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聽到桓帝這個話,還能在說什麽,隻能憋着氣退到一旁。
“啓禀皇上,兇手不是蘇丞相,而是另有他人。”段非白簡單明了的話讓使者臉色微變,放在身側的手緊了緊。
蘇錦玉一直擔憂的心終于算落地,他就知道父親絕對不會是刺殺公主的兇手。
“小将軍這話是不是太草率了些,你怎麽斷定蘇丞相就不是刺殺公主殿下之人,還有既然蘇丞相不是兇手,那誰是?”番國使者語氣似乎很急促,好像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兇手是誰。
段非白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冷笑道:“使者何必如此着急,結果到底如何,日落之前自見分曉。”
沈覓香和琉璃對視一眼,兩人很快明白皇上爲何叫她們過來,隻有蘇錦玉一人還不明白,她也不想明白,隻要父親沒事就好。
番國使者透過窗戶看着斜陽布滿半邊天,眼底閃過一絲不明的神色,“陛下……”
“使者别急,太陽馬上就要西沉,一切真相很快浮出水面。”桓帝直接打斷他的話。
番國使者也不好在說什麽,隻是眼睛不停向外。
段非白不知何時走到他身邊小聲道:“使者好像很心急,是不是有什麽重要事去處理?”
“啊,是,是有點事。”使者順着他的接着說下去。
“是什麽重要事?”段非白裝作無意的問道。
番國使者想了許久,終于想到一個合理的借口,“我出來的太匆忙,把公主的夜明珠落在驿館,所以……”
“原來是這件事,使者不必擔憂,我已派人去拿,确保夜明珠絕不會丢失。”在得知琉璃公主身上夜明珠落在驿館時,他便特意派人去尋來。
番國使者臉上笑容僵硬,看着笑意吟吟的人,氣的差點一口鮮血噴出。
琉璃第一次看到使者吃癟,嘴角的笑容藏都藏不住,拿葉明珠當借口真是夠愚蠢。
順朝皇帝怎麽會不知道夜明珠的重要性,又怎麽會再知道夜明珠不在她身上的情況下,還沒有任何動作,真不知父皇怎麽會派這種人來護送她。
門外再次傳來小太監尖銳的聲音,“皇上,九殇侍衛要見小将軍,說有重要事禀報。”
“讓他進來。”
九殇低頭走進禦書房,單膝跪地道:“見過皇上。”
“起來說話。”桓帝道。
九殇站起身,看了眼旁邊的主子道:“屬下奉命守在大牢,抓住一個準備謀害丞相之人。”
“我爹沒事吧。”蘇錦玉聽到父親出事,緊張的忽略了這裏是禦書房,不是平常之地。
沈覓香挪動了下腳步,伸手拽着拽她的衣袖,低聲道:“皇上在這裏,别放肆。”
蘇錦玉着擡頭看向榻上之人,手中出了一層薄汗,“撲通”一聲跪在冰冷的地面。
“皇上恕罪,臣女多言了。”
“罷了,念在你是爲父擔憂,起來吧。”桓帝放在茶幾上的手停止敲打的動作。
“多謝皇上。”蘇錦玉隻覺得雙腿發軟。一雙纖細的手掌扶住她胳膊,她看向身邊之人。
原來扶着她是沈覓香,蘇錦玉對她投了個感激的目光,若是沒有她提醒,自己今天怕是會被責罰。
“真是有意思,竟然會有人想要謀害朕的丞相。”桓帝年底泛出一層冰霜。
番國使者趁機道:“陛下怎知不是前來營救之人。”
“你的意思是他們是一夥的,看來使者認定蘇丞相就是兇手,不知朕的丞相哪裏得罪你,以至于讓使者咬住他不放。”桓帝眸中閃過隻有段非白看到的光芒。
段非白嘴角抽動了一下,看來皇上這捉弄人的性子又上來了。
“我不過是就事論事,希望陛下可以給我們一個交代。”使者說的句句在理,讓人無從辯駁。
段非白冷冷一笑道:“使者這話說的好奇怪,爲什麽要給你一個交代,被刺殺的人又不是你。”
“可被刺殺的人是我國公主,難道不該給……”
“我們自然會找出兇手,給公主一個交代,給番國一個交代,但絕不是給使者一個交代。”段非白漆黑的雙眸一片淡然,說出的話就讓人無比亢奮。
他們是希望和平,但也不代表懼怕番國,一個小小的使者竟然也敢在他們皇上面前如此放肆,正當他們順朝沒人不成。
“你!”番國使者被這樣一說臉色頓時鐵青,卻又無法反駁他的話,隻能将氣憋在心中。
琉璃适當上前道:“本公主相信,陛下一定會給本公主一個交代,絕對不會偏袒任何人。”
“公主殿下放心,朕絕不會錯放兇手,但也不會冤枉無辜人。”
桓帝倒是對這位公主很是欣賞,她身上沒有被寵出來的恃寵而驕,反而舉止得當,比這位使者不知好上多少倍。
“請皇上移步大牢,丞相之人到底是兇手,還是幫兇去詢問一番便知。”段非白早就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就等着最後的魚兒上鈎。
日頭徹底西沉,一切剛剛拉開序幕。
桓帝帶着衆人來到大牢中,幾個暗衛壓着一個黑衣人,看到皇上出現,一腳踢着他跪了下去。
“見過皇上。”幾個暗衛不方便行禮,隻是微微彎了彎腰。
“就是你要謀害朕的丞相。”
看到低着頭的黑衣人,桓帝一撩袍子坐在搬來的椅子上,指着黑衣人道:“把他的臉上的黑布給朕拿下,朕倒要看看他是誰。”
暗衛一把将黑衣人臉上的黑布拽下,露出他的真面容。
桓帝看清他的面容時,嘴角含着一抹笑意,隻是眼中神色越發冰冷起來,“真不錯,朕都未曾想到,你就是兇手!”
“臣是被冤枉的,臣不是兇手,皇上一定要還臣清白啊。”被抓的黑衣人不是别人,正是朝堂上的兵部尚書。
桓帝聽到不斷喊冤的人,揮了揮手讓暗衛放開他,“朕倒很好奇,誰冤枉了你。”
“是小将軍和蘇丞相,他們分明是要将臣緻之于死地。”兵部尚書爬到桓帝面前句聲淚下,好像受到天的委屈。
桓帝看了眼身後站着的人,十分痛惜道:“你杵在那裏做什麽,快來說說是如果冤枉兵部尚書。”
“兵部尚書胳膊上有傷,而當時公主遇刺隻有他不在場,還有沈念香說幕後之人帶着玉扳指。”如果是有一個是巧合,那麽所有的事情加在一起就不是巧合了,而是一場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