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塵淵一直沒有說話,從一開始被抓到進入大牢都是沉默不語。
沈覓香愧疚道:“抱歉,都是因爲我才害得你抓。”
“我還從來沒進過這大牢,如今進來看看也挺好。”墨塵淵眸中劃過異樣的神色,隻是沈覓香沒有看到。
兩人被分别關在兩個牢房内,牢房内隻有兩個士兵看守,“我要見你們城主。”
“城主豈是你說能見就見的,老實在牢房裏呆着。”守衛不知道沈覓香的身份,還以爲她是階下囚,語氣沒有半分客氣。
“别急,我們本就不是兇手,顧城主不至于亂殺無辜,更不會拿我們去頂罪,我們隻管等着。”墨塵淵沒有半分着急,既來之則安之。
沈覓香十分沮喪,猶如鬥敗的公雞,靠牆坐在地上抱緊雙腿,腦袋裏還在想着案件的事情。
雖說對這個她不是很擅長,但看到一條人命死在她面前的時候,内心那種無力感讓她十分痛恨。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女子來到大牢中對着獄卒道:“将牢門打開,城主要提審這人。”
“是。”獄卒看到她拿着腰牌,立刻将牢門打開。
沈覓香警惕看着面前的女子,她猛然響起,這不就是那天她在顧府看到的婢女,當時她還嘲諷了這婢女幾句。
“你要幹什麽。”沈覓香看着步步逼近的人後退,直到後背抵在牆上無路可退,這才不得已停下腳步。
女子微微一笑,“沈公子這話說的真奇怪,我一個奴婢能對你做什麽,是城主要提審你。”
“我不走,城主如果要提審我爲何不來大牢來,非要讓你帶我過去。”沈覓香眸色一沉,心中湧起不好的預感。
女子臉上的笑容漸漸落下,她輕聲道:“去不去可由不得你。”
說着,她伸手抓住沈覓香的衣領,拉着她像外走去。
沈覓香抓住牢房門,對着獄卒大聲感道:“她是壞人,她不是城主派來的。”
墨塵淵從地上坐起,對着婢女喊道:“城主審人從來不會帶出去,一直都是在大牢,你到底什麽人。”
獄卒聽到他們的話,頭腦已經變得混亂起來,他不知到底該相信誰。
那婢女變得兇狠起來,“城主的腰牌難道還能做假,若是當誤了城主的事你擔待得起嗎?”
“你見過誰家奴婢自稱爲我,我看你根本就是個冒牌貨。”沈覓香感受到攥着她衣領的手收緊,看來她沒有說錯,這女子并不是顧城主的婢女。
墨塵淵也在一旁道:“若真丢了犯人,你們才是大難臨頭,還不趕緊将她攔住。”
兩個獄卒撓了撓頭,“姑娘……”
“滾開。”女子已經沒有耐心再和他們廢話下去,若是再耽誤隻怕那些人該追過來。
獄卒本來還想好商好量,但聽到他出言不遜的話也不在客氣,“我勸你趕緊把人給我放回去,不然别怪我們對你不客氣。”
“呵,就憑你們也想攔住我,真是做夢。”女子抓住沈覓香的手腕用力一握,疼痛感讓她不得不松開手。
女子拽下頭頂束帶,将她兩隻手綁在一起,并拿出匕首橫在她脖子上,“生或死你自己選。”
沈覓香感受到匕首上傳來的冰冷,整個人身體一抖,“有話好說,何必動刀動搶。”
“少說廢話跟我走。”女子挾持着她一步步向前走去。
兩個獄卒沖上去被打倒在地,墨塵淵内心着急萬分,“真是太沒用了,趕緊把鑰匙給我。”
“你說誰呢。”
“你說誰呢”
兩個獄卒異口同聲問道。
“我說獄卒大哥,你若是再不把牢房門打開,那女子就跑掉你們還有命活嗎?”墨塵淵雙手環胸道。
獄卒覺得這話說的有些道理,解下腰中的鑰匙扔了過去。
墨塵淵追出去的時候,女子已經不見蹤迹。
他閉上眼睛在空氣中聞了聞,随後睜開眼睛向東南方向追去,還好他剛才把追蹤粉散在女子身上。
沈覓香被拖着跑了許久,直到他再也跑不動跌倒在地,“不跑了,你就是殺了我也跑不動了。”
“起來,别給我裝死。”女子一腳踢在她肚子上。
她肚子傳來一陣疼痛,擡眸看着居高臨下的人,嘴角扯出一抹微笑,“我還是那句話走不動了,有本事你就現在殺了我。”
她不是不愛惜生命,而是在拿生命做賭注,她賭這女子絕對不敢殺她,不然也不至于冒着危險去牢中帶她出來。
“你以爲我不敢。”女子蹲下身子,手中的匕首靠近她脖子微微用力,脖子上瞬間劃出一道血痕。
沈覓香閉上眼睛,匕首上的冰冷蔓延至她全身,她發誓如果這次能活着回去,她一定要練武功,這種任人宰割的感覺真不好。
女子看她不怕死的樣子,氣沖沖地站起身來,她确實不能殺了這人,主人說一定要活的。
一陣冷風襲來,女子感受到淩厲的掌風,一個閃身躲開,墨塵淵落在地上靠近沈覓香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沈覓香很意外來救自己的人竟會是他,如此說來她可是欠着這人兩條命。
墨塵淵拿出匕首挑斷她手上的束縛,再次轉頭看向女子,“你到底是什麽人,敢在荊州城興風作浪。”
“呵,什麽人你還不配知道。”女子拿着匕首刺過去。
墨塵淵躲過她的匕首,轉身抓住她的手腕,女子松手将匕首落入另一手中,再次對他刺過去。
“小心。”沈覓香好不容易從地上站起,就看到這樣驚險一幕。
墨塵淵腳尖輕點飛身而起,一個翻身來到女子身後,對着她的肩膀打了一掌,女子噴出一口鮮血。
回頭看了眼他們二人,不甘心的飛身離去。
墨塵淵跑到沈覓香身邊,伸手将她扶住,“你沒受傷吧。”
“沒……”
“你怎麽樣。”段非白不知何時趕過來,推開墨塵淵上下打量着沈覓香,确定她沒事才将人緊緊抱在懷中。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在知道你被挾持我快要吓死。”得知她被挾持,段非白便急匆匆追趕到這裏,還好她平安無事。
墨塵淵爲了讓他們二人不忽視自己,手握成拳放在嘴邊咳了一聲,“沈兄福大命大,不會有事。”
“怎麽又是你!”段非白本來的好心情被沖散一半,他最讨厭看到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