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回到番國,殺了公主也沒有任何意義,還不如留着公主或許有其他用途,這樣公主還能留下一命。
“不,我們不能就這樣回去,還有進宮和順朝皇帝說一聲才行,而且我想和沈覓香告别。”一個公主能活着她這個樣子也是悲哀,她的一切都有受别人的擺布。
看似是得寵的公主,實際不過是被人操控的木偶。
“好,奴聽公主的。”念秋轉頭看了眼桌上已涼的飯菜,“奴婢再去把飯菜熱下,想要活着總要吃飯才行。”
“恩。”琉璃難過的心情已經平複許多。
太陽落下,月亮升起。
黑暗中,兩人道人影一前一後出現盛京外的山頂。
“事情失敗了。”面具男語氣中有一絲惱怒。
黑袍人似乎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頓時有些驚訝的問道:“怎麽會這樣!”
“那些人暗衛都死了。”面具能震動着手中的玉斑,玉器十分輕緩,倒似乎并沒有爲那些人的死而感到任何痛惜,反而像是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
“這怎麽可能!那些人都是隐藏在你們盛京多年的暗衛,個個武功高強,怎麽會,怎麽會!”黑袍人語氣中有着說不出的憤怒和震驚,眼中流露出懷疑的目光。
面具男雙眼看向他,“你在懷疑我?”
“不然呢?”畢竟眼前是順朝人,懷疑他也是理所應當,就算他們之間是合作關系,他也有會背叛她們的合作。
“如果我真的出賣你,那你現在早就該死了。”面具男不急不緩道,這件事他也很意外。
可事情既然已經發生,該想的不是死去的暗衛,而是接下來的事情該怎麽辦。
黑袍人壓下心底的憤怒,覺得他說的話有道理,“那接下來怎麽辦?”
“隻要公主還在順朝,我們便有機會。”這次的計劃他已經想好,隻是不知能不能成功。
“好,我等你好消息,希望你不要再讓我失望,不然我們的合作隻能終止。”黑袍人說完,消失在黑暗中。
面具男看向盛京,唇邊緩緩露出一抹微笑。
夜半時分,沈覓香正一個人坐在窗前,回想着白天發生過的事情,她是被蘇錦玉推出去,可還有一股力道打在了她身上,讓她撞向黑衣人的長劍。
還有她落水時,看到岸上有個熟悉的身影和一個帶着鬥笠的男子說些什麽。
正在她思慮萬千之時,門外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她披上外衣推開房門。
一眼便看到正準備敲門的九殇,“出什麽事?”
九殇被她吓得愣住,回過神來趕緊道:“三小姐不好了,我家主子突然高燒,您趕緊過去看看。”
“還愣着幹什麽趕緊走!”沈覓香催促着他趕緊走,内心着急的不得了,她擔憂的事情還是發生。
沈覓香到了房間,走進床邊,入眼的便是滿臉通紅的人,她上前柔聲呼喚道:“段非白,段非白,你醒醒!”
“覓香,覓香。”高燒的人口中不斷喊着她的名字。
沈覓香伸手探上他的額頭,感受到他額頭上的溫度,眉頭緊緊皺在一起,“怎麽這麽燙,請大夫沒有。”
如果再這樣燒下去,怕是會把他腦子給燒壞。
“已經讓人去請,應該在來的路上。”主子一般很少高燒,就算是有些發熱也不至于這樣嚴重,這次他也有些慌了,便趕緊去把沈覓香請過來。
本來他是想去請夫人過來,但轉念又一想,還是去請三小姐過來比較好些。
“你先去給我打盆水來。”燒成這個樣子,隻能先給他降降溫。
“好。”九殇立刻去打了盆水端過來。
沈覓香拿出繡帕沾濕,擰了擰疊好放在段非白的額頭。
高燒的中的人,一把抓住他的手放在胸前,“覓香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
沈覓香看到激動的人,趕緊出聲安撫道:“我不會離開你。”
想到段非白夢到她,心中有些好奇他做了什麽夢。
這一點沈覓香真說對了,段非白真的夢到她,隻不過這個能不是很好。
大夫被府中侍衛急匆匆地帶了過來,趕緊走到床邊給他診治,診斷一番後開口道:“段公子應該是受了風寒才會引起高燒,至于傷口處沒有任何感染的情況,這點可以放心,我在給公子開服藥方,讓他先把燒退下去。”
“好。”沈覓香看了眼床上的人,讓九殇趕緊拿着藥方去抓藥。
她一個人坐在床邊,拿起繡帕輕輕擦拭他的臉龐,“真是沒見過比你更傻的人,明知自己身上有傷不能下水還要逞強。”
嘴裏這樣說着,其實是在心疼他如今所遭受的一切。
“你趕緊給我好起來,你不是說完保護我,躺在這裏還怎麽保護我。”沈覓香越說眼睛越紅,他更希望看到那個朝氣蓬勃的段非白。
不是躺在這裏氣息微弱的段非白,這不是他該有的樣子。
九殇抓藥回來,便看到一點傷感的人。
沈覓香将眼淚憋了回去,拿起藥材去煎藥,在漆黑中,她摸索着來到廚房,找到藥罐開始煎藥。
大夫交代,這個藥至少要煎上一刻鍾,沈覓香在這一刻鍾想到很多事,比如和段非白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兩人曾經的是是非非。
還有他們第一次見面的場景,回想起曾經的一切,嘴角不由自主的慢慢上揚。
“三小姐煎藥也如此開心,看來是這藥的主人讓你開心了?”一道聲音次她身後響起。
沈覓香清醒過來差點摔倒在地,還好被來人及時扶住。
“天色太黑,三小姐還是多加不小心些。”說話的人正是府中小趙娘子。
沈覓香沒想到這麽晚她還會來廚房,頓時驚訝道:“段夫人來這裏是做什麽?”
“我家夫人要去哪裏,難不成還要向三小姐禀報嗎?”小趙娘子沒有說話,她身後的丫鬟倒是先伶牙俐齒的怼上沈覓香。
沈覓香看向那丫鬟,長得倒是挺水靈靈的,就是說話不怎麽招人喜歡。
小趙娘子呵斥道:“誰準你如此沒規矩,看來是我平時太寵着你,讓你忘了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
“夫人恕罪。”丫鬟低下頭俯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