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回來晚了。”若他早點回來,或許還能保護好沈覓香,心中自責萬分。
“二哥,就算你早些回來也沒用,有些事不是你能阻止。”既然兇手有心又陷害她,便一定會抓住一切可乘之機。
鍾玉從懷中拿出藥瓶打開,輕輕擡起她的手掌,将藥瓶中的粉末撒在她被夾的地方。
“嘶”疼痛讓沈覓香倒吸一口冷氣,鍾玉看了他一眼道:“剛才不是還很硬氣,怎麽現在知道疼了。”
沈覓香知道鍾玉的口是心非,嘴裏在說着她,但手中的動作卻輕了很多。
鍾玉拿出就怕将他受傷的手指包紮好,沈毅林趁機起身問道:“你打算怎麽做?”
“找到兇手,隻有這樣才能救覓香出大牢。”段非白回答道。
沈毅林臉色嚴肅道:“那你現在可有什麽進展?”
“一無所獲。”他聽到皇後要審問沈覓香,便不顧一切沖進到大牢中,如今看到滿身是傷的人,根本靜不下心來去查案。
沈毅林明白他的心思,語氣安慰道:“我明白你的心思,可現在容不得你想那麽多,想救覓香你必須靜下心來。”
“是啊,你若找不到兇手,隻會讓沈覓香在這裏接着受折磨,還有可能會死在這裏。”一旁的莫婕妤也跟着說道。
段非白對她拱了拱手,“今日之事多謝娘娘。”
他知道,沈毅林之所以能見到皇上怕是和莫婕妤又很大關系。
“不必謝我,但在這裏想提醒小将軍一句,莫要沖動行事,你越着急,皇後越得意。”隻有冷靜才能解決事情,越着急越容易出亂子,更會給别人留下機會。
“多謝提醒。”
“既然沒事,這裏我也不便久留,若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地方,直接找我的侍女。”本來她可以什麽都不管,可如今卻選擇湯這趟渾水實在是讓段非白意外,同時心中甚是感激。
莫婕妤離去後,沈覓香在鍾玉的攙扶下站起身,“我有個辦法不知可不可行。”
“什麽辦法?”沈毅林知道她主意一向很多,說不一定真有辦法可以找到兇手。
“既然我們現在沒有任何線索,不如來個引蛇出洞,我們不去找兇手,讓兇手自己暴露。”這個想法是她在見到鍾玉的時,想到的一個辦法。
具體可不可行還不知,總比他們現在苦苦尋找線索要好很多。
段非白和她對視一眼,很快明白她話中的意思,“可以試試。”
幾人在大牢中商量許久,沈毅林和鍾玉先一步離開。
蘇錦玉離開木樁,回到大牢的角落中抱緊雙腿,她終于明白自己哪裏比不上沈覓香。
如果兩人調換一下,剛才被動用大刑的是她,她一定會按皇後的話招了。
而她又想到段非白剛才的眼神和話,心中更是震驚,同時也羨慕沈覓香有這樣一個深愛她的人。
另一邊的牢房中,段非白扶着沈覓香靠在牆壁上,拿着上好的金瘡藥塗抹她身上的鞭痕。
“疼嗎?”他手中的動作很輕柔,生怕會讓沈覓香疼。
“被打的時候疼,現在隻是有些火辣辣的。”當時她除了疼痛與感覺不到其他,直到後來甚至有些麻木。
“對不起,是我來晚了。”段非白心中很是愧疚,如果可以他甯願替沈覓香承受這些疼痛。
沈覓香擡起包紮的手,覆上他的手背,“不要什麽事都往自己身上攬,皇後對我一直有敵意,她怎麽會放過這麽好的機會,所以不怪你。”
段非白握住她的手,眼底劃過一絲狠絕,他不介意讓自己手染鮮血來護沈覓香平安。
段非白在離開大牢的時候,碰巧遇到前來探望的賀連和蘇錦素。
賀連看到從大牢出來的人,握緊手中的拳頭,急匆匆走過去上去,對着段非白的臉打了一拳。
段非白沒有防備被打了個正着,他踉跄的後退一步,站穩,随手一拳打在賀連身上。
二人你來我往的打了起來,蘇錦素在一旁驚呼道:“你們快住手,快住手啊!”
可她的話兩人根本聽不進去,賀連抓住段非白的衣服兇狠道:“你當初是怎麽答應我的,你說會好好保護她,可你看看現在你都做了什麽。”
“我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這件事是我的錯。”他承認這次沒有保護沈覓香。
賀連聽到他的話,臉上更是憤怒,“既然你保護不了她,那便由我來保護。”
段非白一把揮開他的手,“我的女人你有什麽資格來保護。”
“你的女人?一個連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的男人,你憑什麽讓她呆在你身邊?”賀連嘲諷的看着他,他在聽說沈覓香被關進大牢,便猜到事情比他想象的更嚴重。
如果當時段非白能保護好沈覓香,那她也不會被當成嫌疑犯。
段非白第一次沒有否認,他抹去嘴角的血迹,心中不知想着什麽。
賀連接着道:“待在你身邊隻會讓她陷入危險,甚至可能會付出生命的代價,你明知如此爲何還要把她困在你身邊?”
段非白面對他的句句逼問,頓時不知該如何回答,甚至心中也有了一種想法,是不是真的他太過自私,是不是真的該遠離?
蘇錦素看到争執的二人,過去小聲提醒道:“賀連公子不是要探望沈三小姐,還是趕緊去吧,若是讓人看見就不好了。”
賀連在離開時,靠近段非白小聲道:“我說話你好好想想。”
段非白擡頭望着天空,竟覺得連呼吸都是苦澀,回想着以往他和沈覓香的甜蜜和苦澀,難道他真的應該放手嗎?
他閉上眼睛,想讓自己的心靜下來,如今不是想那些事的時候,眼前最重要的是找到兇手把沈覓香救出來。
他每走幾步,一個小太監急匆匆跑過來,“小将軍,奴才可算找到你了,皇上讓你去趟禦書房。”
“好。”段非白收回思緒,跟在小太監身後來到了書房中。
桓帝看到嘴角發青的人,語氣清淡道:“這是和人打架了?”
“回皇上,微臣是和别人切磋武藝不小心被傷到。”段非白沒有把賀連的事說出,他覺得沒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