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她驚訝的看着鍾玉,沒想過她會說出這樣的話。
“我是醫者。”必要的時候可以醫治她們,同時也可防範有人下毒。
沈覓香提醒道:“這次去兇多吉少,你真要和我一起?”
“我心意已決,沈三小姐不必再勸,我們何時啓程。”鍾玉問道。
“明日。”時間當然是越快越好,最好能趕在二哥進荊州城之前,這樣或許還能攔住他貿然行事。
鍾玉聽聞起身離開,回到濟世堂的後院開始收拾東西。
“鍾玉你看這藥材……”徐嶽拿着藥材走進來,看到收拾包袱的人話一頓,“你這是要做什麽。”
“我要走了。”鍾玉一臉冷淡道。
徐嶽手中的藥材掉落在地,語氣帶着不可置信道:“你在跟我開玩笑嗎?”
“我認真的。”鍾玉将包袱系好,來到徐嶽面前一臉愧疚道:“抱歉徐大哥,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我不能接受。”
“你喜歡沈毅林對嗎?”徐嶽苦笑一聲,有些事或許鍾玉不明白,但他看的很清楚。
每次沈毅林來的時候,鍾玉眼中都散發着光芒,這和她看自己的時候不一樣,她看自己的時候隻有感激之情。
鍾玉低下頭沒有回答,她也不知道自己喜歡誰,可在看到沈毅林留給她的信時,内心很慌亂,害怕他會出事。
“你不用回答,我隻想你知道,無論遇到什麽事這裏都是你的家。”既然做不成戀人,那就默默守護在她身邊看着她幸福也好。
鍾玉擡頭看着他,眼中劃過複雜的神色,“謝謝你徐大哥。”
徐嶽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眼中滿是不舍,面帶微笑的轉身,留下一個落寞的背影。
沈府,沈覓香正思考着如何和父親說她要去荊州城一事。
如果挑明說父親定不會同意,可如果說送貨,經曆過上次的事父親還是不會同意。
鸢蘿走到窗前,“小姐你真的要去荊州城。”
“嗯。”沈覓香随口答道。
“奴婢跟你一起去。”鸢蘿想起上次的事還心有餘悸,這次一定要跟着小姐一起。
沈覓香回頭看着她,目光堅定道:“不,你要留在家中,塵香齋還需要你維持,還有宮中有什麽事也需要你給我傳遞信息。”
“可……”
“除了你我不相信任何人。”沈覓香打斷了鸢蘿的話,同時她也不希望鸢蘿跟她冒險,這次去必定兇險萬分,她一人涉險足夠,不能再讓别人平白無故搭上性命。
鸢蘿還想在說什麽,沈覓香臉色陰沉下來,“你若還當我是你家小姐,就聽我的。”
“是小姐。”鸢蘿隻好應下。
沈覓香輕歎一聲,轉念又想着怎麽和父親說,在她糾結之時,皇上已經幫她把這件事擺平。
劉公公笑意吟吟的把話說完,看着愁容滿面的沈望道,“沈大人可真是好福氣,有沈三小姐這麽聰敏伶俐的女兒。”
“公公過獎了。”沈望趕緊拿出銀子放入他手中,“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劉公公笑呵呵的把銀子收好,轉身出了沈府。
沈覓香還在思考的時候,沈望已經來到她院落。
鸢蘿剛要行禮,沈望擺了擺手讓她退下。
沈望瞧着女兒的臉龐,有種恍惚,好像看到了當初江氏,曾經他心愛的女子也喜歡這樣沉思。
可惜……
“想什麽這麽出神。”沈望走到沈覓香身邊問道。
“父親?”看着出現的父親,沈覓香一時間語塞。
沈望最近一直在忙,沒有時間去關心沈覓香的事,那些流言蜚語他也或多或少聽到一些。
“最近怎麽不見段公子。”沈望第一次這樣直白段非白,沈覓香疑惑的看着父親。
以前父親對她的事從來不關心,今天怎麽突然過來,還問道段非白的事,難不成是聽到什麽流言蜚語。
“他有事。”沈覓香不知該如何說,隻想敷衍了事。
沈望沒有在問下去,話題一轉道:“劉公公說皇上讓你送批香料去荊州城,你什麽想法。”
“皇上?”沈覓香眨了眨眼,很快明白皇上爲什麽這麽做,爲了給她一個去荊州城的借口。
“嗯,劉公公剛走,皇上指定讓你親自送過去。”雖然他也很疑惑皇上爲何非要沈覓香親自送往,但皇命不可違。
“那我明日準備下。”她裝作沉思的把頭低下,心情放松下來,總算不用說服父親她要去荊州城。
沈望眼神複雜的看着沉思的人,這是他心愛的女人留給他唯一的女兒,可每次看到她心中都總想逃避的愧疚感。
“這次去荊州多加小心,多帶一身男裝以備不時之需。”沈望話語中透着關心,她因擔憂段非白一事并沒有在意父親的話,隻是一一應下。
沈望看到心不在焉的人,還以爲她在爲這次的行程而擔憂,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擔心,皇上說這次會派暗衛一同前往,應該不會出什麽事。”
她擡頭看着父親,以往這種事都是樊叔來告訴她,這次父親怎麽親自過來,還和她說了這麽多,着實讓她覺得有些奇怪。
父親對她一直都是不聞不顧,哪怕做的最好也得不到幾句表揚,若做錯一點事便會得到責罵。
更别提會在父親那裏聽到幾句關心,所以她才奇怪今晚父親這是怎麽了。
沈望感受到疑惑的目光,覺得有些不自在,“沒什麽事,你早點休息吧。”
說完,不等沈覓香反應過來已經離開房間,出了院落腳步漸漸放慢,一直以來他都沒有做到父親的責任,對沈覓香的關心更是屈指可數,也難怪她剛才會如此驚訝。
鸢蘿從門外走進來,看到滿面愁容的人問道:“是不是老爺不同意小姐去荊州城。”
“不是。”她隻是對父親突如其來的關心感到意外而已,畢竟已經習慣父親對她的不聞不顧,如今突然這樣倒讓她有些不習慣。
“皇上讓劉公公傳話,讓我親自送香料去荊州城。”沈覓香說完,再次轉身道:“記住,無論今中有任何風吹草動,都要給我飛鴿傳書。”
她就怕皇後知道她去荊州城,在沿途派殺手,更害怕段非白的失蹤和皇後有牽連。
現在她必須時刻警惕,不能給别人有機可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