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麽?”
“胖。”
“哦,看來你也承認最近幾日胖了許多。”
沈覓香頓時無語,偏過頭去一副不想理他的樣子。
段非白自知理虧,拉着她走到旁邊的椅子上,石桌上是準備好的酒菜。
“這是?”沈覓香疑惑的問道。
段非白将她按坐在椅子上,自己則坐到她對面的位置,“明日我們便沒有離開這裏,今夜自然要不醉不歸。”
沈覓香看到面前的酒杯,“可我不會喝酒。”
“這酒乃是桃花所釀,很好喝,你可以嘗嘗。”段非白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這是他最喜歡的酒。
沈覓香端起酒杯聞了聞,果然一股桃花的味道撲鼻而來,她嘗了一口,淡淡的桃花香味彌漫在唇齒之間。
“确實不錯。”雖然有辣但是味道還是很香醇。
段非白看到滿意的人,決定日後一定幫九殇娶到鸢蘿,因爲寫桃花釀是九殇好不容易找來,看在他如此辛苦又盡忠的份上,自然要好好賞賜。
但其他賞賜九殇并不看重,既然這樣,他隻有爲九殇娶到他的心上人。
“你喜歡就好,這幾天你身體如何,有沒有覺得呼吸都順暢了許多。”段非白看着臉色紅潤的人道。
“沒感覺。”沈覓香才不願承認,在經過這幾日的鍛煉,她身體明顯比之前要好很多。
中毒之後她身體越發的虛弱,有時走時間長了便會心口疼痛,額頭冷汗密集。
自從來到莊上鍛煉幾天後這些症狀似乎都消失,而且也比平日能吃了很多,睡覺也不常常驚醒。
段非白看出某人的嘴硬,捏着酒盅笑道:“我怎麽覺得你氣色比之前好很多,而且我還聽見你和鸢蘿說,這幾日的鍛煉讓你身體不在那麽虛弱。”
沈覓香聽聞臉上嘿嘿一笑,心裏嘟囔着,“真是個腹黑的男人。”
“這桃花酒真好喝,我們來喝一杯。”沈覓香舉起酒盅和段非白碰了一杯,随後一口飲盡。
或許是越喝越覺得好喝,沈覓香一連喝了三杯。
“你沒事吧。”段非白伸出手指在沈覓香面前晃了晃,不是說不能喝,怎麽還喝的這麽猛。
沈覓香擡頭,打掉段非白晃動的手,語氣嬌柔道:“你幹嘛。”
段非白瞧着臉色绯紅,眼神迷離的沈覓香心中得出一個結論,她喝多了,心中無奈的輕歎一聲,這丫頭明明不能喝,還要喝的這麽急不多才怪。
“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段非白起身想要扶她回房間。
沈覓香眯着眼睛推開她,身體有些晃蕩道:“我沒醉。”
“你給我好好坐下,别在這裏晃來晃去,看着我眼暈!”沈覓香撅着嘴指着他道。
段非白頓時一陣無語,也不知到底是他們兩個誰在晃,“好,我不晃,咱們先坐下再說。”
段非白知道現在想要扶她回去怕是不可能,隻能先扶着她坐到椅子上。
“你也過去坐。”沈覓香甩開他扶着的走,推他坐到旁邊的位置。
兩人相隔很近,段非白看着喝醉的人,這個場面确實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但是似乎也很有趣。
他随意夾了口菜放入口中,沈覓香托着腮看着他傻笑起來。
“好看嗎?”段非白把手中筷子放下,側目看向望着他傻笑的沈覓香。
“好看。”沈覓香頭歪在手背上,看着他英俊的面容,唇邊泛起甜甜的笑容。
微風吹來,櫻花花瓣調皮的飄落下來,落在段非白的衣袖上。
沈覓香突然想到什麽,一臉認真的叮囑道:“我跟你講,你最好不要靠近那個妙落。”
段非白擡手拂去袖間花瓣,聲音輕柔道:“你不願我和她靠近是爲何?是否因爲你吃醋?”
沈覓香斬釘截鐵道:“當然不是這樣,我怎麽會吃醋!”
段非白拂去花瓣的動作一頓,眸底暗潮湧動看向醉醺醺的人。
“那個,女人不簡單,沒有看上去那麽柔弱。”沈覓香晃了晃有些迷糊的腦袋,後面又加了句,“我不知道她是什麽身份,可她對你不僅僅是喜歡那麽簡單。”
段非白眼神變得銳利,沈覓香打了個酒嗝繼續道:“其實我明白她對我有敵意,不僅是因爲你對我情意,還有,是我擋她的路。”
“既然你什麽都知道,爲什麽不早點提醒我。”看來他的小丫頭很聰明,什麽人都看得很透徹。
雖然他早就見識過沈覓香的聰明,以往從未在他面前展露過,如今她肯把這麽暴露在他面前,是不是說明她已經徹底敞開心扉。
沈覓香十分不滿的看着他,擡手在他身上輕輕打了一下,“我爲什麽要告訴你,嗝,你一身爛桃花,我才不要告訴你,嗝。”
“看不出來你還是個記仇的人小丫頭。”段非白此刻心情很愉悅,是以往從未有過的開心。
沈覓香想要看清眼前的人,可突然出現很多他身影,她實在看不清哪個是他,頭一歪,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段非白看着熟睡的人,良久,聲音低沉道:“我段非白保證,用盡畢生的時光讓你幸福。”
沈覓香的柔軟發絲被風吹起,一縷發絲落在他手背,段非白伸手在她頭頂揉了揉。
手指順着頭發撫上她的臉龐,就在這瞬間,沈覓香手臂一動,頭一轉,身子向外傾倒。
段非白大手一動,穩穩接住她的身子,讓她的腦袋枕在腿上,把外衣蓋在她身上。
如果她們可以一直這樣該有多好。段非白望着漆黑的天空,心中一陣惆怅。
沈覓香一覺醒來,揉着有些發疼的額頭,回想着昨天發生的事,她總覺得說了什麽不該說的,可又想不起來都說了什麽。
“小姐你醒了,快把這醒酒湯先喝下。”鸢蘿端着一碗酸溜溜的東西走了過來,這個還在思考昨天的人。
沈覓香接着一口喝掉,酸澀的感覺讓她眉頭緊皺在一起,“這是怎麽東西,這麽酸。”
“這是醒酒湯。”段非白從外面走進來,回答了沈覓香的問題。
沈覓香看着出現的人,抿了一下嘴唇,問道:“我昨天沒說什麽不該說的話吧?”
“什麽是不該說的?”段非白反問道。
沈覓香想了下,覺得頭疼飛要命,“算了,你當我沒問。”
看來下次絕不能再和這人喝酒,不,應該是絕對不能再碰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