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不用這樣,我不覺得有多委屈。”也沒有人可以讓她受得了委屈,如果二夫人一直刁難,她也不會這樣一直退讓下去。
就算師傅也不曾讓她低過頭,更别提這個無關緊要的人,她隻是不想理會。
沈覓香擺了擺手,“我對她這樣不全是爲你了。”
鍾玉隻是微微一笑,如果真的是爲了她自己,更不用這樣當衆上二夫人下不來台,說到底還是爲了她。
鍾玉看到進入房間的人,轉身去了濟善堂。
沈覓香回到房間,覺得自己越發懶散起來,哪裏都不想去,隻想待在房間看着這滿院的風景。
“小姐自從莊子上回來,便總是有力無氣,也不知是不是缺乏鍛煉。”鸢蘿知道在莊子的那段日子,段公子總是讓小姐鍛煉身體,而她也看着小姐身體越來越好,不再像以前那般嬌柔。
可回來才幾日的時間,小姐好像又變回以前的樣子。
沈覓香聽到她的話,差點把口中的茶水噴出,“我可不想再體會那種日子。”
之前他雖然想習武,但也隻是出于自保,可她現在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練武的人,自然不會再強求什麽,所以鍛煉身體還是免了。
“奴婢覺得挺好的。”小姐的身體确實比以前少了許多,這個證明鍛煉身體還是有用。
沈覓香連忙搖了搖頭,“你若是想鍛煉身體,我倒是可以和段非白說一聲,将你送到莊子上去。”
“奴婢才不要去。”去了莊子就要見到妙落那個女人,她才不要去,她還要守在小姐身邊。
“最近經常會有什麽趣事,說來聽聽。”反正今日她也不用去塵香齋,待在房間也是無聊,出去又覺得頂着大大的太陽太熱,不如在房間來得清爽。
鸢蘿聽到她的詢問,回想了下今天聽到的話,“奴婢聽說番國公主明日會進京,皇上應該會設宴款待,真想看看那位番國公主長什麽樣子。”
“是不是和我們一樣,難不成還能有三頭六臂。”沈覓香随口回了一句。
但轉念又一想,如果番國公主進城,那麽接待她的人便就是段非白,他一定會很忙。
“聽說胡人和我不同,具體哪裏不同奴婢也不知道。”這些話她也是聽别人說來,具體是真假還未得知。
沈覓香歪着頭看向窗外,心思不知飄到哪裏去,聽着樹上鳥兒叽叽喳喳的聲音,眼皮越來越沉,最後竟沉沉睡去。
鸢蘿看到熟睡的人,取來房間的毯子蓋到她身上,蹑手蹑腳地走了出去将房間門關上。
沈毅林這幾日回家到比往常勤快了很多,當然也是府中有他惦念的人。
崔娘子看到過來看她一眼,便又匆匆離去的兒子出聲叫道:“毅林你這樣着急要去哪裏。”
“我想去三妹那裏看看,也不知道額頭上的疤痕去掉沒。”沈毅林如實說來。
“我就知道你要去她那裏,今日我已經去過,你便不用再去了,以後也少往她那裏跑。”若不是沈覓香在這其中搞鬼,她的兒子怎麽會喜歡上那樣一個女子。
沈毅林早知道母親會說這樣的話,立刻反駁道:“三妹畢竟是在娘這裏受的傷,我去探望一番也是人之常情。”
“呵,你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到底是去探望沈覓香還是去找那個鍾玉,你以爲我不知道。”明明都已經要絕了他的心思,如今又被他活絡起來,這讓崔娘子更加痛恨是沈覓香。
“娘,我就不明白,鍾玉除了身份到底哪裏不如你的意。”他不希望自己的人生被别人掌控,他希望自己可以和喜歡的人共度餘生。
如果沒有任何感情,便要強在一起最後隻會惹來更多的麻煩,與其這樣不如一開始就不要在一起。
“她沒有一點讓我滿意的地方,隻要有我在,你就别想娶她進門,除非你不認我這個母親!”崔娘子這下子是真的被氣到,說完這句話便劇烈的咳嗽起來。
沈毅林急忙過去拍打她的後背,語氣無奈道:“母親爲何不能成全兒子這一次,我隻希望可以娶喜歡的人爲妻。”
崔娘子推開她的手,言語決然道:“别說是娶她爲妻,哪怕是妾室她都沒這個資格。”
沈毅林一臉痛苦,“作爲母親,你非要這樣逼迫你兒子嗎?”
“二少爺,你少說兩句吧,今日夫人在三小姐那裏已經受了氣,鍾醫女沒你想的那麽單純。”芷語适當出聲道。
沈毅林本就一肚子火,聽到芷語這樣诋毀鍾玉,目光嚴厲道:“不過是個下人,主子說話哪裏有你插嘴的份。”
芷語被這樣一訓斥,臉色立刻白了下來,低下頭,“是,奴婢錯了。”
“你這是做什麽,芷語說的話又哪裏不對,你沒有看到那個女人是怎麽對我的嗎?”
“當日是她把我推倒在地,害得我受傷,平日裏遇見也對我視若無睹,這樣的人怎麽能成爲我的兒媳婦。”說到底,還是崔娘子的高傲在作怪,她喜歡别人什麽都聽她,唯她是從,隻要和她作對的人她一個都不喜歡。
沈毅林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讨論下去,不顧崔娘子的呼喊匆匆離去。
崔娘子看到走遠的人,氣地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摔在地上。
“那個賤人,到底給我兒子喝了什麽藥,以至于讓毅林如此死心塌地的對她。”
“夫人莫要生氣,二少爺隻是還沒有看清那女人的真面目,等他知道一切,自然會明白夫人爲他做的一切。”芷語雙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輕輕揉捏着,柔聲勸道。
二夫人拉過肩膀上的手,拍了拍,言語欣慰道:“還好有你在我身邊,不然真是要被氣死。”
“能在夫人身邊伺候,是奴婢的榮幸。”芷語早就明白二夫人喜歡聽什麽,隻要順着她的話說,夫人自然會開心。
隻有夫人開心了她的日子才能越過越好,隻是望着消失的背影眼中充滿濃濃的眷戀。
明知不可能,但放在那人身上的心卻怎麽都說不回,特别是看到他如此喜愛一個女子時,心中的嫉妒更像發了芽一般的生長。
甚至有時候會有一種不該有的念頭,想要毀了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