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覓香沒有說話,其實是在走神,隻是沈念香卻以爲沈覓香不敢反駁,說了幾句自以爲震懾了沈覓香的話,就得意洋洋的離開了。
鸢蘿在旁邊看着心裏難受,在沈覓香耳邊嘟囔着:“小姐怎麽也不回個嘴,就這麽任人欺辱。”還有一句話,鸢蘿沒說出口:若是段非白在的話,就不會這樣了。
沈覓香沒有回答鸢蘿的話,更不想理會沈念香的胡鬧,這幾天來的事情讓沈覓香覺得筋疲力盡不說,心裏也是亂糟糟的。
就像那個原本看起來不起眼的種子,這會已經長大了,隻是它長出來的不是一棵茂盛的大樹。而是一根根纖細卻很長的藤蔓,千千萬萬根糾纏在一起不說,每根上還帶着一根根的小刺。
明知它生長在這裏是錯誤的,想要拔出它,就要被刺的遍體鱗傷,血流不止。
鸢蘿看出沈覓香有心事,但是又不知道是什麽事情,看着幹着急卻又不知道該怎麽辦,隻能這幹看着。
沈覓香走進了院裏,鸢蘿跟着沈覓香的腳步進了内院,沈覓香也沒說要洗漱,就和衣躺在了床上。拉過旁邊的被子蓋在自己的臉傷,好像用這樣的方式就可以不用面對這些,也不用想這些有的沒的。
沈覓香就這麽躺在床上,鸢蘿跟在後面默默的将沈覓香腳上的鞋子脫掉,想着要不要将沈覓香臉上的被子拿下來,但是最後還是放棄了。
鸢蘿看着沈覓香的狀态也不太好,也就沒有在房間裏多待,退出了房間給沈覓香留出了空間。
賀連這邊也聽說了沈覓香回來的消息,特意趕過來看看,沈望卻難得的也沒有阻攔,倒是崔娘子在一邊嘟嘟囔囔的說着什麽,賀連也沒有理會。
到了沈覓香的院子的時候,就看到鸢蘿站在外面候着:“鸢蘿。”賀連遠遠的嘗試叫了一聲,但是鸢蘿似乎是沒有聽到,就連賀連走近了去叫,鸢蘿也咩有聽到。
像是一個木頭人一樣蹲在門口,直到賀連伸手退了退鸢蘿,鸢蘿才好像驚醒一下,一下子蹦了起來。
反應過來賀連的時候,才平緩了一下心情。順順胸口的氣:“賀公子,你怎麽走路都沒有聲音的,吓死我了。”
賀連無奈的辯解:“明明是我叫了你好幾聲,你都沒有聽到,你家小姐呢。”
鸢蘿沒有回答賀連的問題,反而反問:“您來找小姐有很重要的事情嗎?”
賀連沒反應過來鸢蘿的話裏的意思,思索了一下回答:“也不是什麽特别重要的事情吧。”
鸢蘿繼續蹲回去,像剛才那樣表情木讷的開始發呆,因爲用手托着下巴,說話的聲音口齒不清,但是賀連還是隐約聽清楚了:“小姐現在心情不是很好,您如何不是很重要的事情還是改天吧。”
好不容易來一趟,沈望沒有阻攔,倒是被鸢蘿給拒之門外了。
賀連也不是暗中不識趣的人,既然聽說了沈覓香心情不是很好,正想着要離開的時候。屋裏卻傳出來聲音:“鸢蘿。”
沈覓香就叫了一聲,鸢蘿還是馬上就聽到,看了一眼賀連,小聲說了句:“要不你等等。”就應着沈覓香的聲音,打開門進去了。
鸢蘿進去之後就馬上關上了門,也咩有給賀連有任何反應的機會,賀連反應過來的時候,鸢蘿關上的門都差點撞上賀連的臉。
賀連就這麽在門外候着,那是離開的時候沈覓香的情況看起來是挺嚴重的,雖然不知道鸢蘿剛才說的沈覓香心情不好,是因爲什麽,但是還是擔心沈覓香的身體,想着看一看,才能放心。
鸢蘿進去了很久,裏面一點動靜都沒有久到賀連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被忘了的時候,門突然被打開了。
出來的卻不是鸢蘿,是沈覓香。此刻沈覓香已經換了一身衣服,也簡單的收拾了一下,雖然說不上是精心裝扮,起碼看起來沒有剛才那樣随意了。
尤其是嘴上摸着唇彩,看起來整個有精氣神了些,不似方才一副好像病的很嚴重的樣子。
“你怎麽在這。”沈覓香剛打開門看到的就是賀連,一副很驚訝的樣子,賀連就知道鸢蘿剛才進去可能是真的忘了。
果不其然看向鸢蘿,鸢蘿正一臉的懊惱。
“隻是聽說你回來了,來看看你的身體好些了沒有。”賀連還是一如既往的禮貌客氣的語氣,盡管很擔心沈覓香的身體,表現出來的卻還是淡淡的。
“我沒有什麽大礙了,你呢,沒事吧。”沈覓香理了理衣服,正考慮是讓賀連進屋,還是去院子裏坐着。
倒是賀連率先開了口:“其實今天來,一方面是看看你身體有沒有好一點,另一方面,是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談一下。”
沈覓香一聽說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最後想了想還是迎着賀連到院子裏的是桌前坐下:“要不去那邊坐着說吧。”
石桌和石凳因爲在室外的關系。上面落了很多樹葉,沈覓香将上面的樹葉拿掉,就吩咐了鸢蘿:“去沏壺茶吧。”
沈覓香和賀連在石凳上坐下,因爲是石頭的凳子,在這種天氣之下,是整個都是冷冰冰的。坐上去的時候,那一刻有種刺骨的寒冷,從下面冒上來。
沈覓香理了理衣服,試圖讓更多的衣服墊在下面,以至于不是很冷,這才開口問:“是出了什麽事情了嗎,這麽着急。”
賀連沉默了一下,像是在思索應該怎麽說,之後才語氣裏帶着一些沉重的感覺開口:“你覺得那些劫匪是什麽身份,爲什麽要這麽做。”
沈覓香也低眉想了想說:“那天剛到山裏的時候,那領着我的黑衣人說了一句外邦人的話,雖然我聽不懂說的是什麽,是哪裏的語言,但是我很确定是外邦人。”
“一群外邦人這麽嚣張的在盛都外,将人綁架,最後卻又像什麽都沒有的,将人放出來。”賀連嘴裏念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