傀儡一般往對面房間裏魚貫而入,而房門又是緊閉着的,至于裏面的戰鬥多麽精彩,卻是屁都看不到。
前胸位置的濕透了的襯衫貼在皮膚上黏糊糊的難受的要死,而且褲子上也沾上了點水漬,這讓有着輕微潔癖的高秋官非常受不了。
從行李箱裏拿出一件換洗的幹淨T恤跟褲子,正打算換上,而就在他剛把褲子脫掉的時候,房門被砰的一聲撞開了。
高秋官傻愣愣的看着趴在自己跨下的馬小雯,
馬小雯也目瞪口呆的盯着高秋官裸露的下體。
四目相對,
氣氛凝固。
“啊————”
高秋官用衣服緊緊的捂住胯裆,嘴裏嚎出了一聲堪比男高音的叫聲。
“閉嘴。”
羞憤難當的馬小雯立刻對着一副被自己侵犯了的高秋官大聲吼道,然後迅速的對着門口蜂擁而至的鬼子兵扔出了一道紅色符紙。
龍神敕令,火神祝融借法,誅邪!
飛至門口的紅色符紙忽然爆發出了一道炙熱的火光,立刻将沖進房間的三名鬼子兵炸成了齑粉。
而玉符爆炸掀起的強勁餘波則把後面蜂擁進來的鬼子兵全部震出了門外。
砰!!!
看到鬼子兵被震出了房間,馬小雯抓住機會,立刻用那将近43寸的大長腿關上了房門,然後往門上貼上了一道青色的符紙。
龍神敕令,風神借法,空之結界,萬法莫侵。
淡青色的光芒在門上一閃而過,外面的噪音跟動靜立刻消失不見。
“呼———”
馬小雯做完這一切之後,重重的松了一口氣,然後轉身對着坐在床上,用被子遮住下半身,神色悲怨的高秋官怒斥道:
“你怎麽還沒睡覺。”
高秋官慢慢的擡起了頭,幽怨的看了疾言遽色的馬小雯一眼,然後弱弱的回答道:
“我...我剛才做了個夢,醒來發現内褲濕了,本來想着換件新内褲再繼續睡,然後你就踹門闖進來了,還看光了我的身體。”
(感謝西美花街跟影貓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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