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蘿報官。”這次她要讓所有人知道,背叛塵香齋的下場是什麽,讓他們不敢再犯。
“不,不要,求求三小姐饒我這一次,你讓我做牛做馬都可以,隻求你不要把我送官。”如果他真的被送官這輩子就完了,以後哪裏還有人敢用她。
“早知現在何必當初,你該爲你一時貪心,付出同等代價。”不過是爲了一些錢财,竟然做出這種損害塵香齋的事,他怎麽可能會饒恕這個女子。
若這次饒她,那下次定會有人再犯,若再來求她,她是不是還要饒過,這樣的事她不希望再有第二次。
女子被官服帶走,其他人看向沈覓香的眼神都變得恭敬起來,甚至眼中還帶着一絲懼怕。
“你們若想待在塵香齋,便不要動不該有的心思,你們若是忠誠塵香齋定不會虧待了你。”沈覓香警告地看向衆人,今天隻是給她們提個醒,讓她們不要再做錯事。
“是。”衆人異口同聲道。
沈覓香見目的已經達到,揮了揮手讓衆人都回去工作,她則帶着鸢蘿上了二樓。
鸢蘿将淩亂的房間打掃好,語氣低落道:“現在可怎麽辦,我們拿什麽東西來交貨。”
“咚咚。”一陣敲門聲傳來,鸢蘿打開房門,看到外面站着的賀連俯身道:“賀連公子。”
“你家小姐呢。”賀連看到出來的人問道。
鸢蘿讓開身子,賀連瞧着沉思的人放輕腳步走了進去,鸢蘿離開房間将門關上。
“是不是遇到什麽難事,怎麽一個人在這裏發呆?”賀連說話大聲會吓到她,語氣放輕了很多。
沈覓香聽到她的聲音回過神來,轉頭看向來人,“你怎麽來了?”
“路過,便進來看看。”其實他是特意過來,順便看看她身體如何。
沈覓香想着賀連對研制香料也很有天賦,要是把自己的煩惱說出來,或許他真的能幫忙想一想,于是便把發生的事和他說了一遍。
賀連聞言問道:“你有查到幕後之人是誰嗎?”
“恩,蘇錦玉。”在得知這個人名時她隻是微微有點驚訝,但也在意料之中。
“你是說蘇家嫡女蘇錦玉?怎麽會是她?”賀連話剛問出口,便察覺到沈覓香臉色有些不對。
轉念想到,城中之前的傳聞,也就不覺得有多奇怪。
沈覓香看到他的了然的神色,沒有解釋什麽反而問道:“你知道有什麽花草,可以研制出類似桃花的香味嗎?”
現在去采摘桃花花瓣肯定來不及,畢竟要做出三百多盒的香料,需要很多桃花花瓣,而且之前他們已經收集很多,如今怕是沒有那麽多了。
“我們可以試試。”很多香草和花瓣放在一起,便會做出另一種味道,但這需要一一嘗試,能不能成功還不一定。
沈覓香将父親給她的那些材料全拿出來,有很多都是以前從未研制過的香草,不知這些東西混合在一起會是什麽味道。
兩人研究起香料便不顧時間,鸢蘿站在門口也不好提醒,因爲小姐研制香料時最讨厭被人打擾。
段非白不知何時走上二樓,在鸢蘿身後站立,看到靠近的二人心中一陣醋意。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二位是不是需要注意點。”段非白突然出聲吓得鸢蘿跌倒在房間,她驚訝看着身後的人。
房間内的二人同時擡頭向他看去,賀連正打算開口解釋,沈覓香搶先一步道:“段公子管的太多了。”
說完,低頭再次研制起手中的香料,沒有多餘的眼神給他。
賀連笑着聳了聳肩,接着拿起幾樣香草放在一起碾碎。
“覓香,這麽晚了,我先送你回去。”段非白壓下心底湧起的那一絲怒火,滿臉笑意走過去拉着沈覓香的胳膊。
“我有正事要做,段公子先回吧。”沈覓香看着他有許多話要問,但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現在還不是時候,她需要先把手頭的事情解決完。
既然明白自己的心,她也不想再逃避什麽,有問題就要當面問清楚,如果他真的和蘇家提親,那她會退出并祝福二人。
段非白還不知道發生,隻是看到賀連和他在一起,心中難免會有些醋意,加之上次的賀連救她受傷一事更讓他很在意。
“你明知道他對你什麽心思,還三更半夜和他在一起。”她好不容易才抽出時間,想着來看看沈覓香,卻讓他看到這樣一幕。
沈覓香本就着急交貨一事,聽到他這樣說,更是氣的吼道:“那你呢,你和蘇小姐又算什麽!”
“我們什麽關系都沒有,我說了這件事會和你慢慢解釋。”而這事,不是一句話兩句話能夠說清。
再則,現在她還不能說,不能之前所做的一切都要前功盡棄。
“我也說了,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做,請你離開。”沈覓香沒有了往日的溫柔,語氣犀利的下了逐客令。
段非白嘴唇緊抿,握着她的雙臂,眼睛緊緊盯着她。
鸢蘿一顆心都提了起來,生怕段非白會打小姐。
“段公子……”
“好,好的很。”
段非白松開手,自嘲的笑容在嘴角蔓延,後退兩步連連點頭後,轉身氣沖沖的離開房間。
“你應該告訴他。”賀連在一旁說道,再這樣下去,隻會讓兩人誤會越來越大。
沈覓香閉上眼睛讓自己冷靜下來轉頭道:“沒事,我們繼續。”
段非白走到塵香齋外,深吸一口氣,望着漆黑的天空,心中一片苦澀,到底何時才能抱得美人歸。
在打算擡步繼續向前走時,身後傳來鸢蘿的聲音,“段公子請等下,奴婢有話要說。”
段非白疑惑地轉身,望見身後追來的人問道:“何事?”
“小姐明日要交的貨被人毀了,現在正和賀連公子研究能不能用其他香草代替桃花。”鸢蘿将所有的事都說了出來,雖然她覺得賀連公子也很不錯,但她明白小姐真正喜歡的人是段公子。
兩人已經冷戰很長一段時間,若再這樣下去,隻會讓人專空子,有些話小姐不願說,那就由她來說好了。
“怎麽回事?”段非白感覺心中的苦澀消散,心中隻剩下心疼,爲自己剛才的話而懊悔。
他真是被醋意沖昏了頭,竟說出了那些混賬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