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畫在一旁替她抱不平道:“老爺實在太過偏心,小姐被這樣對待,緊緊是罰大小姐關禁閉。”
“他何時對我公平過,除了蘇錦玉不在府中,他和他的夫人才對我好一些,他心裏從來都沒想過我和母親。”她從頭到尾不過是個替代品,隻要正主回來她就必須讓開位置。
如果從一開始,父親便對她不聞不顧,她也不會陷得這麽深,所以那就怪不得她心狠手辣。
段府中,段非白一臉陰沉的回到房間,看都沒看身後的沈覓香。
而他在房間呆了很久,也沒見到想見的人,心中怒火更是一發不可收拾。
一刻鍾的時間,段非白終于看到想看的人,越生氣的走進内事躺到床上蓋上被子,對九殇道:“如果沈覓香過來,告訴她我睡了。”
“不用了,你剛才的話我已經聽到,不用勞煩九殇轉達。”沈覓香端着手中的雞湯走進内室,将手中的雞湯放到桌子上,看到背對着她的人無奈地歎息。
沈覓香知道段非白爲什麽生氣,剛才如果不是他刺偏,那一劍很有可能會傷到她。
可當時那種情況她來不及多想,反應過來時已經沖了過去,再說她也是爲了段非白好,不是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虧我爲給某人炖雞湯,手都燙起泡,某人居然這樣不領情。”
她看了眼床上不爲所動的人繼續道:“竟然如此那就給九殇喝吧,這段時間他也很辛苦。”
九殇站在屏風外聽到這樣的話,瞬間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這兩位主子吵架,能不能不要把他卷到其中,他還想再多活幾天。
“九殇照顧主子是份内之事,談不上辛苦。”
“倒是主子爲救三小姐流血過多,才正需要多補補身子。”九殇抹去額頭的冷汗。
段非白正在想着該派九殇去完成什麽艱辛的任務,聽到這番話立刻覺得還是将他留在身邊的好。
“也對,那我就嘗嘗。”段非白立刻轉過身坐起,一副隻是嘗嘗的表情。
沈覓香看到他孩子氣的模樣,偷笑一聲,起身将雞湯端了過來。
段非白沒有接過,反而眉頭微微皺了下,“我一擡胳膊傷口就疼,勞煩你喂我這個救命恩人。”
沈覓香這次沒有反駁,而是拿起勺子一口一口喂他喝下。
“我要去趟塵香齋,還有我要回府了。”沈覓香端着空碗起身放在桌子上,琉璃公主已經要回三國,那麽她的危險也就解除了。
既然這樣她也沒理由繼續留在這裏,而且沈府終究是她的家,她始終是要回去。
段非白垂下眼眸,眼底劃過一抹不舍的神色,“該回去了。”
房間内再次變得安靜下來,段非白和沈覓香誰都沒有再說話。
門外,九殇看到收拾好東西的人很是不舍,“你要回去了?”
“小姐在哪我便在哪,小姐要回府我當然也要回去。”
九殇從懷中拿出一塊玉佩,擡起她的手,放入到她手心中,“這是我攢錢買的,站在送給你。”
“這怎麽行?”鸢蘿掙脫着要把玉佩還給他,這麽貴重的禮物她可收不得。
九殇緊緊握住她的手,目光堅定道:“怎麽不行,我的心思你該明白,等所有事情塵埃落定,我定會向三小姐求娶你。”
“誰說嫁你了。”鸢蘿臉上露出嬌羞的笑容。
沈覓香走出來,鸢蘿看到小姐出來,趕緊把玉佩放在腰間,“小姐,東西都已經收拾好了,我們随時可以回府。”
“走吧。”沈覓香帶着鸢蘿離開段府,臨走時出于禮貌特意告知了一聲小趙娘子。
小趙娘子聽到她要離去的消息,特意出來相送,“有空可以常來坐坐,我喜歡和三小姐聊天。”
“多謝,有時間會的。”沈覓香對他點了點頭,轉身在鸢蘿攙扶下上了馬車。
馬車到了塵香齋停下,小厮對車内的人道:“三小姐塵香齋到了。”
“好。”沈覓香應了一聲,側目對鸢蘿道:“你現在這東西回府,我先去趟塵香齋,晚點便回去。”
“是,小姐。”
沈覓香跳下馬車,此刻的塵香齋正是人多之時,她正準備悄悄上二樓,一嬌柔的聲音叫住她,“三小姐請等下。”
沈覓香回頭看去,隻見那女子戴着厚重的面紗,隐約能看到臉上的輪廓,“有事?”
“不知三小姐可否方便,借一步說話。”帶着面紗的女人看了眼四周,靠近她小聲道。
沈覓香不知面前的人是誰,可看她的身影卻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
“三小姐就不知道,怎麽能讓蘇錦玉不在纏着段公子?”
沈覓香雙眼微眯,看着面前的人,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跟我來吧。”
帶着面紗的女子跟她上了二樓的房間,沈覓香讓店裏的夥計沏了壺熱茶送到房間。
沈覓香倒了杯茶水遞到她面前,語氣平淡道:“蘇二小姐帶着面紗同我講話,不會覺得别扭?”
“不如摘了面紗,我們坐在這裏好好的聊聊,順便嘗嘗我這裏的茶如何。”眼前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丞相府的蘇錦素。
若不是她太過心急,自己還不知會察覺,可當那話說出後,她便猜到這人是蘇錦素。
“你怎麽知道!”蘇錦素沒想到自己會被識破,爲了遮住自己的面容她特意選了個厚重的面紗,沒想到最後還是被發現。
她将面紗拿下露出真容,沈覓香端起茶水吹了吹,“原來真的是你。”
“你騙我?”蘇錦素憤怒的握緊手中的面紗,原來她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剛才的話不過是在詐她,她太大意了。
“不,其實我心中隻是猜測,并不完全确定是你。”畢竟那位蘇家大小姐可得罪了不少人,想要對付她的怕是很多,可她見過的隻有蘇錦素。
蘇錦素手指攥緊又松開,來回好幾次最終下定決心,“既然你已知曉我是誰,那我便開門見山的同你說,你想她遠離段公子,我想讓我爹對她失望就這麽簡單。”
“你若同意我們便合作,你若不同意這事就此作罷。”現在已沒有别的辦法,她隻能走這步險棋。
沈覓香輕抿了一口熱茶,眉頭緊緊皺在一起,似乎在思考她的話是否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