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非白這邊在宮中打聽一番,看看香料都是經誰之手,是不是所有的香料都被摻雜了草藥。
而她去查後宮最近接觸過禦醫的嫔妃都有誰。
第二日一大早,沈覓香拿着皇後給的腰牌進宮去。
在查探時,遇上了從禦花園準備回宮殿的莫婕妤。
“沈三小姐今日怎麽會在宮中,莫不是又來送香料。”莫婕妤停下腳步,伸手扶了扶頭上的步搖。
她對沈覓香的事略有耳聞,以前也有過幾次碰面,但現今天這樣停下講話還是第一次。
沈覓香看她衣着便猜到是後宮的哪位嫔妃,她剛要俯身行禮卻被一把扶住,莫婕妤笑笑道:“不用跟我行那麽大禮,我不過是個小小婕妤。”
沈覓香還是對她俯了俯身子,“莫婕妤何必妄自菲薄,聽說您最近格外受皇上恩寵。”
“受不受寵還不是皇上一句話,哪能是我說的算。”後宮之中向來都是隻聞新人笑,哪聽舊人哭。
莫婕妤歎息一聲,拿着繡帕就怕捂住嘴輕咳了幾聲,身後的侍女趕緊走上前給她順背,嘴角嘟囔着,“禦醫都說了讓主子好好休息,可您偏偏不聽,若是再染上風寒該如何是好。”
沈覓香本想離開的念頭被打斷,瞧着臉色蒼白的人,好像真的身體不适。
莫婕妤一臉溫柔道:“我哪有那麽嬌氣,不過是在屋子裏悶久了想着出來散散心,不過有事。”
“婕妤最近看過太醫?”沈覓香适當的開口問道。
“是啊,最近身子有些不适,所以太醫常常過來請脈。”莫婕妤說完,身邊的侍女便催促着她趕緊回去。
沈覓香看着離去的二人,心中劃過一個不好的想法。
這時,禦花園裏的宮女在一起竊竊私語道:“聽說莫婕妤最近很受皇上寵愛,有什麽好東西她都是頭一份。”
“是啊,我還聽說,莫婕妤和皇後不太對付,經常将皇上半路劫走,還說是什麽巧遇,哪有那麽巧的事。”
“隻是這莫婕妤是不是傻,這麽明目張膽的和皇後對着幹,就不怕皇後對她做什麽?”
沈覓香聽着幾個宮女的話慢慢靠近,宮女的聲音再次傳來。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曾經莫婕妤的姐妹因毒害皇上寵妃被打入冷宮而死,但莫婕妤一直認爲是皇後陷害,可一直沒有證據,所以才會處處和皇後作對。”
“這是真的嗎?”如果真是這樣,那香料一事會不會也是皇後在針對莫婕妤,不然怎麽會那麽巧,莫婕妤最近剛好看過太醫。
如果太多的巧合加在一起,那便是有人蓄意設局。
“當然……”宮女話說一般突然察覺到不對,轉頭看向問話的人,臉上帶着驚恐的神色。
在看清是沈覓香後,幾個宮女瞬間放下心來,雖然她們平日很喜歡說後宮之事,但也是在主子聽不見的前提下,不然她們有幾個腦袋都不夠掉。
“你們剛才說的可是真的?”沈覓香再次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
“奴婢什麽都沒有說。”幾個宮女吓得趕緊離開,哪裏還敢回答。
沈覓香想要伸手叫住她們,但幾個宮女怎麽可能會留下,片刻時間全都消失在她眼前。
過了晌午,沈覓香餓着肚子回到府中,鸢蘿看到回來的人迎上去,“小姐可查出了什麽?”
“先吃飯。”她實在沒有多餘的力氣說話,現在隻想飽飽的吃上一頓。
鸢蘿坐在椅子上,拿着筷子看着像難民一樣的小姐,眨了眨眼睛,“小姐你慢點吃沒人和你搶。”
“鸢蘿,我,我跟你說,今天真是要餓死我就,一上午的時間腿都要跑折了。”她終于明白爲何宮中要做轎攆,因爲實在太大了。
“那查到了嗎?”鸢蘿還是很關心小姐到底找沒找到是誰做的。
沈覓香撇了撇嘴,“哪有那麽簡單,如果這麽快就找到皇後娘娘也不會讓我去查。”
“也是。”鸢蘿也跟着惆怅起來。
“你們這是怎麽了?”段非白剛進的房間,就聽到唉聲歎氣的兩人,看樣子,事情似乎進行的不是很順利。
沈覓香猛地坐直身體,懶散的表情消失不見,整個人都變得有精神起來,“你是不是查到什麽?”
“麻星草,加入藥中它可以起到安眠的作用,可若将它放在香料中,便會讓人昏昏沉沉,若長時間佩戴便會陷入昏迷。”
段非白坐下說了一大段話,随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又放下。
沈覓香聞言沉思起來,将所有的線索連在一起,突然閃過什麽她來不及抓住又消失。
“我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皇後到底想做什麽。”沈覓香回想起之前的一切,覺得她好像被人算計了。
“你不是早就猜到她想做什麽,如今怎麽又糊塗了。”段非白看到一臉疑惑的人問道。
沈覓香一臉頹廢的坐在那裏,是啊,不是已經清楚皇後的目的,那她現在又在糾結什麽。
或許是因爲莫婕妤的出現,讓她思緒有些混亂。
提起莫婕妤沈覓香擡頭問道:“麻星草是不是可以放入風寒的藥中,起的安眠的作用。”
“應該可以。”段非白不明白她怎麽突然想起問這個。
沈覓香終于抓住一條線索,最近太醫看病的人中,隻有莫婕妤和因爲嫔妃是風寒的症狀。
至于其他人,有一些則是詢問調養身子一事,還有一些則是吃壞了肚子,卻誤以爲自己懷有身孕。
除去這些人,隻有莫婕妤和徐昭儀患有風寒之症。
段非白看到她副樣子,明白他一定是找到了什麽線索,“你可是想到了什麽。”
“莫婕妤有很大的嫌疑。”特别是今日看到她還上前潘聊了兩句,但她和莫婕妤并不相熟。
隻是她還有一件事想不明白,爲何莫婕妤會突然出手,而且還是在香料中動手腳。
會不會這一切都是皇後自編自演的一場戲,目的就是爲了一箭雙雕。
如果她查到莫婕妤的身上,皇後到時必然要責罰于她,可莫婕妤是皇上寵愛的妃子,若是知道她受了冤屈必定會徹查這件事。
到時候她才是真的危險,這樣細想下來一切都太可怕了,皇後這是要一次除掉她們兩人。
那她又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