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雙眼微眯,緊緊盯着那道身影,終于明白剛才牌匾的上名字是怎麽回事。
原來是這個意思。
而對面的人似乎有所察覺,轉過頭對她微微一笑,漫步走了過來。
“沈三小姐好久不見,聽說你婢女成了殺人犯,真是人不可貌相。”
蘇錦玉一身粉色衣裙,随風輕輕擺動,一縷發絲落在胸前,讓她看上去更加明豔動人。
這番子桑罵槐的話,沈覓香聽得很明白,她淡淡一笑,“蘇小姐别急,事情還沒定局何必這麽早下言論,說不定後面還會有翻轉。”
“翻轉?”蘇錦玉忍不住呵呵笑了起來,靠近他小聲說道:“惹了皇後娘娘,你覺得你還有翻轉的機會嗎?沈覓香你以爲你是誰?”
“不如我們打個賭如何,如果鸢蘿被無罪釋放,請蘇小姐把牌匾上的白換成瑟字。”本來她沒有在意那麽多,可擡頭不見低頭見,做人還是要讓自己舒服些才行。
既然蘇錦玉上門挑釁,自己又何必給她留面子。
蘇錦玉回頭看了眼牌匾,嘴角的笑容微微上揚,“不過是個名字,沈三小姐何必這麽介意。”
“蘇小姐不敢跟我賭?”
“誰說我不敢,賭就賭,如果你輸了怎麽辦?”蘇錦玉心高氣傲,雖然明知沈覓香在激她,她還是忍不住答應下來。
沈覓香眉頭一挑,得意的目光從她眼中流露出,“我輸了,你說怎麽辦就怎麽辦。”
“好,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别後悔。”蘇錦玉嫣然一笑,這可是送上門的機會,她一定要好好利用。
兩人的賭約就此立下,蘇錦玉爲了防止沈覓香違約,特意讓人拿紙寫下摁上手印,拿着其中一份放入懷中離去。
沈覓香在店鋪呆了一會兒,便回了沈府,剛進府中,便聽到幾個丫鬟在樹下叽叽喳喳說個不停。
她本不打算理會,就在要走過去卻聽到其中一丫鬟說道:“我跟你們說,鸢蘿是殺人兇手,以後我們還是離她遠點的好,免得哪裏惹到她在被殺了。”
“可我覺得鸢蘿不是那種人。”
“人不可貌相,你怎麽确定她不是殺人兇手,要不是三小姐保着,她早就被老爺送官府。”之前說話的丫鬟再次說道。
沈覓香眉頭緊皺,腳步一轉,向那群丫鬟走了過去,她的腳步很輕,正在說話的幾人沒有聽見,還在那裏說的津津樂道。
“什麽時候主子的事,輪到你們這群下人在這裏說三道四。”冷冷的聲音響起。
幾個丫鬟吓得轉身看去,見到沈覓香趕緊起身行禮,“見過三小姐。”
她擺了擺手,目光看向剛才說話的丫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還以爲那個丫鬟這麽嚣張,原來是二娘院中的芷語,她這個二娘真是一刻都不讓她安生。
“管家難道沒有告訴你們主子的事不準在背後議論,看來你們的舌頭是不想要了。”府中規矩很多,其中一條便是丫鬟不準背後議論主子,否則便以割舌作爲處置。
那群丫鬟一聽吓得跪在地上哀求道:“三小姐饒命,三小姐饒命,奴婢們再也不敢了。”
隻有芷語一人還站在原地,根本沒有任何懼怕。
“這次就算了,若再有下次,小心你們的舌頭。”沈覓香本來也沒打算要爲難這幾個丫鬟,隻是想教訓她們一番,讓這群丫鬟明白她的人不是誰都可以說。
幾個丫鬟聽到謝過後,急匆匆的起身離開。
芷語也準備跟着離去,沈覓香突然喊道:“等一下。”
本來歡喜逃過一劫的幾個丫鬟,瞬間又提起心來,“三小姐我們真的再也不敢,你……”
“你們可以走,她不可以。”她手指指向芷語,眸中一片冰冷。
“三小姐這是要做什麽,奴婢可是二夫人身邊的……”芷語一句話沒等說完,沈覓香已經走到她面前,擡手便給了她一巴掌。
清脆的聲音讓在場幾個丫鬟都吓得呆住了,平日溫柔三小姐打起人來也是毫不手軟。
芷語捂着被打的臉頰,目光憤然的看着她。
“不服氣是嗎?”她本不想斤斤計較,奈何她今日心情不好,偏偏這丫鬟還非要招惹她,如此說來隻能算她倒黴。
“奴婢沒有做錯任何事,三小姐憑什麽打我。”芷語平日很機靈,深得崔娘子的歡心,府中很多丫鬟都巴結她,如今被當衆打了一巴掌自然覺得很丢臉,心中更加怨恨沈覓香。
“憑剛才的事,我打你一巴掌都是輕的。”沈覓香不傻,明白這一切是崔娘子搞的鬼。
崔娘子讓人這麽做無非是想把事情鬧大,這樣一來,隻會讓父親對他更加失望。
“三小姐這麽在做什麽。”
沈覓香看向身後說話的人,剛要張嘴說話,芷語突然跪下哭泣道:“都是奴婢的錯,是奴婢惹三小姐不開心。”
“這是怎麽回事。”崔娘子大步走了過來,伸手擡起她的臉,看到那紅彤彤的手掌印時問道:“這是誰打的。”
芷語是到身邊的大丫鬟,府中的丫鬟見了都是客客氣氣,如今這丫鬟被打豈不是在打她的臉面。
芷語擡頭看了眼沈覓香,又快速的将頭低下,“奴婢,奴婢……”
“我打的。”沈覓香神色冰冷道。
崔娘子讓人扶起芷語,目光狠狠的盯着沈覓香,“你這是什麽意思,我院中的人就算犯錯,也還輪不到三小姐來管。”
“二娘這話可就不對了,我也是爲二娘好,若是讓父親知道二娘連自己院中的丫鬟都管不好,又怎麽放心讓你掌管整個沈府。”
崔娘子最看重的就是府中大權,相信有了這次的警告,她可以安分一段時間,她實在沒有太多的精力應對崔娘子。
“你!”崔娘子想要反駁,卻又說不出反駁的話。
不得不承認,沈覓香說的句句在理,沈望最讨厭的便是下人在背後議論主子的事,若讓他知道這些,肯定會埋怨自己連下人都管不好,這次的事隻能就此作罷。
“二娘不用謝我。”沈覓香看到臉色鐵青的人向前走去,剛走兩步又停下,“還有以後要是誰再敢亂嚼舌根,别怪我不客氣。”
她隻想平平淡淡過完這一生,奈何總是有人要讓她不平淡,正所謂忍無可忍時無須在忍。
她這人什麽都好就是太護短,說她可以,說鸢蘿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