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也别太過自責,這件事也不全是小姐的錯。”鸢蘿瞧她自責的樣子安慰道。
“事情已經這個樣子,在說是誰的錯還有什麽意義。”沈覓香看着擔憂的鸢蘿繼續道:“陪我一夜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奴婢不走,萬一……”
“沒事,他現在已經平靜下來不會有事。”而且馬上就要寅時,柳風說過隻要過了寅時,琉璃溯就算徹底熬過去,現在離寅時還有一段時間,她必須親眼看到琉璃溯醒來才能放心。
“好吧。”鸢蘿一步三回頭的離開房間。
出來房間,看到漆黑中似乎站着一個人影,待走上前看清是誰俯身道:“見過大少爺。”
“裏面如何了。”沈毅竹這一夜也沒有睡好,回去哄睡了妻子又過來,來來回回好幾次。
“應該是無事,自從服了小姐的血,琉…三皇子就一直昏睡,柳風說過寅時三皇子就會沒事。”鸢蘿想到小姐放出的那一碗碗血,心中更加心疼。
“大少爺, 我想去給小姐熬些補湯。”小姐本就剛剛熱水,身子很是虛弱,如今又放了這麽多血,也不知身子能不能承受的住,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給小姐熬點補東西的湯。
“嗯,我讓人帶你去。”沈毅竹回身招來自己的下屬,讓她帶鸢蘿去廚房,并交代無論她需要什麽都必須準備好。
鸢蘿跟着離開,沈毅竹看了眼房間放輕腳步走進去,看到趴在床邊熟睡的人,解開身上的披風給她蓋在身上。
一陣微風吹進來,沈毅竹走過去把窗戶關上,悄悄離開房間。
清晨,萬籁俱寂,東邊的天空泛起一絲亮光,太陽漸漸升起,染紅了半邊天。
一縷暖陽透過窗戶的縫隙照射到房間内,床上的人動了動手指,緩緩睜開雙眼。
琉璃溯擡手扶上額頭,全身一陣酸疼,體内氣息很不穩定,昨晚的一幕幕在他腦海中不斷回蕩。
在他打算支撐着身體起來時,看到趴在床邊熟睡的人停下,他一直胳膊支撐着,另一隻手拂去她臉上的秀發。
回想起昨晚的事,内心有一種異樣的感覺,“還真是個傻丫頭。”
其實段非白那一掌他能躲開,可偏偏她不知死活的跑過來,當她擋在自己面前時,心中有種從未有過的溫暖。
要知道,如果段非白不收手,她很有可能會死。
“啪”的一聲傳來,琉璃溯的的手被打掉。
清脆的聲音讓熟睡中人醒來,看到琉璃溯面帶微笑地看着她時,沈覓香猛的清醒過來。
“你醒了,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的地方,要不要叫大夫過來給你看看。”沈覓香生怕他還有什麽後遺症,一口氣問了好幾個問題。
“這麽關心,該不會是愛上我了。”琉璃溯似笑非笑的看着滿臉着急的人,這種被關懷的感覺好像還不錯。
沈覓香聽到他不正經的話,扭頭向外走去,琉璃溯還以爲她生氣了大聲喊道:“我是在跟你開玩笑,你去哪裏啊?”
“我要回去休息。”沈覓香留下這麽一句話,急匆匆向外走去。
推開房門,溫暖的陽光照射在她身上,刺眼的光芒讓她一陣頭暈,她扶住門框站穩。
鸢蘿端着熬好的湯走了過來,看到扶着門框的人,趕緊把手中的湯放到外面的石桌上,走過去扶住沈覓香。
“小姐,你沒事吧。”鸢蘿看到臉色蒼白的人,扶着她像石凳走去坐下。
沈覓香扶着額頭緩和了一下,再次睜眼好了很多,隻是腦袋還是有些昏昏沉沉。
“沒事。”說着,她再次起身向外走去。
鸢蘿趕緊将她拉住,“小姐,你現在身體太虛弱,又一夜沒怎麽睡,不如先去偏殿休息一下在回去也不遲。”
“我不是回廂房,我想去看看段非白回來沒有。”經曆過這次的事情,她決定和段非白說清楚,不想再這樣彼此折磨下去。
“可以不急于這一時啊。”鸢蘿想要勸住沈覓香。
奈何沈覓香執意要去見段非白,不顧鸢蘿的勸說走出院落。
沒走幾步,額頭上的汗水順着臉頰流淌,她拿起袖子擦拭下接着向段非白的房間走去。
沈毅竹正在吩咐下人做事,看到虛弱的人走過來扶住她,一臉嚴肅的對鸢蘿道:“你是怎麽照顧你家小姐,怎麽不讓她好好休息。”
“奴婢說了讓小姐先休息,可小姐非要見段公子,奴婢也勸說不住小姐。”所以隻能在小姐身後默默的跟着。
沈覓香蒼白的臉上勾起淡淡的笑容,“大哥,不是鸢蘿的錯,是我實在放心不下段非白,他現在回來沒有。”
“既然如此放不下,又何必相互折磨。”沈毅竹看到妹妹如今的樣子,也不忍心再說什麽狠話。
接着道:“他回來了,不過是被九殇扛回來,整個人不顧體内的傷喝的叮咛大醉。”
“那……”
“放心,我已經找大夫給他看過,開了幾服藥,等他醒來服用幾天就會沒事。”沈毅竹知道她想問什麽直接回答。
沈覓香聽了松了口氣,整個人身子一軟暈了過去。
還好旁邊的沈毅竹及時接住,抱着她回到廂房。
蘭溪一直在廂房焦急的等待,看到被抱回來的人問道:“小姐這是怎麽了?”
她自從早上醒來,就沒有看到小姐,就連鸢蘿都不見,他詢問過院中的下人,所有人都搖了搖頭說沒有看見小姐和鸢蘿。
“事情太過複雜一時半會也說不清,等小姐醒來再和你說。”鸢蘿不是故意不和蘭溪說,而是小姐交代過這件事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否則還不知道會出什麽事。
沈毅竹把人放下給她蓋好被子,一轉身,碰巧看到蘭溪眼底閃過一抹異樣的神色。
蘭溪感覺到沈毅竹的目光,快速的把頭低下。
“鸢蘿照顧好你家小姐,在你家小姐沒醒來之前,半步都不得離開她的床邊。”他不希望這個時候沈覓香在出事。
他說這話時,目光緊緊盯着不遠處的蘭溪。
“奴婢明白。”鸢蘿拿出繡帕給沈覓香擦拭汗水。
沈毅竹在經過蘭溪身邊停下,疑惑問道:“怎麽沒見過你。”
“奴婢是不久前才被小姐提到身邊當大丫鬟。”蘭溪回答道。
沈毅竹淡淡的撇了她一眼,沒有再問什麽走出廂房。
蘭溪餘光看到離開的人,提起的心才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