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暴雨還在下,一點停歇的征兆都沒有,反而越來越大。
驟雨擊打在玻璃窗上啪啪作響,但是五樓的走廊卻顯得非常安靜,安靜到再輕微的腳步都顯得那麽刺耳。
沉悶中帶着讓人透不過氣來的壓抑跟恐慌。
孟英走在前面,
高秋官寸步不離的跟在後面。
表情看似很輕松,但是那雙深邃的眼瞳裏卻散發着一抹銳利凝重的幽光。
從走上五樓之後,高秋官的手就一直放在腰間的刀柄上沒有松開過,隻要一旦被他察覺到周圍有一絲異樣跟危險,他就會毫不猶豫的拔出殺豬刀,直接劈砍過去。
管對方是敵是友,是善還是惡,先砍爬下再說。
對于永遠把小命放在第一位的高秋官而言,是絕對不會讓自己陷入窮途末路的絕境的。
506寝室到了,進展出乎高秋官預料的順利。
但也讓高秋官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前的甯靜跟壓抑。
事出反常必有妖,
有些事情還是先做好完全準備爲好。
所以高秋官直接從腰間把殺豬刀拔了出來,緊緊的握在手上,一臉的殺氣騰騰。
可能是感受到了高秋官身上散發出來的煞氣,孟英想都沒想,也從背後抽出了她那根粗壯猙獰的棒球棍。
配合的十分默契,倆人像是已經配合了十幾年的雌雄雙煞。
孟英絕對是個很聰明的蘿莉,
當然,不聰明的人也考不上大學,更不可能在那種悲慘的家庭裏茁壯成長。
高秋官能想到的事情,她肯定也能夠想到,
她此行是來找妹的,可不是來送死的。
如果門内是孟萌,她會跟對方上演一幕姐妹相認的溫馨感人戲碼,
但如果門内不是她妹妹,
她會毫不猶豫的手中的定制棒球棍狠狠的砸在對方的臉上。
高秋官跟孟英手拿兇器,靠在門口,相互對視了一眼。
然後,
一隻大長腿,跟一隻小短腿,
幾乎同一時間的踹向了寝室的房門。
砰!!!
年久失修的殘破房門直接飛了進去。
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臉幽怨。
随後,
倆人又如同破門而入的強盜般,面帶猙獰跟兇殘,揮舞着手中的可怕兇器,沖了進來。
然後發現....
寝室裏空無一人。
“怎麽樣,你看到了什麽?”孟英緊靠着高秋官的後背,一臉期望的問道。
高秋官搖了搖頭道:“什麽都沒看到,裏面别說人了,就連一個鬼影都沒有。”
孟英緊握棒球棍的小胳膊慢慢的放了下來,臉上露出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嘴裏喃喃自語道:
“怎麽可能什麽都沒有,不可能,難道關于這棟宿舍樓的鬧鬼傳聞都是假的,都是騙人的謠言?”
高秋官看了孟英一眼,沒說話,他從來都不是一個會安慰人的暖男,于是他把目光放在了這間寝室裏的環境上。
這棟宿舍樓肯定是有髒東西的,自己的感覺不會錯,至于爲什麽這間寝室會這麽幹淨,隻有一種解釋,
那就是這裏面的髒東西可能是知道了自己跟孟英要來,所以才故意隐藏了起來。
是怕了自己,還是想打自己一個措手不及,高秋官覺得第二個可能性更大一點。
這間寝室是标準的四人間,
兩排上下鋪的那種。
上鋪是床,下鋪放的是桌子跟電腦,
不過現在這些全都已經化爲烏有了,隻留下被燒成焦炭的床架跟被熏得烏漆嘛黑的牆壁跟天花闆。
那怕已經過了三年,但是這間寝室裏依舊散發着一股塑料燒焦了的奇怪味道。
高秋官摸了摸難受的鼻子,環顧四周一遍之後依然沒有什麽重大的發現。
當然就算有什麽線索,當初也已經被一把大火給燒沒了,或者被當年查案的警察給取走了,又怎麽可能輪到三年後連業餘偵探都算不上的高秋官撿漏到。
“你不是說你能看到我妹妹嗎?你不是說你的眼睛可以通靈嗎?你騙我!!!”孟英一臉怒容的看着高秋官道。
高秋官嘴角抽了抽,心裏頓生一種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的感受。
“拜托,我從來都沒有說過我能看到你妹妹,也從來沒有告訴過你我的眼睛能通靈,一直都是你在腦補,在自圓其說的好嗎?”
“我不管,反正就是你騙了我,你這個大騙子,快把錢還我。”孟英氣鼓鼓的瞪着大眼睛胡攪蠻纏道。
高秋官翻了翻白眼:“大姐,你這卸磨殺驢的速度也太快了點吧,咱做人能要點臉麽。”
“是你撒謊在先,快把錢交出來,不然别怪老娘不客氣。”孟英拎起棒球棍,一臉惡狠狠的恐吓道。
“要錢沒有,要命一條,真當小爺我是吓得的啊。”高秋官殺豬刀挽了個漂亮的刀花,毫不退讓。
濃烈的火藥味在空氣中碰撞,
戰鬥一觸即發。
而就在倆人瞳孔中慢慢被血絲爬滿的時候,高秋官挂在脖子上的黑色玉棺突然散發出一道微弱的熒光。
血絲猛地褪去,高秋官的目光瞬間恢複了清明。
我怎麽了?
爲什麽會突然發這麽大的火?
爲什麽心裏有種莫名其妙的想砍人的沖動?
不對!
情況不對!
我剛才絕對是被什麽東西影響了。
高秋官身體立刻後退幾步,然後嘴裏的牙齒狠狠的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尖。
劇烈的疼痛感驅散了心裏那股詭異的情緒,也掩蓋掉了他臉上那一閃而過的驚慌之色。
高秋官承認他之前大意了,
寝室裏的髒東西一直都沒有離開,隻是躲在某個他看不到也摸不着的地方,偷偷的搞起了陰人的小動作。
高秋官以前沒見過那些所謂的鬼,
也沒有一點對付鬼魂的辦法跟經驗,所以才會在措不及防的情況下中了招,差點吃了個大虧。
不過,現在他知道了,
鬼魂能夠悄無聲息的控制人的心智,影響人的負面情緒。
而這種詭異而又神秘的手段,真是讓人防不勝防,措手不及。
高秋官很快就冷靜了下來,銳利的雙眸在黑暗的寝室裏散發着幽幽的寒芒,在每次舌尖上的疼痛快要散去的時候,他都會毫不猶豫的再咬上一口。
他不會再給對方有機可乘的機會。
不過,他現在可能有點顧不上對方的後招了,
因爲,
孟英那根粗壯而又猙獰的大棒子已經快要砸在他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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