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哎,那蘇小姐以前就喜歡段非白,一直對他死纏爛打,隻是美女有心,君子無意,段非白一直在避着她。”沈毅林這話是在爲段非白解釋,同時也是告訴沈覓香兩人之間沒有任何關系。
“我知道。”她相信段非白,可自從上次蘇錦玉暈倒,她就再也沒有見過段非白,這讓她心中有些酸澀。
已經十天的時間,就算蘇錦玉舊疾複發,他被留下照顧也該讓人過來告訴一聲,而不是這樣銷聲匿迹。
“二哥我累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不等沈毅林在說什麽,她已經轉身離去。
現在隻要提起段非白的事,她便一陣頭疼。
沈毅林看到離去的人無聲歎息一聲,這兩人的事他怕是愛莫能助。隻能靠她們自己慢慢去磨。
沈覓香回到房間,躺在柔軟的大床上,漸漸進入夢想,在迷糊之中似乎看到了段非白的身影。
她隻當自己做夢又睡了過去,殊不知,房間裏多了一個人,正是幾日不見的段非白。
他看起來很疲憊,雙眼憐愛的看着熟睡的人,給她蓋了蓋被子從窗戶離開。
第二日清晨,沈覓香醒來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猛地睜開眼睛喚道:“鸢蘿,鸢蘿。”
鸢蘿急忙從外面跑的進來,喘着大氣問道:“怎麽了小姐,出什麽大事了?”
“昨晚誰來過?”沈覓香着急的問道。
“沒人來過啊。”鸢蘿毫不猶豫道。
沈覓香失落的低下頭,難道是她聞錯,還是她太想念段非白出現幻覺。
鸢蘿不明白小姐怎麽了,看到小姐這個樣子很心疼,以前小姐從不會這樣。
鸢蘿伺候着她梳洗打扮,吃過早膳直接去了塵香齋。
沈覓香正在樓上研究香料,鸢蘿在門口喚道:“小姐,樓下有人找。”
沈覓香放下手中的東西,打開房門問道:“你可認識那人?”
“沒見過。”從她穿着來看,似乎是大戶人家的丫鬟。
沈覓香從樓上走下,“不知姑娘找我何事?”
“我家小姐想要一些香料,還想麻煩沈三小姐親自送過去。”丫鬟轉身笑意吟吟道。
除了宮中,還很少有人要這麽多香料送到府中,不知這家要做什麽用,但畢竟是比大買賣,沈覓香直接應下來并要了具體位置。
“丞相府?”當她聽說要把香料送到丞相府時,驚訝的目光從眼底劃過。
丫鬟點頭應道:“正是。”
沈覓香臉上的笑容落下,有種被騙的感覺,蘇錦玉抹了她的香料便舊疾複發,如今又怎麽可能要這麽多香料送到丞相府中,這其中怕是還有什麽她不知道的事。
“既然定金沈三小姐已收,那奴婢告辭。”丫鬟急匆匆離開,好像生怕沈覓香會反悔。
鸢蘿在一旁嘟囔着,“小姐,這蘇小姐又想做什麽?”
“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不過既然已經收了銀子,這香料她是要親自送一趟了。
沈覓香把香料裝好後,親自送到丞相府中。
坐在丞相府的主廳裏,偶爾會有婢女往裏偷看兩眼,甚至還有人在竊竊私語。
“原來那就是沈家三小姐,就是她害的小姐舊疾複發,差點一命嗚呼。”
“我看她就是故意的,聽說她也喜歡段公子,曾經還把小姐推入水中。”
“沒想到沈家三小姐是這樣的人,虧我以前一直崇拜她。”
外面婢女的聲音雖小,在主廳内還是能夠聽到,鸢蘿氣得在那裏直跺腳,“這些人真是能颠倒黑白,事情明明不是這樣。”
“何必和他們斤斤計較,别人的嘴長在别人身上,想說什麽我們又怎麽能管得着。”沈覓香沒有将這件事放在心上,隻是說了幾句而已又不會讓有什麽損失,她隻當沒聽到。
兩人在主廳等了很久,也不見有人出來招待,沈覓香這茶也喝了好幾杯。
在丫鬟再次準備給她沏茶時,沈覓香出聲叫住,“等下。”
“沈三小姐有事嗎?”丫鬟一臉高傲的樣子,似乎并沒有把她放在眼中。
“我想問爲何這麽久也不見蘇小姐,我店中還有事,香料也已送到,至于後續的錢可以讓蘇小姐直接送到塵香齋。”沈覓香實在沒有耐心繼續等下,與其坐在這裏喝茶不如回去研究香料。
丫鬟冷言道:“這件事奴婢做不了主。”
“你這是什麽意思,分明是在敷衍我家小姐。”鸢蘿哪裏受過這樣的氣,一個丫鬟也敢這樣和小姐說話。
丫鬟眼底劃過不屑的目光,“我家小姐現在身體不适,所以沈三小姐是要在等會兒。”
沈覓香拉住鸢蘿,語氣溫和道:“好,既然蘇小姐身體不适,那這香料我改日再送來。”
說罷,她起身就要離去,另一個丫鬟走進主廳,“沈三小姐,我家小姐請你去院中拿後續的銀子。”
“好,勞煩帶路。”沈覓香跟着丫鬟來到一座閣樓前,院中綠樹成蔭,池中荷花開的正盛,随風搖曳。
“我家小姐就在前面的桃林中,沈三小姐請。”丫鬟做了個請的手勢并沒有跟着進去。
沈覓香微微一笑正準備進去時,身後的鸢蘿被攔住,“抱歉,我家小姐隻請沈三小姐一人。”
“憑……”
“鸢蘿你在這裏等我。”沈覓香對着身後的人使了個眼色,這裏是丞相府,就算蘇錦玉想對她做什麽,也絕對不會在這裏。
鸢蘿之後不甘心的等候在外,在心中還是忍不住擔憂起來,那蘇小姐可不是好惹的。
沈覓香甚至小路走進去,一陣暖風吹過,花瓣随風飄落。
“段公子謝謝你這段時間陪着我,我很開心。”熟悉的聲音傳來,沈覓香停下腳步,腳怎麽都挪不開。
眼睛死死盯着依靠在一起的兩人,蘇錦玉突然轉過頭來,看着沈覓香露出嬌羞的笑容,“沈三小姐你來了。”
沈覓香看到他臉上的笑容,覺得十分刺眼,想來這就是蘇錦玉真實目的,就是爲了讓她看到這一幕。
什麽香料都是借口,都是爲了将她引入這裏。
段非白這時也轉過身,臉上沒有往日的笑容,看上去很疲憊,像有好幾日沒睡好。
兩人視線碰到一起又快速移開,段非白看着消瘦的人,心中一陣心疼,想要說些什麽又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