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再次醒來,已經是兩天後,她猛地從床上坐起,刺眼的陽光讓忍不住伸手遮擋。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适應了溫暖的陽光,看着四周的擺設分明是沈毅竹之前給她安排的廂房。
她甚至有些懷疑,她所經曆的那一切都是夢境。
正當她胡思亂想之時,房門被推開,鸢蘿端着托盤走了進來,看到醒來的人臉上露出歡喜的笑容。
“小姐你醒了?”鸢蘿趕緊把托盤放到桌子上,歡喜地跑到床邊,臉上的笑容抑制不住。
“我這是怎麽了?”
“小姐是身體太虛,太過緊張導緻的昏迷。”鸢蘿把大夫的話又重複了一遍,小姐昏迷時她都快要吓死。
鸢蘿覺得自己再這樣下去肯定會減壽好幾年,最近發生的一切都讓她覺得太刺激,刺激到這輩子都不想再離開盛京半步。
“那非白他……”
“段公子沒事,大夫已經給他包紮過傷口,也開了一些調理身子的藥,應該很快就會好起來。”鸢蘿看到緊張的抓着她衣袖的人,知道小姐擔憂段公子,沒等她把話問完接過來。
“原來不是夢。”沈覓香小聲嘟囔一句。
“你可算醒了。”楚夢茹在絲雨的攙扶下走進房間,坐到床邊拉着她的手道。
“嫂嫂,幾日不見你肚子似乎又大了很多。”沈覓香看着她隆起的肚子,伸手輕輕摸了摸。
楚夢茹知道她在岔開話題,根本不給她這個機會,“你都快吓死我們了,早知這樣當初就不該讓你跟着一起去。”
還好沈覓香沒出什麽事,如果真出什麽事她怎麽向婆婆交代,又怎麽向祖父交代。
“我這不是平安回來,多虧嫂嫂給我護身符。”沈覓香伸手将脖子上挂着的紅福拿了出來。
這是她臨走的時候,楚夢茹特意給她帶上,說是好不容易從寺廟求來,保佑她一路平安。
“平安符的不過是個祈求,可真正護着你的人是段公子,我瞧見他回來的時候身上全是血,當時可把我給吓壞。”事後沈毅竹說,那血不全都是段非白,還有别人的她才松口氣。
不過從這一點上,足可以看出段公子是可以托付終身之人。
沈覓香聽她這樣一說,心中隐隐有些擔憂起來,就連之後和楚夢茹說話也心不在焉。
“覓香,覓香?”楚夢茹一連喚叫幾聲,始終不見低頭的人有回應。
鸢蘿在一旁輕咳一聲,“咳,小姐,小姐。”
“啊?”沈覓香聽到鸢蘿最後一聲猛的擡起頭來,眼中帶着迷茫的神色。
“嫂嫂你剛才說什麽,我沒太聽清。”沈覓香尴尬的笑了笑,他剛才确實走神了,根本沒有聽見楚夢茹說什麽。
楚夢茹看到他的樣子,并沒有怪罪反而取笑道:“看來三妹就算人在這裏,心卻早不知飛到某人身上去。”
“哪有。”沈覓香臉一紅。
“好了,既然這麽擔心那就過去看看,不過要先把藥喝了才行,等有時間我再過來看你。”楚夢茹一邊吩咐下人好生照顧沈覓香,一邊向外走了出去。
沈覓香掀開被子就下出去,鸢蘿攔住她喊道:“小姐,你的藥還沒喝。”
沈覓香看到端着要碗追出來的人,無奈地停下腳步,接過藥碗一口飲進,又将要碗放在托盤上,轉身跑了出去。
蘭溪剛好從外面回來,看到急匆匆跑出去的人影,話沒有說出人已消失在她眼前。
她差異的看着鸢蘿問道:“小姐如此着急是去哪裏?”
“還能去哪裏,當然是去看心上人了。”鸢蘿嘴角微微上揚,小姐能得到幸福,是她最開心的事。
沈覓香順着記憶中的路線,來到段非白的房間,沒有敲門直接推門走進去。
房間内的人,驚訝的看着闖進來的人,包紮傷口的動作停頓了一下,接着若無其事的繼續包紮。
“你,你大白天怎麽不穿衣服。”沈覓香看到上身的人,臉迅速的紅了起來蔓延至耳根,可眼睛卻忍不住偷瞄着床上的人。
這身材真不錯。
“看夠了,看夠了就過來給我包紮。”段非白将他的小動作全都看在眼中,語氣輕快道。
沈覓香邁着碎步走過去,接過白紗繞過胳膊給他包紮好傷口。
“我們怎麽回來的。”沈覓香爲了打破房間内的暧昧,也爲了阻止自己胡思亂想,趕緊找到一個話題問道。
“是你哥,帶人把我們救回來,要不然我們怕是沒命回來。”
當時他已經快要支撐不下去,琉璃溯也體力不支,若不是沈毅竹帶人及時趕過來,他們隻怕兇多吉少。
“包紮好了。”沈覓香在他胳膊上系個蝴蝶結,看到自己的傑作忍不住嘴角劃出一道弧度。
兩人靠的很近,段非白看到她甜甜的笑容,心髒劇烈的跳動,好像又沖破胸膛跳出來。
他慢慢靠近,盯着那粉嫩的唇吻上去。
沈覓香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直到段非白離開她才羞澀的捂住嘴。
“等這次回去,我就跟皇上求賜婚,娶你爲妻如何?”段非白有些迫不及待想把眼前的人娶回家,這樣就不用在飽受相思之苦。
甚至也不用每天晚上,等某人熟睡了之後摟着她入睡,又在快天亮的時候悄然離開。
沈覓香腦袋還在一片混亂之中,根本沒有聽清他在說什麽,隻是本能的點了點頭。
段非白還以爲她同意,高興地緊緊抱住她,沈覓香回過神,羞澀的推開他跑出去。
沈覓香跑出房間停下,拍了拍自己通紅的臉頰,努力讓自己清醒過來。
沒等走幾步,就看到不遠處大樹下站着的人,擡腳走了過去。
“三皇子已經找到草藥,打算什麽時候離開?”
“你就如此着急讓我離開,一點都不擔心我會不會再次病發,還是說你的心都給了一個人。”琉璃溯感覺現在自己像是變了一個人。
曾經他不在乎别人的關心,現在迫切希望眼前的人可以關心他。
“我覺得三皇子留在這裏更危險,隻有回到琉璃國才最安全。”
從那天的對話,他一直想那些黑衣人很有可能是番國之人。
如果琉璃溯繼續留在這裏,那些人很有可能再找機會下手,隻有他回到琉璃國才算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