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端茶就是倒水,要不就是詢問這件事怎麽做,那件事怎麽做,好像變了一個人。
一連三天的時間,賀連終于忍不住,叫住韓沫兒問道:“你最近到底怎麽,總是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我是在關心你。”韓沫兒不覺得自己做的是什麽不對,難道她表現得還不夠明顯。
賀連叫苦連天,他現在隻是想做好這單生意,奈何總是頻頻出現問題,早知這樣當初就不應該叫沫兒過來幫忙,現在真是越幫越忙。
“我不需要你的關心,如果你真的沒事做,可以出去逛逛,如果不想來這裏也沒關系,你可以在家中繡繡花。”反正做什麽都好,隻要不再纏着他就行。
“好。”韓沫兒一口答應下來,興沖沖的離開塵香齋。
沈覓香這幾日腳傷養的很好,下地走路也不覺得疼,隻是時間長了腳腕處還是有些不舒服。
段非白這段時間,倒像是失蹤般沒有在她面前出現過,這樣的日子持續到第五日,距離中秋節不到四天的時間。
沈覓香已經備好香料,爲了以防萬一,她打算找個好地方安放,免得被人搞鬼。
蘭溪看到房間内糾結的人提醒道:“不如放到段公子那裏,應該不會有人想到香料被放到段府。”
“不錯,這個想法好。”沈覓香立刻行動起來,來到段府求見段非白。
守衛對她很熟悉,而且段非白特意交代過,如果沈覓香來不用阻攔直接讓她進去。
在段府,沈覓香碰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沈三小姐好久不見。”一個纖細的身影走過來對她盈盈一拜。
沈覓香看着眼前的人覺得熟悉的很,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你是?”
“沈三小姐還真是貴人多忘事,不過也對,像我這樣的奴婢,您也不會放在眼中。”
沈覓香聽到他說話的語氣,終于想起眼前的人是誰,“你是妙落?你怎麽會在這?”
“是段公子拉我從莊子上接過來,當他的貼身丫鬟。”妙落神色高傲,下巴微微上揚,擺出一副女主人的姿态。
沈覓香微微一怔,“哦,隻是當個丫鬟,我還以爲他把你接回來,是爲了讓你做通房的侍妾。”
“你!”妙落被氣的不輕,當時他确實有這樣的想法,進到段府才知道她是當丫鬟。
“三小姐是要找公子嗎?”妙落突然想起什麽,憤怒的表情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笑意。
“自然。”沈覓香看着她眼中的笑意,心中有些惴惴不安,好像有什麽事要發生。
“公子如今在房間裏,我帶三小姐過去。”妙落腳步輕快地向前走去,心中就有些期待,沈覓香看到房裏的場景會是什麽表情。
沈覓香走了一段路,來到一座僻靜的小院中,九殇站在門口滿臉焦急的樣子。
看到走過來的人眼底閃過一絲慌張,趕緊迎了上去,“三小姐,你,你怎麽來了?”
“我來找你家主子。”
“主子,主子不在房間,不如三小姐改日再來,或者有什麽事我可以幫三小姐傳達。”九殇說這話時眼睛明顯向旁邊看了一眼,這個動作說明他在說謊。
九殇不善于說謊,每次他說謊的時候,眼睛都會向别處看一下,這是他習慣性的動作。
“怎麽會,我剛才離開的時候還看見公子在房間?”妙落在一旁插嘴道。
“剛才是剛才,主子才離開沒多久的時間。”九殇語氣冰冷的對妙落道。
沈覓香直勾勾的看着緊閉的房間,心中猶豫着要不要進去看看。
“哎呀,我好像聽到房間内有聲音傳來?”妙落這時突然高聲喊道。
“怎麽可能?”他是習武之人都沒有聽到聲音,妙落怎麽可能會聽見,九殇對她已經不能用厭煩形容,眼睛已經有了殺氣。
妙落吓得後退一步,裝作害怕的低下頭,小聲嘟囔道:“我明明看到公子帶了個女人回來。”
“你!”九殇揚起巴掌便要對她打去。
沈覓香冷聲道:“夠了。”
“九殇,你家主子到底在不在裏面。”
“這……”九殇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
如果讓三小姐進去,兩人怕是又要鬧出什麽誤會,可不讓三小姐進去,難道她就不會懷疑嗎?
沈覓香看出他面色爲難,沒有繼續問下去,繞過他直接向房間走去,她站在門前停下。
妙落擡眸,嘴角劃過一絲涼涼的笑意。
沈覓香深吸一口氣,開始準備推開房門,裏面突然傳來呻吟聲,這聲音聽着讓人面紅耳赤。
沈覓香就那麽愣在原地,腦袋“轟”的一聲炸開。
“我就說公子在裏面,九殇大人原來是怕三小姐知道這個。”妙落在一旁幸災樂禍道。
真是風水輪流傳,這回也該輪到她沈覓香哭,總不能讓她一直幸運下去。
“三小姐,不是那樣。”九殇跑過去想要解釋。
沈覓香狠狠把門推開,透過屏風看到那交纏的身影,整個人覺得心在滴血,連腳下的步伐都有些站不穩。
蘭溪急忙跑過來扶住她,“小姐,我們回吧。”
“不。”沈覓香狠狠握住蘭溪的手,一步步向裏面走去。
“公子,公子,你輕點。”
沈覓香隻覺得那嬌柔的聲音,不斷刺激着她的神經。
“你們在幹什麽!”沈覓香看清床上的人後,整個人氣得臉色鐵青,放在袖中的手緊握成拳。
床上的女子,趕緊拉過被子護住自己和床上的人,“你們是什麽人,進來怎麽也不知敲門?”
“周熙瑤?”沈覓香上前兩步,看清披頭散發女子臉下的真面容時心中一驚。
“原來是沈家三小姐,還真是巧,能在這裏遇見你。”周熙瑤擡手拂去額頭上的汗水。
無意中露出自己白皙的肩膀,上面全是青紫色的痕迹,看起來倒像是剛和人有過魚水之歡。
“滾出去。”低沉又沙啞的聲音響起。
沈覓香轉眼看向說話的人,眼中露出傷心的神色,“段非白,你怎麽對得起我!”
“是你先對不起我在先,又憑什麽要求我對得起你?”段非白嘲諷的聲音傳來,他支撐着身體從床上坐起。
冷眼看着房間的這一幕,一把摟過床上的周熙瑤。
沈覓香連連倒退,淚水從眼中滑落低落在地,她難過的掉頭向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