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溪不敢忘。”蘭溪眼底滿是恐懼的神色,對主子她除了懼怕就是恐懼,隻因這個男人太恐怖。
面具男一把甩開她的下巴,起身冷笑道:“聽說你對你的新主子很忠心,還爲她差點喪命。”
“不是的,屬下之所以那樣做是爲了取得她的信任。”蘭溪知道主子的本事厲害,能查到這件事不足爲奇,而他也早就想好的借口,不然她怎麽可能會那樣做。
面具男冰冷的眼睛在他身上不斷打量,似乎想要看穿她說的是真是假。
過了片刻道:“好,這次就先饒過你,我讓你辦的事情怎麽樣了?”
“屬下已經成功下毒并誘導她噩夢連連,可這種毒似乎已經被人解了。”
“怎麽可能,這種毒知道的人少之又少,而且無色無味也沒有任何症狀,怎麽可能會被别人給解了。”面具男淩冽的眼神看向跪在地上的人。
蘭溪吓得大氣都不敢喘,謹慎回答道:“屬下也不知是怎麽回事,一直在……額。”
面具男冰冷的手掌一把掐住蘭西的脖子,“你可知道我最讨厭别人騙我。”
“屬下,沒有,沒有,騙主子。”蘭溪斷斷續續的說出,呼吸越來越薄弱。
面具男沒有松手,就在蘭溪以爲自己會魂歸西天時脖子被松開,新鮮的空氣湧入鼻中。
“我在信你一次,這次我有更重要的事交代你做,如果你在失敗該知道後果。”
“是,屬下一定盡全力完成主子交代的任務。”
面具男拿出一把匕首把玩着,冷冷道:“中秋節的香料都是由沈家提供,到時你在送入莫妃宮殿的香料中加些東西。”
“什麽東西?”蘭溪擡眸看了眼面前的人。
“麝香。”面具人嘴角勾起陰冷的笑容,他的笑容比夜晚的秋風還要冷。
蘭溪震驚的愣在原地,她知曉莫非懷有龍種一事,而懷孕之人最怕就是麝香。
如果她這麽做,莫妃很有可能會流産,到時事情查下來,小姐肯定罪責難逃。
“你看起來不情願?”
“屬下不敢,屬下一定會完成主子交代的任務。”蘭溪收斂起心中的小心思,生怕會被面前的人發現。
“回去吧,我等你好消息,若失敗便提頭來見。”面具男說完,扔下手中的匕首消失在黑暗中,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
蘭溪把匕首放入懷中,失魂落魄的回到房間,剛走進房間,便看到坐在床上,眼睛直勾勾盯着她的人,
蘭溪吓了一大跳,語氣有些結巴道:“鸢,鸢蘿你怎麽醒了?”
“你去哪裏?”鸢蘿帶着審視的目光看着她。
“我,我剛才去如廁了。”蘭溪把門關上。
“哦。”鸢蘿“哐當”一聲,身子向後仰去,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來。
“鸢蘿,鸢蘿?”蘭溪靠近小聲喚道。
可卻沒有得到回應,看起來應該是睡熟了,她松口氣回到床上,拿出懷中的匕首翻看着。
如果不按主子交代的去做,她怕是性命難保,可如果按主子說的去做,小姐怕是難逃此劫。
如今是二選一,如果小姐出事她或許還有一絲活命的機會,如果小姐平安無事她必死無疑。
這個問題一直在她腦海中盤旋,早上醒來頂着一對熊貓眼。
沈覓香看她未睡醒的樣子,關心道:“你這是怎麽弄的,昨晚也沒有讓你守夜,怎麽好像一夜沒睡?”
“昨晚奴婢做了個噩夢,可能沒睡好,不要緊。”
“噢?我倒是很好奇你做了什麽噩夢,不如說出來聽聽?”沈覓香知道蘭溪肯定有事,想必是她背後的主子讓她做什麽。
蘭溪張嘴道:“昨晚奴婢夢見被人殺死,小姐更是被人陷害深陷牢獄之中,驚醒後睡意全無,這才出了黑眼圈。”
沈覓香透過銅鏡,看了一眼身後給她梳頭的蘭溪,驚訝無這番話從她口中說出,當時疑惑她這番話的意思。
鸢蘿端着飯菜進來,剛好聽見蘭溪說的那個夢,接連呸呸了兩聲道:“你這都做些什麽亂夢,小姐怎麽會有牢獄之災。”
“是啊,都說這夢是反着來,想必這是預兆小姐好運。”蘭溪趕緊把話拉了回來,她能說的隻有這麽多,小姐若能明白自然最好,若不能她也沒有辦法。
沈覓香還在沉思着她那句話,一直到塵香齋還在想,卻怎麽都沒想通。
鸢蘿看到心不在焉的人問道:“小姐,你今天怎麽了?”
“沒什麽,隻是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很多事我都想不通,你先下去,我想一個人靜靜。”她現在隻想靜靜的待一會。
房間變得安靜下來,沈覓香一個人看在窗棂上,望着街道上的人群歎息。
她很懷念在囿州的那幾日,什麽都不用想,也沒有那麽多複雜的事情。
如今回到盛京,好像一切又變得複雜起來,她要不停的躲避别人的算計,還把算計自己的人找出來,真是夠麻煩。
沈覓香正在煩惱之時 身後傳來陣陣腳步聲,“不是說了讓我一個人待會,你怎麽又進來!”
當她轉頭看到進來的人時,眨了眨眼睛,“你,你怎麽來了。”
“你不希望我來?”段非白雙手背後,走到沈覓香面前停下。
沈覓香雙手支撐在窗戶上,身子向後仰去,整個人的上半身都探出窗外。
“爲什麽躲着我?”
“我哪有?”她隻是這幾日比較忙,沒時間理會段非白,哪裏有躲着他。
段非白再次向前靠近,沈覓香本能的在向後退去,她卻忘了身後是窗戶不是牆壁。
“啊!”身子一個不穩向外栽去,段非白抓住她的肩膀,一個回轉把人摟入懷中。
沈覓香感受到他胸膛的心跳,聞着他身上的檀香,臉上不知不覺有些熱。
“你沒事吧。”段非白握着她的肩膀,推開懷中人問道。
“咳,沒事。”沈覓香清了清嗓子答道。
“真的沒事?你臉怎麽有點紅,是不是剛才被吓到?”段非白害怕剛才的事把她給吓到,差點要出去叫醫女過來看看。
沈覓香握住他的手腕,咬牙切齒道:“你見誰被吓到會臉色發紅!”
“也對,一般來說不都應該蒼白嗎?難道你是害羞了?”段非白摸着下巴沉思道。
沈覓香對他翻了個白眼,松開手坐到椅子上,給自己倒杯茶水,不在理會取笑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