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覓香隻是沉默不語,若他知道自己就是他崇拜的人,不知會是什麽樣的表情。
到了客棧後,墨塵淵這才轉身告辭。
沈覓香剛上二樓,暗影的房門被推開,“公子出事了。”
她兩步并一步地走了進去,将房門關上問道:“怎麽回事?”
“段公子查的不是很順利,一直有人在暗中阻撓。”暗影和段非白身邊的人也有聯系,他們之間有特殊的暗号。
沈覓香就知道胡人不會輕易讓他查到這個案子,“既然如此,我們主動現身。”
“什麽?”暗影和鍾玉驚呼一聲。
這段時間他們一直隐藏身份,就是怕胡人會知道帶來危險,如今她卻說主動說出身份,怎麽能不讓二人震驚。
“如果我們在明處查探,胡人的視線就會被吸引過來,這樣段非白再去查就會方便很多。”雖然方法冒險了些,但這是最好的辦法。
暗影和鍾玉沉默下來,确實沒有什麽比這個辦法更好。
第二天,沈覓香直接拿着皇上給的令牌顧城主府中。
這令牌是皇上讓她在危急時刻在拿出來,調動荊州城士兵,如今她也是沒辦法才拿出令牌,隻有這樣才能擺明身份。
“沈公子你怎麽來了?”顧城主聽到侍衛禀報走出大門,目光不解的看着她。
心中想着:她怎麽還沒離開。
沈覓香拿令牌出厲聲道:“皇上命我過來查案,特賜令牌,還請顧城主合作不要讓我爲難。”
看到令牌顧城主臉色一變,靠近她小聲道:“沈姑娘還是快離開,這裏實在太危險。”
“顧城主請帶我去看看那些士兵的屍體。”沈覓香後退一步,臉上帶着決然的目光。
顧城主歎息一聲,隻好帶着她去了停放屍的房間。
裏面的士兵,都是最近離奇死亡,而且死的時候及其痛苦。
“另外幾個在隔壁房間,屍體已經有了臭味。”若是你們再晚來一天,這些屍體就要被埋了。
“這些屍體沒人認領嗎?”沈覓香掀開白布,這個士兵年紀大概也就十八九歲。
“有錢家的孩子誰會當兵,都是沒錢養活才送去當兵,又怎麽會有人來認領。”看守的老頭嘲諷道。世态炎涼說的不就是這個。
鍾玉已經動手檢查,檢查好這兩個屍體兩人又去了隔壁房間,沒進去已經聞到臭味讓人一陣作嘔。
“你行嗎?”她倒是可以撐得住,主要是鍾玉能不能行,看她臉色蒼白不止能不能撐住。
鍾玉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再次睜眼目光堅定道:“可以。”
“我們走。”推開房門,作嘔的味道越來越重,沈覓香捏着鼻子走進去。
鍾玉好不容易檢查完所有屍體,扶在大樹上吐個沒完。
“沒事吧。”沈覓香看到還在吐的人關心道,鍾玉都吐一刻鍾,在這樣吐下去也不是辦法。
鍾玉沒有時間回答她,擺了擺又開始嘔吐,她平常隻給病人看病,還是第一次給死屍檢查,還是死了這麽久的人,心中難免有些惡心。
等鍾玉舒服些,把她的檢查結果說給沈覓香聽。
“這些人沒有任何不對,體内沒毒,身體很健康沒被下藥,就連細小的傷口都找不到。”這一點鍾玉也很奇怪,爲何好端端的人會離奇死亡。
沈覓香也覺得遇到難題,讓她研制香料還可以,但這種費腦的事她實在不擅長。
一個人離奇死亡,身體沒有任何疾病,身上也沒有任何傷口,這種事真是稀奇。
沈覓香突然想到一種可能,她猛地看向鍾玉急切問道:“會不會是被吓死。”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如果是這樣那一切都解釋通了。
沈覓香找到顧城主,幾日不見他變得更加憔悴,臉上帶着濃濃的憂愁和傷痛。
“顧城主,我想知道當時士兵死的時候可有人在他身旁,或者說都有什麽人見過他。”沈覓香直接問道。
顧城主思考一下,嗓音沙啞道:“記得不太清了,我隻記得他臨死前說了一句話。”
“什麽話?”
“天下要亂。”
沈覓香雙眼微眯,似乎在斟酌這話是真是假,如果這話傳到皇上耳朵,他這個城主也當到頭了。
難道他不怕自己把這話禀告給皇上,還是說他根本就有恃無恐。
“沈公子若還想問什麽,可以拿着我的腰牌去城東的校場問士兵,他們知道的應該更清楚。”顧城主将腰牌從腰中解下遞給她。
“多謝顧城主。”沈覓香擡眸看了眼他身後的婢女冷笑道:“我還第一次見到比主子還高傲的婢女,顧城主真是好脾氣。”
顧城主淡淡一笑,那婢女快速低下頭。
沈覓香出了顧府上了馬車,對駕車的暗影道:“去城東校場。”
她話音剛落,馬車飛奔出去,街道上傳來不滿的嘟囔聲。
到了城東的校場前,兩名守衛将她攔住,“這裏是訓練士兵的地方,外人不可以進。”
“我奉皇上之命前來查士兵離其死亡之案,這是顧城主的腰牌,現在我可以進去了嗎?”沈覓香把腰牌拿出來。
守衛見到腰牌,又聽說他是皇上派下來的人,立刻換上了笑臉,賠笑道:“大人勿怪,請進。”
校場中士兵都在訓練,看到突然出現的沈覓香,一個個都停下手中的動作。
“看什麽看,還不趕緊給我繼續練。”一個中年男子怒斥道。
士兵趕緊動起來,不敢有半點停歇。
中年男子一轉身,看到身後的沈覓香臉色陰沉道:“你是什麽人,敢在這裏亂闖,還不趕緊給我滾出去。”
沈覓香沒動,中年男子更加生氣,伸手去抓她的衣服,還沒等碰到手腕被人抓住。
“你什麽人敢在這裏鬧事,趕緊給我放手不然我要你好看。”中年男子疼的龇牙咧嘴,指着暗影威脅道。
沈覓香将手中的折扇合攏,敲在他額頭上,拿出腰牌晃蕩在他眼前,“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這是什麽東西。”
“這,這……”
“還有你在看看這是什麽?”她又把皇上的令牌拿了出來,臉上挂着大大的笑容。
“大人,大人,我錯了,我真知道錯了。”那可是皇上手中的令牌,能拿到這個東西除非皇上親賜,如果真是這樣,那眼前人的身份肯定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