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需要和我道歉,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明明說過不會再讓你受傷,可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讓别人傷害你。”說到底還是他不夠強大,又怎麽能怪沈覓香。
“不,不是,如果不是我執意要上街,那麽接下來的事就不會發生。”在黑暗的山洞中,她最想見到的人就是段非白,想要和他說聲對不起。
段非白笑着走過去,看着臉色蒼白的人很是心疼,“不要把什麽都攬在自己身上,這根本不是你的錯。”
“那你呢?你爲什麽要把所有的過錯都攬在自己身上,我不希望看到你那麽辛苦。”沈覓香擡起頭對上他的眼睛,看着那雙脆弱的眼睛心中一疼。
曾經的段非白神采飛揚,眼中永遠閃爍着耀眼的光芒,不知從什麽時候起這種光芒淡去,隻剩下無奈和惆怅。
“我心中從來都沒有别人,這裏一直都是你,你很好,也一直把我保護得很好。”沈覓香握着他言語認真道。
段非白感覺到手上的溫暖,嘴角勾起甜蜜的笑容,“覓香。”
“我和三皇子什麽事都沒有,之前護着他,是害怕你受牽連,我一直都在想着你。”她在被人放血時,一心隻想着段非白,想着他們曾經的點點滴滴。
那一刻她才知道,若是他們再繼續這樣下去,隻是浪費更多的時間,既然總有一人要邁出這一步,那就讓她來吧。
“我知道,我是氣自己讓你傷心,更氣你不拿自己的命當命。”
若說一點醋都沒吃,那是不可能,但更多的還是生氣沈覓香用身體去擋那一掌。
“你身體好些沒。”沈覓香拉着他做到床邊關心的問道。
“好多了。”其實他現在身體還是有些虛弱,若不然也不會連個人都追不上。
沈覓香低頭擺弄着他的手指,嘴角微微上揚,陽光照射進來散落在兩人身上。
蘭溪買糕點回來,看着在門口偷看的人,伸手在她肩膀上拍了拍,“在這看什麽呢?”
鸢蘿趕緊站直身體,伸手捂住蘭溪的嘴往一旁退去,“噓,小姐和段公子在裏面,你小聲點。”
“段公子?”蘭溪小聲道。
“是啊,看樣子兩人已經和好如初。”鸢蘿現在剛才的畫面忍不住笑了出來,她一直都覺得段公子和小姐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本來沈覓香身體有些虛弱,琉璃溯想要再停留幾天讓她養身體,可沈覓香覺得不過放點血,沒有到那麽嚴重的地步。
所以當天下午幾人便啓程趕往靈山。
爲了讓沈覓香更好的休息,段非白特意給馬車内修改一下,弄出一個足以躺着的地方,又從客棧買了些被子給他鋪上。
“其實不用那麽麻煩。”沈覓香覺得這樣是不是太過了些。
段非白不以爲然,“從這裏到靈山還有很長一段路,你身體太虛弱,還是要好好休息才行。”
沈覓香聽到他關心的話沒有再反駁,而是嘴角帶着笑意看着不停忙碌的人。
站在不遠處的琉璃溯目光不悅的看着兩人,“她們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好了?”
“屬下也不知道。”主子都不知道的事,他又怎麽能知道。
哪隻,琉璃溯聽到這番話狠狠瞪他一眼,“我不是讓你盯着段非白,他有任何舉動都要告訴我,你是怎麽辦事的!”
“我和主子說過啊?”他那天明明說過,段公子和沈姑娘在房間聊了很久,出來的時候,段公子嘴角含着笑意。
可主子隻是對他揮揮手,還說讓他不要注意這些小細節。
琉璃溯摸了摸鼻子,回想了一下當日的情形,這樣的話都似乎真的說過。
“還走不走了!”琉璃溯高喊一聲,先一步跳上馬車。
“行了,可以了。”沈覓香拉住段非白,拿出就怕擦拭着他額頭的汗。
段非白笑得像個孩子似,眼睛盯着沈覓香不舍得挪開。
鸢蘿和蘭溪在一旁偷笑,看到兩人和好如初她們也不用再擔心。
馬車離開鎮子行駛在小路上,琉璃溯看到心情很好的人,語氣帶着不悅道:“你不要高興得太早,誰輸誰赢還不一定。”
“我不明白三皇子爲何一定要拆散我們,是見不得有情人終成眷屬,還是三皇子内心有頑疾。”他好不容易才和沈覓香和好,不想再被任何人給破壞。
琉璃溯眼中露出刺骨的冰冷,嘴角譏諷的一笑,“是啊,我内心有頑疾,隻有那丫頭能治,所以對她我志在必得。”
他從來沒有對一個女子這麽上心,在知道她被劫走時心急如焚,一心隻想快點找到她。
在看到她虛弱的樣子,甯願自己晚點找到草藥,也要讓她留宿一夜好好休息。
段非白表情嚴肅起來,他從琉璃溯眼中看出,他是認真的,不是說說而已。
兩人誰都沒有再開口,直到天色黑下來,馬車在進靈山的入口處停下。
“今晚隻能在這裏度過。”琉璃溯跳下馬車伸了個懶腰,真是太晚了怕會遇到許多麻煩。
靈山之中雖然有許多草藥,可這裏面的毒蛇猛獸一樣多,很多人都是有命去無免回,久而久之這裏來的人也就少了。
每個來這裏尋找草藥的人,不是拿了重金,就是快要沒命的人,例如琉璃溯也是一樣。
“這裏就是靈山啊!”沈覓香從馬車上跳下來,看着大片茂盛的樹林感歎道。
一陣微風拂過,陣陣清香從樹林裏傳來。
鸢蘿和蘭溪跟着柳風,九殇一起去拾柴火,段非白和琉璃溯留下來保護沈覓香。
“這一路颠簸你身體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琉璃溯走到她身邊關心的問道。
沈覓香搖搖頭道:“沒有。”
疏離的兩個字讓琉璃溯面色有些僵硬,可他不甘心,好不容易看上一個女子,而對方竟然對自己不喜歡。
“那你肯定餓了,我一會兒給你弄點吃的。”
“三皇子留步,有些話我想和你說明白。”沈覓香知道事情不能再這樣拖着,本來一直以爲琉璃溯不過是挑逗她,現在看來事情比她想象的還要複雜。
“有什麽話日後再說。”琉璃溯一直都是強硬之人,落荒而逃還是第一次。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就是很怕沈覓香會說出什麽絕情的話,都忘了自己還有香囊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