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這句話的指向性太過明顯,沒等林管家自己說話,王姐已經替他出頭:“不可能的吧!我講過,從晚飯後到案發,我可是都和林管家在一起的,你認爲他有問題,也就是在質疑我有問題!”
夏雨反問她:“眼見一定爲實嗎?比如說,當時在你眼前的林管家,是那個真的林管家嗎?”
唐芸更是驚掉了下巴:“夏雨,林管家他……人很好的,你們是不是有點誤會……”
林管家則微笑以對,看起來甚是寬容:“小姑娘胡言亂語,我不怪你,可是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你看我自己都無需辯解,他們大家就可以爲我作證。”
夏雨沒有理會他,反而問王姐:“王姐,你和林管家破門進入唐駿卧室的時候,是誰先去的陽台?”
王姐回憶道:“好像是林管家,不過這又能說明什麽?”
夏雨看向林管家:“說明當時那個人并不是急着去找唐駿,而是要第一時間解掉綁在陽台圍欄上的繩子!”
那個人?
夏雨的這個用詞頗爲微妙,我小心試探:“你的意思難道……可能嗎?不是他又會是誰?”
“沒錯!”夏雨格外堅定,“當時與王姐在一起破門的那個人并不是真正的林管家!”
夏雨的這一席話聽起來特别荒謬,甚至令人無法相信,衆人聞言皆是驚愕萬分,林管家一時語塞,但鎮定心神之後還是反駁道:“簡直可笑至極!不是我還能是誰?”
夏雨正色道:“能做到樣子一模一樣,身影一模一樣,模仿的還毫無漏洞,隻可能有一種答案,他是你的雙胞胎兄弟!”
夏雨頓了頓,然後對着大家說:“林管家今天早上駕車帶我、佟雷和小芸進入山莊以後,自己獨自去車庫停車,或許從那以後,我們眼前的林管家就已經不再是真正的林管家,而是他的那個雙胞胎兄弟。真正的林管家非常熟悉這座山莊,随便找個地方隐藏起來并不是什麽難事。不得不贊歎,他的兄弟演起他來惟妙惟肖,許多地方與之如出一轍,從側面也可以看出,這個殺人事件,他們應該已經謀劃許久。可是縱然外形上再相像,有些地方總是難以掩蓋的,比如之前晚飯的時候,唐駿提前離席,轉身帶到了桌子上的杯子,那個假的林管家在情急之下,下意識的用左手接住了杯子,可是他忽略了一個事實,那就是林管家的左手是受過傷的,平時很少使用左手。再比如說話的聲音和語氣語調,大家仔細回憶,從我和佟雷進入山莊以後,那個假的林管家爲了不露餡,有講過哪怕是一句話嗎?”
大家面對的是一個聽起來匪夷所思,但是又不得不承認的事實,衆人這次似乎不再将信将疑,一個個如同大夢初醒一般,漸漸的從林管家身邊遠離。
我不自覺的慢慢走到夏雨身後,眼神卻始終盯防着林管家,我知道自己爲什麽會這樣做,盡管自己心裏仍然感覺不可思議,盡管我當時根本沒有注意到,那個假的林管家是用哪隻手接住的杯子,但我還是選擇相信夏雨,生怕林管家會在情急之下,做出對夏雨不利的事情。
空氣凝重的可怕,在這個當口,隻怕是一根繡花針帶到地上也會清晰可聞,直到王姐将寂靜打破:“那個……夏小姐……我突然想起來,在唐駿屋子裏的鈴聲想起來的前後……具體時間記不得了……反正我好像跟林管家有的沒的聊過幾句,感覺他當時挺正常的。”
“這也是我唯一不解的地方,”夏雨繼續着她的推理,“在你和林管家在客廳裏打掃的這段時間裏,他們兄弟兩人曾經互換過身份,還記得張靜雅說過,她曾經在後門遇見過林管家,或許在那時,她遇見了真正的林管家。兄弟兩人計劃在那個時間點互換身份,因爲沒有鑰匙,假的林管家佯裝去倒垃圾,實則是冒險去後門給真的林管家開門。我剛才曾去後門查看過,在去垃圾間的路上有一個衛生間,兄弟兩人見面後,或許假的林管家就藏在衛生間裏,而真的林管家則大搖大擺的裝作倒完垃圾歸來,所以跟王姐搭話也就不足爲奇。後來,真的林管家故意差遣王姐去倒垃圾,王姐走後,他去三樓唐駿房間作案,而藏在衛生間的假林管家,他在暗中确認王姐進入垃圾間之後,打了一個時間差,迅速跑去客廳,兄弟二人就這樣實現了交接。而唐駿卧室中想起的鈴聲,正是真林管家一切布置妥當後給假林管家的訊号!至于之後的事情,大家都清楚。假林管家沖進唐駿卧室的陽台将圍欄上的繩子解開,真林管家帶着繩子隐藏起來,後來我們爲了将唐駿的屍首從白虎雕像上解下來忙做一團,林家兩兄弟又渾水摸魚,趁亂互換了身份。按理說,兄弟二人是雙胞胎,也都是出身蒙古,套馬的本事應該差别不大,爲何要冒險讓真的林管家去犯案,難道是假林管家技術不過關,亦或是這裏面有更深層次的,不爲我們知曉的原因?林若谷,你能告訴我們嗎?”
面對夏雨,林管家的臉上驚現一絲異樣,說不清到底是驚慌還是恐懼,但他仍然說:“你的想象力可真豐富,信口雌黃誰都會,可是證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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