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都給我滾。”琉璃溯似乎有了一絲理智。
沈覓香感受到新鮮空氣,拼命地呼吸着,鸢蘿趕緊扶着沈覓香向後退去,“小姐,我們快走吧。”
“你怎麽回來了?”沈覓香看到身邊的人質問道。
“奴婢不放心小姐,不過我已經讓人去通知大少爺。”還好她及時跑了回來。
柳風顯然沒想到琉璃溯會恢複神志,在愣了一陣後,趕緊跑過去伸手點在他身上的穴位,琉璃溯再次昏過去。
沈覓香想要過去,鸢蘿卻緊緊拉着她,“小姐太危險了。”
剛才那一幕讓她記憶猶新,如今又怎麽可能放任小姐過去。
“沒事。”沈覓香拍了拍鸢蘿手,走過去和柳風把人弄進房間。
而一邊,沈毅竹還未睡,他正和楚夢茹說着沈覓香的事。
“覓香這個丫頭有時候就是太難放下面子,夢茹,你是她嫂嫂,同爲女子想來會更懂她的心思,若是她來看你,你便多勸勸她,不要同非白一般見識,他們二人,不應該走到這一步才是。”
楚夢茹了然的道:“你的意思我當然是明白的,你放心,我知道應當怎麽做,覓香是個心軟的孩子,必然不是鐵石心腸的人。”
二人正說這話,侍衛驚慌的跑過來敲門,“大人,不好了出事了。”
沈毅竹一臉不悅,楚夢茹忙規勸道,“好了,想來是有重要的事,不妨你去聽他說說。”
沈毅竹隻好翻身下床,而且他在屏風上的衣服穿好,繞過屏風走了出去推開房門。
“什麽事如此慌張?”沈毅竹語氣帶着不說。
“鸢蘿姑娘讓屬下過來,請大人趕緊去流雲居一趟,說是三皇子出事了。”
沈毅竹一聽,臉色立刻沉了下來,流雲居住着的可是琉璃溯,如果他出了什麽事,整個沈府怕是都承擔不起。
他再次回到房間,還沒等開口,楚夢茹先說道:“好了,快去快回。”
沈毅竹給楚夢茹蓋好被子,溫柔的親了親她的臉頰,又囑咐了幾句這才離開,他帶着幾個侍衛一路趕到了流雲居。
待沈毅竹趕過去的時候,發現院中一片狼藉,進到房間,看到沈覓香和鸢蘿按住琉璃溯,原本溫潤的琉璃溯,此時異常兇狠,雖然不知沈覓香爲何出現在此,然而此時他要先問清楚怎麽回事。
柳風把床上的人捆綁起來,床上的人像瘋了一樣,沒有意識的嘶吼,沈覓香見沈毅竹來了,也僅僅是看了一眼。
等柳風将床上的人綁好,這才松開手走到沈毅竹面前,“大哥,你來了。”
“你們這是在做什麽,還有三皇子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說來。”
沈覓香原是想隐瞞段非白同琉璃溯的打鬥,然而一旁的柳風是藏不住事的人,聽到沈毅竹如此問,連忙将所有事情托盤而出,沈毅竹聽完臉色鐵青。
“可琉璃溯受傷,遠不至于如此,即使是受了内力,又怎會成這個模樣呢?”
沈毅竹追根究底,要找大夫過來,柳風知道事情瞞不住,此時爲了主子的性命,隻能繼續道:“主子身子被人下毒了。”
沈毅竹頓時一驚,沈覓香倒是很平靜,這件事她早就知道,隻是沒想到他毒發的樣子會如此可怕。
柳風看了眼床上的主子,接着道:“主子毒發時,每個月都要這樣痛苦幾次,之前還能用冰山雪蓮壓制毒素,可是,後來主子将最後一株冰山雪蓮給了沈姑娘服用,現在除了忍耐,也沒有别的辦法。”
沈毅竹事情竟然如此複雜,心中忍不住擔憂起來,若是琉璃溯出事,段非白必然會被牽連,他自然是不願意看到。
于是沈毅竹忙道:“囿州有不少醫術高明的大夫,不如請他們過來看看,也許能瞧出端倪?”
柳風卻搖了搖頭道:“找大夫也沒用,如今沒有天山雪蓮,主子隻能憑着忍耐度過,若是運氣好,今晚便可以平安度過,可若是運氣不好,隻怕是……”
誰都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沈覓香更意外這個男人會把這麽重要的東西,拿來給她解毒。
她這哪裏是欠一個人情,簡直是欠下一個巨大的恩情。她咬牙切齒道:“他不會死的!”
沈毅竹沉思着沒有說話,确實不能讓他死了,不然沈家和段家都會有滅頂之災,可現在還能有什麽辦法來壓制住他體内的毒素。
冰山雪蓮那種珍貴的藥材,可以說極其難以尋到,如今根本不可能在短時間内找到冰山雪蓮。
“我有一個辦法可試,就是不知道行不行。”沈覓香想了許久,突然想到一個不算辦法的辦法。
柳風連忙湊了過來,“沈姑娘想到什麽辦法,莫不是有什麽辦法找到冰山雪蓮?”
沈覓香搖了搖頭,“冰山雪蓮隻有你們才有,我這裏自然是尋不到,可是我卻能做另外一件事。”
“什麽?”沈毅竹皺着眉頭不解道。
沈覓香緩緩道來,“我曾經服用冰山雪蓮,或許我的血可以壓制住琉璃溯的毒?”
柳風恍然大悟,瞬間想到什麽道,“倒也是這個道理,姑娘說的想來是沒錯,而且剛才主子恢複神智,好像也是因爲沈姑娘的血。”
沈毅竹卻擔憂道,“可是你的身子原本就弱,若是出事了該如何是好?”
沈覓香微微一笑,安撫的對沈毅竹道:“哥哥放心,我沒那麽容易死,不過是一點血罷了。”
待一切都準備好,沈覓香拿起匕首把手劃開,血一滴一滴低落在碗中,沈覓香的臉色慢慢的蒼白。
柳風将血喂到琉璃溯嘴裏,他的臉色竟然慢慢的好轉了,這個辦法真的奏效,柳風,沈覓香,沈毅竹都松了口氣。
這一晚沈覓香放了好幾次血,鸢蘿心疼的不得了,等到放完血,連忙扯下衣衫給覓香包紮起來。
“小姐疼嗎?”鸢蘿看着小姐胳膊上的傷口心疼道。
沈覓香皺眉道:“自然是疼,可是凡事都是要付出代價,這一點我也是比誰都清楚,隻是,若是琉璃溯無事,我也就安心了,這樣一來段非白也算平安。”
“小姐當初和段公子解釋清楚,事情也不會弄成這樣。”鸢蘿嘟着嘴道。
沈覓香聽着心裏很不是滋味,如果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她當初一定不會那麽倔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