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熟悉的聲音,段非白握着杯子的手一緊,“你關心嗎?”
“當晚的事我可以解釋,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樣,其實我……”
“拿自己的命做賭注,看我會不會收手,沈覓香你赢了。”他如今頭疼的厲害,特别是想到那晚的事心情就十分暴躁。
沈覓香也知道自己有錯,可她也都是爲了段非白好,如果她當時不攔住,琉璃溯真的死在這裏怎麽辦?
“我是怕他死在這裏會有很多麻煩,根本不是,不是……”後面的話她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反正她沒有拿命去賭段非白會不會收手。
“你放心,以後我再也不會去找他的麻煩,你也不用擔心他會死在這裏,三小姐請回吧。”段非白此刻什麽都聽不進去,
隻要看到沈覓香,就會想起她擋在别的男人面前,那種心碎的感覺有一次就夠了。
“我都已經和你解釋的很清楚,爲什麽你就是不相信我!”她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該解釋的也都解釋過,爲什麽他還是這個樣子,難道他們之間連這點信任都沒有嗎?
“你讓怎麽去信任,你可知當時我有多害怕,害怕自己會收不住内力傷到你!”他有多慶幸當時受傷的是自己,可一轉眼就看到沈覓香擔憂的看着琉璃溯。
那種感覺就像自己心愛的東西被人搶走,而他又無能爲力。
“我……”
“咳咳咳。”
沈覓香還想在說什麽,看到劇烈咳嗦起來的人,趕緊上前給他順背卻被推開。
“我知道當初我和别人逢場作戲讓你惱火,你打我罵我都可以,但用這樣的方式我來氣我,我接受不了。”他接受不了沈覓香心中有别人的位置,更接受不了她的關心永遠在别人身上。
九殇從外面走進來,看到争吵而劇烈咳嗽的人勸道:“不如三小姐先回。”
沈覓香瞧着閉上眼睛的人,心中有太多的委屈,可到最後隻化作一聲歎息。
“當初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心中有别人,隻是生氣你用那樣的方法來保護我。”
說完,她擡腳向外走去,情緒低沉的沈覓香沒有離開,而是坐在院中的石凳上。
房間裏,九殇看到滿眼失落的人低聲道:“主子何必把三小姐氣走,你明明很想見她。”
“咳咳。”段非白再次劇烈咳嗦起來,握着嘴的繡帕拿下,白色的繡帕上染上一絲血迹。
“這……”九殇看到瞬間瞪大雙眼,大夫不是說不是很嚴重,可主子怎麽會咳血。
“閉嘴。”段非白聽到驚呼出聲的人厲聲呵斥道。
“這件事不要讓别人知道,特别是沈覓香。”他不想沈覓香爲這件事而愧疚,這本就是他自己的選擇怨不得任何人。
“可是……”
“呆在我身邊這麽久,你該知道我是什麽樣的脾氣,若讓我知道有人知道這件事,你便不用呆在我身邊,直接回暗門。”段非白的話十分堅決,他受重傷這件事不想被任何人知道,包括沈覓香在内。
“是。”九殇雖不明白主子爲什麽這樣做,可他知道主子說一不二的性格,隻能當做沒看到。
段非白掀開被子走下床,繞過屏風看到坐在外面的人,眼中滿是眷戀的神色。
九殇從後面跟出來,正準備開口勸說他上床休息,瞧見嘴角上揚的人止住。
“屬下去給主子煎藥。”九殇大步走了出去。
沈覓香聽到身後傳來聲音,在臉上胡亂抹了一把,勉強勾起一抹微笑問道:“九殇你要去煎藥?”
“恩。”九殇猶豫了下道:“其實主子……”
“沈姑娘我終于找到你。”一道聲音打斷九殇的話,隻見柳風氣喘籲籲的跑過來。
“怎麽了?是不是你家主子又出了什麽事?”她可不想剛救回來的人在出事,而且以她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無法再獻血給琉璃溯。
就算她同意冒險,大哥也不會同意她這麽做。
“主子說,要見三小姐才肯吃東西,不然他什麽都不吃。”柳風也不知道主子到底在想什麽,這也幼稚的事也做得出。
“他到底要幹嘛?”沈覓香快要被琉璃溯給氣瘋,想要咒罵的話到嘴邊又咽下去。
“沈姑娘你跟我走一趟吧,我家主子可是你好不容易救回來的。”柳風又接近哀求的聲音道。
沈覓香覺得頭快要炸了,他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才會碰上這麽一個瘟神。
無奈之下,她隻能跟着柳風離開,畢竟她不想在浪費自己的血。
段非白看到離開的人,柔和的眼神瞬間燃起怒火,沈覓香,别人一句話你就跟着走,多留一會兒會死嗎!
九殇回頭看了眼憤怒中的人,不敢再多說什麽急匆匆離去。
九殇煎完藥回來,段非白還是站在原地不曾挪過地方,他小心翼翼的端過去,“主子喝藥。”
段非白拿過藥碗一口飲盡,滾燙的感覺讓他舌尖發麻,可無論什麽樣的感覺,都沒有讓他内心怒火減少半分。
九殇正打算接過藥碗,“啪”的一聲傳來,帶着藥渣的碗被摔的四分五裂,地上到處都是碎渣。
“主子如果真的放不下三小姐,何不直接和她說。”九殇六十搞不懂,兩人到底在鬧什麽别扭。
“等等吧。”他倒要這個琉璃數到底想做什麽,至于沈覓香,他絕不會放手,哪怕是綁也要将她綁在身邊。
沈毅竹從外面走進來,看到地上的碎片調侃道:“什麽事讓你生這麽大氣。”
“沒什麽,你怎麽過來了。”
段非白轉身看向來人,眼底滿是疲憊之色。
沈毅竹從懷中拿出一封信,遞給段非白道:“這是皇上給你的密信。”
段非白疑惑的接過,打開看完信後臉色十分不好。
“是不是讓你保護好琉璃溯,直到他離開爲止。”
段非白擡頭驚訝的看着他,這是皇上的密信,如果他沒有打開怎麽會知道裏面的内容。
可他剛才拿個信的時候,上面的沒有打開的痕迹,而且沈毅竹應該不會拆皇上送來的密信。
“我沒有打開過這封密信,皇上也另外給了我一封,上面和你的意思相同,不過後面多了一句,要是琉璃溯出了什麽事,沈覓香就不能在回盛京。”
沈毅竹說完這話,段非白雙眸中逐漸冰冷,周身的冷氣慢慢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