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蘭嬷嬷看到崔娘子手中的藥很是生氣。
“姐姐。”崔娘子面帶微笑的簡單淺施一禮。
伍大娘子看了眼她一眼,“恩”了一聲對蘭嬷嬷問道:“不是讓你去抓藥,怎麽又從和無關緊要的人吵起來。”
而這無關緊要的人指的是誰,在場人都心知肚明。
崔娘子臉上的笑容僵住,沒等開口便聽蘭嬷嬷道:“回夫人,老奴回來正巧碰到二夫人,二夫人不知爲何非要讓老奴把藥交出去,老奴不肯這才起了争執。”
“是這麽回事嗎?”伍大娘子轉身對崔娘子問道。
“夫人其實……”
“啪”的一聲響起,芷語一句話沒等說完,便被伍大娘子狠狠打了一巴掌,“你算什麽東西,我在和你家主子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兒!”
崔娘子看到被打的人,臉上也跟着傳來火辣辣的感覺,這哪裏是在打芷語,分明是在打她的臉。
“姐姐這是做什麽,如果您真的有氣,何必遷怒于我的丫鬟,直接沖我來便可。”崔娘子這話仿佛在說我大娘子無理取鬧,心情不好便拿她的丫鬟撒氣。
伍大娘子何嘗聽不出她話中指引,冷笑一聲,将她手中的藥奪了過來交給蘭嬷嬷,“把藥拿去,按大夫吩咐的煎熬,中間不準任何人插手,若出了什麽事我唯你是問!”
“姐姐你……”
“老爺曾吩咐過,老爺子的事我可全權做主,再則别忘了這當家主母還是我,即便你有掌家之權,可那也是我讓出來的。”伍大娘子第一次如此強勢,她從來不喜歡拿身份壓别人,偏偏總有些人來挑撥她的底線。
崔娘子氣的面目扭曲起來,指着伍大娘子道:“原來這才是你的真面目,平日和善的你都是裝出來給老爺看的吧。”
“你怎麽想是你的事,但如今牽扯到老爺子的病情,我勸你還是消停些。”伍大娘子這次沒有給她好臉色,轉身再次回到房間。
崔娘子看到離去的人咬牙切齒道:“她這算什麽意思,打算給我來個下馬威,還是說他想奪回掌家之權。”
“夫人還是小聲些,畢竟隔牆有耳。”芷語捂着紅腫的臉小聲提醒道。
“我們也進去,來都來了總不能就這樣離開,好事不能都讓她一個人占。”崔娘子帶着芷語呢跟着走進房間,隻是比剛才乖巧很多,沒有亂說什麽。
隻是在沈老爺子要喝水或者不舒服的時候,她都是第一個沖上去,總會比伍大娘子快一些。
皇宮中,沈覓香和蘇錦玉從偏殿被壓到大牢,當然這其中少不了番國使者的壓迫。
“皇上,這件事分明是有人蓄意陷害,若此事交由皇後娘娘來審理實在不妥。”段非白臉色十分疲憊,這幾天爲了案子的事,他吃不好睡不好,就想着能早日幫沈覓香洗脫嫌疑。
可偏偏事情一無進展,番國使者又不斷壓迫,桓帝這才想要把審訊一事交給皇後。
“非白,你平日的沉着冷靜都哪裏去了,爲了一個女人竟然自亂陣腳。”桓帝語氣中透露着一絲無奈和歎息,他知道沈覓香對段非白來說很重要,可從未想過這女子會在他心中這麽重。
段非白一撩衣袍,單膝跪地,雙手抱拳道:“微臣求皇上收回成命。”
“你!”
“你非要氣死朕嗎?”桓帝瞧見他這沒出息的樣子,心中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平日高傲的人,竟爲一個女子對他跪下哀求。
段非白依舊堅定道:“求皇上收回成命。”
因爲他很清楚,如果沈覓香交由皇後審問,那麽不死也會丢了半條命。
桓帝還是第一次見他如此堅持一件事,可偏偏越是如此他越不能答應。
他不希望段非白因爲一個女人而失去方向,他更害怕段非白會因此而陷入兒女情長之中,這樣會誤了他的大事。
“聖旨已下,沒有任何回旋的餘地。”
段非白失望的擡頭看着背對着他的人,最終慢慢從地上站起,雙手緊握成拳,“皇上真要如此逼微臣嗎?”
“這是何話,朕何時逼過你,朕隻是不希望,你爲了一個女人而亂了陣腳讓别人有機可乘。”桓帝并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不會錯。
段非白冷冷一笑,“若她真出了什麽事,皇上怕是要失去成這個好幫手。”
桓帝一臉陰沉的轉過身,雙目淩厲的看向他,語氣低沉道:“你這是在威脅朕?”
“臣不敢,臣這是在這裏提醒皇上,她無事,臣無事,她若有事臣也絕對不會苟活。”段非白這番話算是深深震撼到皇上。
桓帝知道他喜歡沈覓香,卻沒想到他會用情如此之深。
“若你能早日找到兇手,沈念香也可以早點從地牢出來。”桓帝最終還是做出了讓步。
畢竟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人,多少還有些情分在其中,更重要的是他不能沒有段非白,很多事情他還需要眼前人去辦。
“多謝皇上。”他知道這已經是皇上最大的退步,希望覓香可以挺住。
大牢中,蘇錦玉靠在木頭上,望着隔壁閉目養神的人,“你還真是個掃把星。”
“這話應該由我來說才對吧,每次遇見你都沒好事。”沈覓香睜眼雙眼,靠在牆上環顧四周。
這裏十分陰暗,隻有上面的天窗會透進來一點點光亮,讓大牢中的人知道外面是黑夜還是白天。
“我是被你連累的好不好,若不是因爲你,我怎麽會被一起關入這大牢中。”蘇錦玉聽到她的話,害怕的情緒都消失張嘴反駁道。
“是你自己活該,非要站在大樹後偷看我,偷看也就算了,竟然還被人暗算,我看這天底下沒有比你更蠢的人。”沈覓香說着無奈的搖了搖頭。
“誰知你仇人遍地,無時無刻都有人想害你,早知這樣我就應該離你遠一些。”如果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她當時一定會選擇遠離。
兩人開始一陣唇舌,在這寂靜的大樓中也隻有她二人的争吵聲。
“我說你們吵夠了沒有,你們當這裏是什麽地方!”獄卒并不知他們的身份,隻知道是剛被關押進來的嫌疑犯讓他們好生看管,語氣自然很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