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覓香。”溫柔的氣息撲在她耳朵上,内心深處的歡喜從她唇角流露出來。
“你相信我,這輩子我都不會做傷害你的事。”段非白信誓旦旦道。
他可以對任何人狠心,唯獨面對沈覓香的時候,怎麽都狠不下心,或許這就是他命中的劫數。
讓他把沈覓香刻在心頭,怎麽都磨滅不掉。
沈覓香心中柔軟下來,她也不是鐵石心腸之人,聽得出段非白口中的話是真是假。
隻是……一想到他和蘇錦玉的事,邁出的腳又收回來。
“我的事回京再說。”沈覓香沒有給他明确答複,段非白卻明白她害怕什麽。
這次回去他會把一切解決好,不會再讓任何人,成爲他和沈覓香之間的隔閡。
離開荊州城的時候,墨塵淵前來相送,即便段非白不是很願意看到他,卻不得不笑臉相迎。
“沈兄回去,請待我像沈三小姐問好,改日我定會登門拜訪。”墨塵淵極其認真道。
沈覓香勉強笑笑,“好,我一定會帶到。”
她内心想的是,墨塵淵最好還是不要去。
沈毅林聽到他的話嘴角不住的抽動,就差沒放聲大笑,聽說墨家嫡子身體有病,小時候差點死掉。
現在看來他病的不輕,連一直崇拜的人站在面前都不知道,還讓待問好,真不知道他是怎麽想。
馬車啓程,沈覓香和鍾玉坐在馬車裏,段非白和沈毅林騎馬跟在馬車後,暗影跟在囚車後,防止有人劫囚車或者犯人逃跑。
一路上都很平靜,段非白棕色馬上,在路過樹林時警惕的看着四周,耳邊傳來樹葉沙沙的聲響。
他勒住缰繩停止馬車前進,沈毅林也察覺到不對,暗影的手放在劍柄上,幾人都做出戰鬥的準備。
馬車内的鍾玉和沈覓香見馬車停下,正準備詢問發生了什麽事,卻聽到冷冷的聲音,“你們呆在馬車内,無論外面發生什麽事都不要出來。”
沈覓香準備掀簾的手一頓,看來該來的還是來了。
樹葉一陣晃動,幾十個蒙面黑衣人瞬間落下把他們團團圍住。
暗影将手中的劍拔出,段非白和沈毅林冷冷的看着蒙面人,“誰派你們來的。”
“殺,一個不留。”領頭的蒙面人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下令殺掉他們這些人。
段非白和沈毅林從馬上飛身而下,護在馬車前和蒙面人打起來。
有人将囚車劈開,拉着囚車内的人就要離去,囚車内的人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不好我們上當了。”蒙面人大喊一聲,所有人都像他的地方看去。
這次他們過來就是爲了營救被抓住的同伴,哪隻他們的計劃已被這些人知曉,并且還來了一招甕中捉鼈。
暗影快速退回到馬車前,地上橫七豎八躺着死去的蒙面人。
“撤。”領頭蒙面人察覺到不對,趕緊帶領着剩餘的手下撤退。
沈覓香和鍾玉聽到外面安靜下來,掀開簾子從馬車上跳下,聞到濃重的血腥味讓她小臉皺在一起。
鍾玉看到那些死去的人,臉上還是面無表情,但内心掀起了不小的波瀾。
“這些都是什麽人,怎麽會在這裏埋伏。”沈覓香又看了眼球車上已死去的胡人,難道他沒有留活口把唯一活着胡人也給殺了。
如果這樣,回到京城他怕是免不了被皇上訓斥一番,而且若被有心人知道這件事,還會認爲他和湖人有什麽瓜葛,否則爲何會滅口。
沈毅林看到滿臉不贊同的人,笑道:“别擔心,這隻是非白的一個計劃,我們早知道胡人不會放棄,所以馬車上的胡人是自殺的那個,并不是活着的。”
“那活着的胡人呢?”鍾玉不解問道。
“活着的早就被我們安排的人快馬加鞭送入京城,算算時間應該也快到京城了。”段非白神秘一笑,希望這次可以讓胡人消停些。
馬車開始繼續前行,幾人臉色都輕松下來。
“人呢。”一個穿着黑袍的男子站在斷崖處,雙手背在後面,讓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屬下等沒有救出,我們被騙了,囚車裏是自殺的人,活着的不在他們哪裏。”蒙面人恭敬的回答道。
“廢物,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我留你們有何用。”低沉沙啞的聲音響起,隻見那黑袍人對着跪在地上的人一掌打了過去。
“噗”蒙面人飛起,撞在大樹上落下一口鮮血噴出。
“屬下有錯,請主子責罰。”蒙面人支撐着身體起來,單膝跪地,雙手抱拳道。
其他人也跟着跪了下去,說着同樣的話,任務失敗後,他們已經想到回來的結果。
主子從來不是心慈手軟之人,做錯事就受到懲罰,這是主子的規矩。
黑袍人将手掌握成拳,冰冷的眼睛看着跪在地上的人,“罷了,這次我留你們一命,如果下次再發生這樣的事你們便自盡,不用再回來。”
蒙面人等驚訝的看着他,誰都不曾想主子次會饒過他們,本來都抱着必必死的決心,如今有了一線生機,自然一個個臉上帶着驚喜的表情。
黑袍人這麽做自然有他的道理,這次讓他損失了很多人馬,若再将這些人處罰便沒有什麽可用之人,還不如先留他們一命。
“你們先退下,在京城外等候,若有事我會命令人飛鴿傳書給你們。”黑袍人說完,地上的蒙面人一個個起身離開。
在他們離開後,樹林中走出一帶面具的男子,“現在怎麽辦,我早說過應該對他們趕盡殺絕,可你偏偏不聽,如今的好人已被到往京城。”
“呵,那你怎麽知道,這一切不是我故意安排的呢?”黑袍人轉身,臉上橫着兩條深可露骨的疤痕,配上他此刻的笑容,看上去尤爲吓人。
“你是說……”帶着面具的男人轉動手上的玉扳指,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京城的那位怕是已經有所懷疑,爲了安全起見,我們總要找個替罪羊才行。”他若不這麽一鬧,京城怎麽會派人過來,而那些被抓的人也都是他安排的棋子。
目的隻有一個,留一人活着被押送京城。
“你還是那麽有心機,隻可惜那些爲你賣命的人,太愚蠢。”面具男眉頭一挑調侃道。
黑袍人冷笑一聲,“做爲我的棋子是他們的榮幸。”
黑夜中,烏鴉的叫聲略過天際,冷風吹拂,空氣飄蕩着泥土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