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非白停下腳步，沒有回頭語氣冷淡道：“還有什麽事？”
“如果我把一切說出來，你可以保我一命嗎？”蘇錦素抿着唇猶豫道。
“呵，叛國還想活着，你覺得可能嗎？”蘇錦素就算和兇手沒有過多聯系，這次的事也足夠給她定下叛國的罪名。
并且他發現蘇錦素似乎對覓香有很大的敵意，這次的事很有可能就是沖着覓香而來，這種人他怎麽可能還留着。
蘇錦素心中終于有了恐懼，她握着木樁道：“不，不是的，我從未想過叛國，我真的不是叛徒，一切隻是意外。”
現在她真的知道害怕了，害怕會被當成叛徒，隻是眼中閃過異樣的光芒。
“是不是已經不是你說的算，你若是早點說出一切，或許可以免去大刑，要知道大刑之下沒有人不開口。”
剛才他已經給過蘇錦素機會，是她自己不知珍惜，那麽就别怪他心狠手辣，而且他知道，蘇錦素沒那麽簡單。
段非白毫不猶豫的離開，蘇錦玉跟着她出了大牢，看到行色匆匆的人出聲道：“段公子我有幾句話想要和你說。”
“我們之間還有什麽好說，該說的都已經說過。”即便現在的蘇錦玉已經改變，他還是忘不了曾經她是如何傷害沈念香，對這個女人他隻想避而遠之。
蘇錦玉知道他對自己的反感，心中滿是苦澀，“琉璃公主遇刺的那次，我見到了蘇錦素在岸邊。”
她對段非白已經沒有任何想法，這次隻想快點抓住兇手，她之所以這麽做，是不希望蘇錦素的事連累到丞相府。
段非白停下腳步轉身看向她，沉默片刻問道：“蘇錦素還在什麽時候遇見過琉璃公主？”
蘇錦玉回想了下，猛地瞪大雙眼道：“我記得那日我去段府碰到琉璃公主出來，蘇錦素當時也在，還知道琉璃公主要進宮辭行。”
“當時她一直在你身邊？”
“沒有，當時她站在府外。”
段非白聽到這裏已經豁然開朗，他一直在思考的問題，如今終于解開。
如果琉璃公主的行蹤是有人告訴給兇手，那麽他能準确地找到琉璃公主并刺殺就沒什麽稀奇。
看來蘇錦素這次是犯下滔天大罪，想要活命怕是不可能。
“你先去偏殿，在日落之前不準離開偏殿半步。”段非白冷冷說了一聲，轉身大步離去。
蘇錦玉望着他離去的背影，失落的搖搖頭，拖些疲憊的身子回到偏殿中。
沈念香送走鍾玉，一個人靠在房門上不知想着什麽，一擡頭看着失魂落魄回來的人。
她想了下擡腳走過去，“你回來了。”
蘇錦玉聽到說話聲，止住腳步，擡眼看着她，“現在我才發現以前的我真的很蠢，被人利用，當棋子還沾沾自喜。”
“你怎麽了？”出去一趟，回來怎麽變得有些不太一樣，莫不是受到什麽刺激。
蘇錦玉不知該怎麽把心中的感受說出來，回來的時候她碰巧遇皇後和芷晴，無意中聽到了兩人的對話，知曉自己不過是棋子。
皇後從來都不喜歡她，隻是利用她對付沈念香，想到以往做過的蠢事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沈念香瞧着眼眶微紅的人，想了想勸道：“那個，你也别太傷心，就算蘇錦素真是幫兇，也不一定會連累到丞相府。”
“對不起，對不起。”蘇錦玉知道就算說再多對不起，也無法彌補以前做過的錯事，可她還是想爲以往做過的事和沈念香道個歉。
沈念香聽到她不停的道歉，伸手扶住彎腰的蘇錦玉，“我不是聖人，對你以前做的事我無法原諒，我們也不可能成爲朋友。”
蘇錦玉眼睛通紅的看着她，咬着下唇道：“我知道，我不配和你成爲朋友，隻是希望爲曾經做過的錯事和你道歉，圖個心安。”
“我接受你的道歉。”接受道歉不代表原諒，就算蘇錦玉現在真心悔過，她也做不到當以往的事從未發生。
“謝謝。”說完，蘇錦玉轉身向旁邊的廂房走去。
沈覓香看着她的背影許久，直到一個略帶哭腔的聲音響起，換回了她的思緒。
“小姐！”鸢蘿頂着一雙紅腫的眼睛跑過來，撲向沈念香懷中。
沈念香的後退一步，好不容易站穩身子，便感覺胸前濕了一片，她無奈的笑道：“鸢蘿，你怎麽還是這麽願意哭鼻子。”
鸢蘿擡頭抽噎道：“小姐還有心思在這裏取笑我，你知不知道你被關進大牢的時候，奴婢在外面都快要擔心死。”
“是我的錯，下回我去打牢一定把你帶上，免得你在外面擔心，這樣如何？”沈念香擡手抹去她臉上的淚痕，語氣開着玩笑道。
鸢蘿臉色緊繃，面色是從未有過的嚴肅，“小姐怎麽可以胡說八道，大牢那種地方，奴婢希望小姐一輩子都不要再進。”
“我說錯了還不行嗎。”沈念香知道這丫頭真心擔憂她，這次的事怕吓得她不輕。
“我被關起來後你去了哪裏，有沒有回府？”沈念香其實想知道府中如何，更想知道祖父身體怎麽樣，有沒有好一些。
“奴婢出不去，還是婕妤娘娘把奴婢待回她的寝殿，這幾日奴婢一直待在那裏。”鸢蘿看着完好無損的人松了口氣。
“莫婕妤？”沈念香倒是很意外，這種人人自保的時候，她還能把鸢蘿帶回寝殿。
難道莫婕妤就不怕，她忍受不住皇後的折磨承認罪狀，連累她被皇上疑心。
“沒錯，奴婢當時想要跟小姐一起進大牢，被莫婕妤的侍女拉住，帶去了莫婕妤的寝殿。”鸢蘿也沒想到，莫婕妤會幫助小姐。
沈念香摸着下巴沉思起來，看她又欠下一個人情，要知道這人情債可是最不好還。
“恭喜你出了大牢，我就知道你會平安無事出來。”
一道聲音從遠處傳來，而說話的人在侍女的攙扶下走過來，來人正是，剛剛沈念香口中欠下人情的莫婕妤。
“見過娘娘。”沈念香欠了欠身，鸢蘿趕緊走到小姐身後，也跟着俯下身去。
“起來吧。”莫婕妤上前扶住沈念香的手。
“多謝娘娘收留鸢蘿，還有那日的相救。”她知道那日若不是莫婕妤帶着二哥和鍾玉去大牢，皇後不會輕易放過她和段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