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走狀态下的孟英有多可怕,高秋官是見識過的。
但是暴走加上失去理智的孟英就像是一頭發現蛋被偷了的母暴龍,殺傷力跟破壞力更是成倍的遞增。
那雙仿佛看殺父仇人般的血眸就連高秋官都有種心裏發毛,遍體生寒的錯覺。
血絲已經把孟英的瞳孔給爬滿了,散發着不帶任何情感的兇光,大棒揮舞之間,更是有種要将高秋官置于死地而後快的殘暴。
寝室的空間很小,很狹隘,但是高秋官卻如靈活的猴子般,上下騰挪,左右閃避,将孟英的攻擊用一種極其潇灑的方式全部化解掉。
畢竟倆人的實力差距擺在那裏,
這可不是打點興奮劑,或者喝罐紅牛就能彌補掉的。
要不是怕傷到了雇主,以免雇主事後賴賬,高秋官心裏甚至有一百種辦法将孟英制于胯下。
孟英現在就像是一個被人操控住的傀儡木偶,如果不能找出那個隐藏在暗處的幕後黑手,就算是把孟英暫時制服了都無濟于事。
除非把孟英砸個稀巴爛,挫骨揚飛,
當然這種方法高秋官是肯定不會去做的,
弄死了她,誰結賬啊!
高秋官一邊跟暴走的孟英纏鬥,一邊用敏銳的目光觀察着周圍,想要找出一些蛛絲馬迹。
高秋官心裏很慶幸自己心智如鐵,精神如鋼,不然如果剛才自己也被影響控制了,那就真的玩完了。
突然孟英使出了一招童女拜佛朝,舉起大棒子朝着高秋官當頭砸下,
高秋官内心毫無波瀾,閃電般繞到孟英的身後,雙手緊緊的捆住她的胸口,
懷中抱妹殺!!!
然後再來一招,
老樹盤根!!!
禁锢住孟英的雙腳,讓她無處借力,無法動彈。
而就在這個無比緊要的關頭,夜空中突然一道閃電劈開了雨幕,也撕開了黑暗,
狹小而又逼仄的寝室在霎那間被炸成了白晝。
高秋官雙眸中忽然閃過一抹懾人的冷芒,右手迅速的滑進腰間,用單身了二十多年的手速打出了一套令人頭皮發麻的精妙操作。
殺豬刀如同一道奪目的寒芒般飛快的射了出去,直接釘死在旁邊堅硬而又髒亂的地闆上。
不對,
高秋官的目标不是地闆,
而是倒映在地闆上孟萌的影子。
而這個時候,
高秋官嘴角彎出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那是一抹勝券在握,成竹于胸的自信而又驕傲的笑容。
事實證明,高秋官的做法是對的,
因爲地闆上的孟英的影子,
突然出現了明顯的扭曲跟顫抖。
“啊啊啊啊.....”
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聲從黑影裏響了起來,地闆上孟英的影子在瘋狂的掙紮,瘋狂的分裂。
很難形容這一幕既驚悚又詭異的畫面,就好像孟英的影子裏藏着另外一團黑影,在想盡辦法的從孟英的影子裏掙脫分割出來一樣。
但是,
高秋官的那把殺豬刀,
就像是一根鋒利的長矛,死死的釘在黑影的心窩裏。
無論它怎麽掙紮,怎麽分裂,怎麽逃脫,
都無濟于事。
黑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消散,在流逝,而黑影的掙紮的力度也越來越微弱。
驚恐的慘叫聲變成了有氣無力的哀嚎,
最後甚至連聲音都消失了。
殺豬刀依舊死死的釘在地闆上,但是跟孟英影子重疊在一起的那團詭異的黑影已經徹底的湮滅了。
然而,在高秋官眼睛看不見的地方,
散落在空氣裏的黑影化作了一團精純的陰氣像是被某種神秘的力量牽引一般,慢慢悠悠的飄蕩到了挂在他脖子上的黑色玉棺周圍,被毫不浪費的吸食個幹淨。
“你的手打算摸到什麽時候?”孟英冷着個臉,目露殺氣的寒聲道。
高秋官毫不猶豫的放開了手腳,摸了摸鼻子讪讪一笑。
手掌沾染上的淡淡處子幽香飄進鼻腔,高秋官内心卻毫無波瀾,泰然自若。
雖然小饅頭也有小饅頭的妙用無窮,
但高秋官卻是個俗人,
他還是喜歡胸大腿長的傻白甜。
像孟英這類既彪悍又狂野的小蘿莉,真心不是他的菜。
“剛才我怎麽了?”雖然高秋官的幹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的行爲讓孟英很氣惱,但也知道此刻不是無理取鬧的時候。
高秋官彎腰拔出插進地闆半截的殺豬刀,解釋道:“你剛才應該是被鬼附身了。”
“鬼上身?”
聽到這個帶着驚悚而又恐怖的詞語,即使彪悍如孟英這樣的女漢子都不由得爲之顫栗。
“謝謝你救了我。”孟英雖然剛才心智被影響,情緒被操控,但也能清楚的知道剛剛自己的處境是多麽的兇險,所以面帶感激跟愧疚的由衷感謝道。
高秋官卻擺了擺手:“收人錢财替人消災而已,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剛才附我身的鬼怎麽樣了?”孟英問道。
高秋官聳了聳肩,不确定道:“應該已經灰飛煙滅了吧。”
“那那隻鬼會不會是我妹?”孟英又問。
“絕對不是,我見過你妹的鬼魂,那麽善良那麽害羞那麽膽小的性格怎麽可能會做出這麽陰險殘忍的事情,再說了,你可是她姐,就算你妹已經化爲了厲鬼,也不可能會想殺死自己的親姐姐啊。所以那隻鬼一定是當年被火燒死的另外兩名女生的其中之一。”高秋官用無比笃定的語氣回答道。
其實他心裏也不是很确定,因爲那團黑影長的實在是太抽象了,誰知道砍死的是那一個,但是他不能說。
既然已經開始見鬼了,那就這棟宿舍樓的鬧鬼事件并不是空穴來風,以訛傳訛。
孟英又重新拾回了希望,雙眸散發着期望而又激動的光芒。
高秋官可不像她這麽樂觀,
鬼魂這種東西的攻擊實在是太過玄乎陰險,稍不留神就會讓自己陷入險境,所以他現在必須打起一萬分的精神跟注意力。
緊緊的握住手中的殺豬刀,高秋官蹲下身子,在被燒的已經化爲殘垣斷壁的寝室裏仔細的檢查着。
忽然高秋官目光一凝,走到緊挨着牆壁的床架邊,伸手從一堆焦炭鐵堆裏抽出了一張已經泛黃殘破的照片。
這是一張合影照片,背景很明顯是一間女生寝室。
照片裏有三位年輕靓麗的少女,笑容燦爛,青春洋溢。
可是在照片裏的最角落,
一個毫不起眼的床沿邊,
坐着一個身材嬌小,穿着幹淨的可愛小女生。
她的眼神充滿了渴望和羨慕,
但是在照片裏,她跟這三名女生之間仿佛隔着一條看不見摸不着的巨大天塹,可望而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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