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休息了整整一天一夜,第二天中午才終于從昏睡中醒來。
昨天我們從醫院出來後,剛到門口,我就直接被夏雨推進一輛私家車裏,司機是一個年紀上跟夏雨差不多大的女孩子,由于我坐在後排的關系,根本看不清她的臉,隻留意到她半長的披肩發和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過于濃厚的香水味兒。
她見我們倆上車,沒有立馬開動車輛,而先是從車内的後視鏡裏偷看我和夏雨,或者準确來說,是偷看我。
“這就是那位中了彩票大獎的朋友?”
我不知所以然:“誰這麽好命中彩票了?”
“你呀,”前排的那個女孩子言語輕佻,“迫不及待的來兌獎啦?”
夏雨嗔道:“小芸,先送他去你家休息,等有空了再跟你閑扯。”
讓我去這個素未謀面的女孩子家裏休息,我不敢相信,但又不好意思當面說破,隻是用眼神懷疑的盯着夏雨,問她,你是認真的嗎?
她是認真的。
後來我才知道,這個女孩子叫唐芸,是夏雨來這兒以後結識的新朋友。而夏雨口中的那個家,隻不過是她爲了上學方便,在學校旁邊買的一處臨時居所而已,财大氣粗可見一斑。不過相比于這個,更有意思的地方在于,她号稱是唐寅後人。
“絕對真的,我家是有族譜的,傳到我們這一輩整整二十四代。”
我略不識趣的跟她較真:“既然是大文豪的後代,我看你家裏怎麽也沒有個什麽字畫可以供人品賞?”
唐芸整張臉黑的很有過程感:“你這句話是對我祖宗有疑問還是對我有疑問?魯班後代就一定非要是木匠嗎?”
我被怼的無話可說。
自打我醒來之後,夏雨和唐芸便一直在廚房忙碌,臨近午後,我們終于圍坐在飯桌前,唐芸她顧不上吃飯,始終在我和夏雨面前言之鑿鑿,恨不得把族譜拿給我和夏雨看。
“可惜族譜在家裏,事實勝于雄辯,也省得我廢了這麽多口舌。”
唐芸這個姑娘長的還算可以,柳葉彎眉櫻桃小口,女孩子該有的樣子她都有,隻不過她這一身花花綠綠的打扮……實在讓人不敢恭維。可能有錢人眼中的審美讓我這個土鼈一時間不能很好的理解,但我仍然非常想問她:“你是打算孔雀開屏嗎?”
夏雨昨天也睡在這裏,我很好奇:“你爸媽不是管的很嚴嗎?今天怎麽大赦天下?”
沒等夏雨開口,唐芸邀功似的搶先說:“不止今天,往後幾天你們都可以随便膩歪,若不是多虧我在夏雨爸媽面前求情,能有你倆如今的雙宿雙飛?”
夏雨再也按耐不住:“我說小芸呐,一上午隻聽你在我面前嚼耳根,你要是再這樣繼續沒完沒了,那件事兒我可真要重新考慮一下。”
唐芸也是拿得起放得下,她賤兮兮的蹭到夏雨身邊,說:“雨寶寶大肚能容,一看就不是記仇的人,那件事兒你可一定要出手相助呀!”
這兩個女人明顯話中有話,但我故意不問,等她們自己說。飯快吃完的時候,唐芸突然撂下筷子:“夏雨那家子,你耐性到挺好,一點兒都不關心接下來幾天要去哪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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