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準備掙紮的沈覓香突然嗅到了一股血腥味。
因爲制香的緣故,沈覓香的嗅覺比起一般人,要好得多,所以就算段非白什麽都沒說,她還是聞了出來。
“你受傷了?”沈覓香清清将段非白推開,便開始四下打量他。
果真在他胸側的位置,能看到衣裳有些破,雖以包紮好,可她還是皺眉,“到底怎麽回事?”
晌午後,她将其趕走,見他走的那般快,還以爲他是識趣的離開,卻不想不過幾個時辰未見,他就受傷了。
段非白見沈覓香如此緊張,心情大好,拉着她的芊芊玉手,深情滿目的看向她,“你在擔心我?”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情說這些?”面對段非白的挑逗,沈覓香是真有些生氣了,生氣的并不是他的話,而是他根本就不将受傷這件事放在心上。
這一刻,沈覓香能不擔心嗎?
若是你自己都不能保護好你自己,那誰又能保護的了你?
有了這樣的念頭,沈覓香但心急了。
段非白知道沈覓香是真生氣了,這才一本正經的做出發誓的姿态,“我發誓,再也不會有下次了。”
“怎麽回事,遇到胡人了?”思前想後的,沈覓香也隻能想到胡人這邊。
段非白并未答話,依舊看着沈覓香。
被他這般看着,沈覓香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輕咳一聲,“你,你看什麽呢?”
“覓香,就讓我抱一會,我一會就走,你放心我沒事,你明日好好比賽,等日後我再詳細告訴你。”段非白說完,都不等沈覓香給出答複,便将其抱在懷裏。
不知是受傷的緣故,還是段非白就是很熱,在他靠近沈覓香的時候,她感受到了一股熱氣。
這樣的天氣裏,原本她應該是有煩躁的,可這一刻卻異常安靜。
一刻鍾後,段非白輕輕将已經熟睡的沈覓香放在榻上,看着她那張小巧的臉,泛着紅暈,他的臉上也出現了一抹笑意。
一眨眼的功夫,段非白便消失在了沈家。
翌日清晨。
鸢蘿緊張的不行,畢竟今日沈覓香就要參加比賽了,雖在她看來這世間無人能及自己小姐,可擔心還是有的。
“小,小姐,老太爺,在前廳等着您呢?”正在這般着急的情況之前,前院有人來報,說是沈老太爺,相見沈覓香。
一聽是祖父找她,沈覓香自然不敢怠慢,着急提裙帶着鸢蘿朝前院去。
今日沈覓香穿的十分淡雅,淡綠的裙秀,上面繡着百合花,同她一塵不染的眸子相互輝映,淡淡的妝容之下,俨然一副出水芙蓉的感覺。
其實在裝扮自己這件事上,沈覓香想來都是粗枝大葉的很,不過奈何天生一副好皮囊,雖不是最好看的哪一個,可氣質這一塊,偌大的盛安城,估計沒幾個能比的了她。
有種人就是這般,總是能豔壓群芳,卻還不自知,沈覓香本無意争彩,可當她緩緩朝着前院去的時候,沈念香還是被她那一抹淡雅刺激到了。
“不過是參加一個調香師的比賽,有必要打扮的花枝招展嗎?”沈念香滿目不快的對着沈覓香消失的地方低估幾句。
隻是沈念香并未瞧見身邊丫鬟的眸子。
這丫鬟上下打量沈念香一番,說起濃妝 ,二小姐跟三姑娘比起來好像是更爲過了些,倒是三姑娘,那是花枝招展嗎?
“你還在磨蹭什麽,難道不知道祖父不喜我,非要讓我吃到嗎?”沈念香見丫鬟突然駐足不前,還一副不解的樣子看着自己,頓時火氣冒頭。
“是,是,小姐,奴婢這就去準備。”丫鬟回過神來,卑躬對沈念香行禮,而後直奔前院。
前廳内。
沈老太爺正在跟沈望聊着什麽,老遠見着沈覓香過來,沈望倒是沒什麽反應,而沈老太爺,卻精神抖擻的起身笑臉相迎。
講真的,在沈家能被老太爺如此對待的,且也隻有沈覓香了。
沈望見狀,微微皺眉,不過也并未說什麽,倒是她邊上的崔小娘子,瞧着沈覓香如此受心裏一陣不快,不過礙于人多眼雜,這才一直都在隐忍,“老爺,老太爺對覓香太寵你了,這樣容易嬌縱啊!”
說這話的時候,崔小娘子一副語重心長,完全就是爲人母的但有姿态。
可沈望豈能不知崔小娘子的意思,眉頭一鎖,“今日是覓香比賽的日子,你就安生些吧。”
“老爺,我也是……”
“行了。”
未免崔小娘子再說出什麽話來,沈望當即打斷。
“祖父,您找我。”沈覓香滿目笑容的來到沈老太爺的跟前,攙扶着他坐回到原位,才看向沈望同崔小娘子,“女兒見過爹爹……”
說罷,看都不看崔小娘子一眼,雖沈覓香一直以來都十分會察言觀色,可對于這個陷害自己的人,她如今并未緩和過來,索性也不準備搭理。
“嗯,準備的怎麽樣?”沈望一臉威嚴的看着沈覓香,想來爲她打氣這樣的話,他自是說不出口。
“還好,祖父,爹爹放心,不會給沈家丢臉。”雖知道祖父關心的是她,可沈覓香知道沈望關心的隻是沈家的顔面。
說罷,沈覓香又跟老太爺說了幾句,這才準備去比賽現場。
“念香,也報名了,如此,你們一同乘馬車過去吧。”沈望見沈覓香準備出門,這才喊住她假裝随意說了一句。
“可是老爺……”崔小娘子自是不悅,可話沒說完,接觸到沈望那即将發怒的眸子,她瞬間閉嘴。
“樊管家,還不快去準備,莫要誤了時辰。”崔小娘子敢怒不敢言的将苗頭對準樊管家。
“是。”樊管家對衆人福福身子,這便出去了。
其實沈覓香跟崔小娘子的想法是一樣的,她可不想跟沈念香乘坐一輛馬車,可同是沈家 的女兒,若是分頭行動,豈不是會落人口舌,思及此,她也隻好認了。
門口沈念香已經在馬車上等候多時了,此時早已不耐煩了,“沈覓香,你當你什麽人,讓我等你這麽久?”
一臉不耐煩,若非是因爲沈望提議,她才不會跟這樣的人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