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香微微掙紮了下，鎖鏈的晃動聲在大牢格外清晰。
“我可沒逼你去當賣國賊，别總拿别人當你行兇的借口。”她從來沒有逼過任何人。
“可你毀了我，是你讓我在夫家擡不起頭，是你們讓我被盛京的人指指點點。”以往她的身份給她帶來很大的榮耀，每次出門都會有人來巴結。
可自從那件事後，她不僅成了全盛京的笑柄，就連每個人看她的目光都變的嘲諷。
甚至連董瀚昱她的态度也變得越來越嚣張，府中的下人更是沒把他當做世子妃來看。
沈覓香看着仇恨的目光，無奈道：“分明是你想要把我推入深淵，而我不過是爲了自保，若你沒有害我在先，事情又怎麽會變成這樣？”
“可你不是沒事，你不是好端端的站在這裏！”沈念香從始至終都不覺得自己有錯，甚至認爲沈覓香蛇蠍心腸。
沈念香聽到她的話，實在不知該說些什麽，語氣冰冷道：“我是沒事，可也差點死掉，憑什麽你可以算計我，我卻不能反擊，這是什麽道理！”
“你終于承認那些事是你做的，沈覓香你也不是什麽好人。”沈念香大聲吼道。
“我從來沒說我是好人，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從不欺負别人，但也不代表我可以任人欺負，這些話我不是沒和你說過。”
可沈念香從來沒有聽進去，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她的底線，若不是看在二哥的面子上，她早就反擊了。
沈念香咬牙切齒的看向段非白，語氣急切道：“你看到了，這就是你喜歡的女人，她根本就不善良，她就是個狠毒的人！”
段非白側目看向沈覓香，嘴角泛起淡淡的笑意，拉着她的手柔聲道：“無論她什麽樣我都喜歡。”
沈念香看着濃情蜜意的二人，眼底更是蹿起火苗，“你們分明是公報私仇，我是冤枉的，我什麽都不知道。”
段非白轉頭看向大吼大叫的人，眼中的笑意漸漸淡去，眼底浮起一層冷霜，“我若想公報私仇，你身上豈會是這麽點傷，若你再不從實招來，這大牢中的刑具，我一一讓你嘗個遍。”
沈念香看着他眼底的狠絕，心中突然害怕起來，看着旁邊的那些刑具身子忍不住顫抖。
“不，不要。”
“我不要，我說，我什麽都說。”沈念香再也熬不住，她不想再受這種非人的折磨。
“說。”段非白薄唇輕啓。
“這一切都是蘇錦素讓我做，迷藥也是她給我，一切都是她安排。”當初她和沈覓香有了争執，蘇錦素攔住她的去路，說可以幫她報複沈覓香。
後來她聽從蘇錦素的話，在沈覓香身後偷偷跟着，趁她和琉璃公主轉身之際灑迷藥，之後的事情他便什麽都不知。
她沒想過要叛國，隻是單純的想要報複沈覓香，如果她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絕對不會這樣做。
剛才的嘴硬，不過是不想在沈覓香面前低頭，可看着那些陰森森的刑具，她實在太害怕。
“又是她？”以往的接觸中她便知道蘇錦素是個有心機的人，可爲什麽她要對付自己。
“沒錯，還有我察覺到她喜歡賀連公子。”沈念香爲了讓自己少受些折磨，把知道的全都說出來。
“賀連？”沈覓香心中很是驚訝，如果真是這樣，那一切就都說得通。
蘇錦素之所以會算計她，陷害她，很有可能是因爲賀連。
“我們走。”看來她需要好好盤問一番蘇錦素，這個女人真是不簡單，竟然把他們都騙了。
蘇錦素坐在牢房的雜草上，雙眼盯着地下不知在看什麽。
沈覓香和段非白來到牢房外，看着裏面毫無察覺的人道“蘇錦素你真厲害，把我們耍的團團轉。”
“哪裏，小将軍的能力比我想象中的要強，看來傳聞真不可信，什麽吊兒郎當，流連花叢，怕都是謠言吧。”蘇錦素撩了下眼皮，歪頭看着外面的兩人。
“看來之前你都是裝出來，蘇二小姐真是好演技。”她當時還以爲這女子隻是個幫兇，現在看來不是那麽簡單。
而且她也聽段非白說了，琉璃第一次遇刺的時候，蘇錦素就在岸邊，還有琉璃公主要辭行也碰巧遇到她，所有的事情穿在一起，隻能說明蘇錦素有問題，很有可能是她給兇手通風報信。
“過獎，和三小姐比我還差很多。”蘇錦素表現得很平淡，自豪沒有被她們拆穿的慌亂。
“你爲什麽這麽做，你和兇手是什麽關系。”段非白直接了當的問道。
蘇錦素從地上站起，拿掉身上的雜草，正色道：“小将軍這麽聰明，不如在猜猜我和兇手是什麽關系。”
“兇手是你主子，你根本不是丞相府的二小姐，是個冒牌貨。”
本來還一臉平靜的人，瞬間有了道裂痕，“你……”
“相貌相同，身材相同，看來兇手真是費盡心機。”段非白感歎一聲，他從調查中得知蘇錦素經常偷偷跟着賀連，便心中起疑。
據他所知，蘇家二小姐從來沒有和賀連有過任何接觸，蘇錦素又怎麽會突然喜歡上，一個素未謀面之人。
經過深入調查，她又有了另一個發現，蘇家二小姐曾經失蹤過，後來回來性情大變。
想來想去他始終覺得不對，便如了賀連家中詢問一些事，終于讓他有了重大的發現。
原來賀連曾經救過差點死掉的蘇錦素，不，準确來說當時她還不是蘇錦素，隻是一個殺手。
“你怎麽會知道？”蘇錦素沒想到如此隐秘的事情也被查出來，看來他們是真的完了，主子的這盤棋注定要毀。
“你主子爲了不讓人發現你是殺手，所以毀掉你的武功，可是有些喜歡總是改不掉，比如我當時抓你的時候，你淩厲的身手。”這都讓他起了懷疑之心，一個普通的女子怎麽可能會有如此利落的身手。
後來他故意說了那番話，就是想看看她會如何反應，結果和她料想中一樣，一直不肯開口。
“看來主子低估你了，不愧是皇上秘密培養出來的人，到底是有些本事，可你抓不住我家主子，你注定要輸。”牢房中的蘇錦素笑個不停，直到嘴角溢出血迹，沈覓香和段非白才發現的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