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溪你閉嘴!”沈覓香沒想到這個時候她會站出來,如果被父親知道肯定不會在留下她。
“蘭溪,你不過是個丫鬟,怎麽可能會接觸到這種東西,是不是有人指使你這樣說?”崔娘子本來失望的神色又燃起光芒,隻要能讓蘭溪指正沈覓香,那她這次是難逃責罰。
或許沈望一氣之下,還會将塵香齋從她手中奪回。
“不是,奴婢之所以會進到沈府是被人安排進來,目的是接近小姐。”
沈覓香撫了撫額頭,真是要被蘭溪給氣死,看到臉色大變的人,沈覓香趕緊出言補救道:“爹,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有些話我想單獨和爹說。”
“什麽話不能當面說出來,莫不是你在害怕?”崔娘子冷哼一聲道。
沈覓香沒有回答她,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沈望。
“去書房。”沈望最終還是同意下來,兩人一前一後離開主廳。
臨走時,沈望交代下人把蘭溪關進柴房。
主廳中,伍大娘子看着滿眼不甘心的人,由蘭嬷嬷攙扶她離開。
沈念香眸中閃過一絲不解,離開主廳後的她,并沒有直接回到房間,而是去了關着蘭溪的柴房。
“見過二小姐。”看守柴房的下人看到來人恭敬道。
沈念香從懷中掏出幾兩碎銀,遞給兩個下人道:“我想和蘭溪說幾句話,不知可不可以?”
“自然可以,但二小姐要快些,免得被老爺發現。”兩個下人看到碎銀樂的合不攏嘴,而且這柴房中關的也不是什麽重要人物,大老爺也沒說不許别人探視。
沈念香提起裙擺走了進去,看到柴房裏坐在地上的人,冷笑一聲道:“蘭溪你怎麽那麽傻。”
“蘭溪不明白二小姐這話是什麽意思。”看到進來的人蘭溪再次低下頭,沒有任何其他反應。
沈念香笑着走過去,“你該不會期待三妹能把你從這裏救出,别癡心妄想了,我爹是絕不會留一個間奸細在府中。”
“二姐該不會來這裏,就是爲了說這些話給我聽吧?”蘭溪終于擡起頭看着居高臨下的人,二姐這個人太擅長演戲,溫柔的面孔下是一顆狠毒的心。
“你若想離開這裏,我倒是有個好辦法。”沈念香還不知道蘭溪的身份,以爲她是迫于無奈才說那些話。
“奴婢憑什麽相信,二小姐會真心幫我。”這世上倒打一耙的事可不少,她又不是傻子,豈會白白給人的利用。
沈念香沒想到他竟然如此難以搞定,“你現在别無選擇,除了我沒有人可以幫你。”
蘭溪盯着她兇狠的眼眸,“二小姐打算怎麽幫我?”
“其實也不是我在幫你,我隻是在點醒你,救你的人還是你自己,隻要你把一切責任都推到三妹身上,自然很容易便可脫身。”沈念香柔聲勸道。
“二小姐這哪裏是在救我,分明是要讓奴婢誣陷小姐,最後還是死路一條。”
“隻要你這麽說,到時我自會保你一命。”想要救下一個婢女不是什麽難事。
蘭溪沉思起來,沈念香可以爲她有所妥協,再次加把火道:“你可一定要想好,這是你唯一的機會。”
沈念香說完離開柴房,留下蘭溪一人還在發呆。
聽到房門被鎖上的聲音,蘭溪這才擡起頭,透過頭頂的窗戶,望着天空潔白的月亮。
她在選擇沈覓香的時候,就已經把生死置之度外,就算真的死了也沒有遺憾。
當初段公子找到她,并告知當初殺她全家的兇手是主子,還拿出一系列的證據。
在加上後來她對主子的試探,終于知道段公子說的是真,之後才有了和段公子聯合演了這樣一出戲。
唯一沒計算到的是,主子要殺了小姐,同時她也才明白,從一開始主子就沒想讓她活着離開。
在蘭溪思緒萬千時,房門再次被打開,崔娘子帶着芷語走進來。
“蘭溪,沒想到你這麽聰明的人,竟然也會有這樣一天。”
崔娘子回到院中想了許久,還是決定冒險來一趟柴房,蘭溪跟着沈覓香這麽久,一定知道一些她不爲人知的事。
“二夫人過獎,奴婢哪裏聰明過,一直都很糊塗。”不然也不會成爲殺她全家兇手的暗衛。
這麽多年,一直支撐着她在殺戮中活下來的信念,便是找到當初殺她全家之人。
“我們來做筆交易怎麽樣?”
“奴婢現在是階下囚,哪裏還有資格和二夫人做交易。”蘭溪嘴裏這樣說着,心裏想着,沒想到府中仇恨小姐的人竟然這麽多。
看來小姐以往的生活并不是那麽快樂,可以說是如履薄冰,要不停的防備二夫人和二小姐。
“當然有,隻要你肯回答我想知道的事,我可以保你平安離開這裏,甚至還可以給你一筆銀子讓你離開盛京。”崔娘子用這個辦法誘惑了很多人,同樣的辦法故伎重施在蘭溪身上。
可惜,蘭溪對于錢财看得不是很重,對生命更是不在乎。
“二夫人還是不要浪費時間在奴婢身上,奴婢這裏沒有二夫人想要知道的事。”她什麽都不會說,更不會出賣小姐。
崔娘子本以爲他會同意,嘴角的笑容沒等勾起便已落下,眼神陰狠的看向蘭溪,“你真以爲是沈覓香會救你出去,她現在自身都難保還怎麽救你?”
“奴婢的話已經說的很清楚,二夫人何必再浪費時間。”
“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崔娘子拿起角落中的棍子,狠狠的向蘭溪打去。
蘭溪看到落下的棍棒,本能的用胳膊去擋,痛苦的聲音從口中溢出,“啊!”
“如果你現在同我合作,還能免去這頓棍棒,不然吃苦的隻會是你,你可要想好!”崔娘子已經沒有耐心繼續和她糾纏,如果等沈覓香回來什麽都晚了。
“二夫人就算打死我,我也還是那句話什麽都不知道。”
“好,那我成全你!”崔娘子舉起手中的棍棒,狠狠對着蘭溪的頭部打去。
蘭溪緊閉雙眼,等待着疼痛的到來,可等了許久也沒有感受到頭上傳來疼痛,
睜眼看去,隻見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自己身前,手中緊緊握着那根木棍。
沈覓香接住木棍的手有些顫抖,卻依舊不肯放手,“二娘這是在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