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套盔甲是宋代的!”
邵一凡很快就說道:“和唐代的唐十三铠完全不同,也不是我們中原的盔甲,也就是說,這不是大宋的盔甲。”
“笑話!”
葉繼業就等着邵一凡說錯呢,頓時來了勁兒:“還說什麽你就行,你什麽也不是,就是你師父,也不行!”
“葉大師,别這麽激動!”
邵一凡轉身問道:“請問我哪裏說錯了?”
“你當然說錯了。”
葉繼業興奮地站了起來,總算是扳回一局,哈哈笑着說道:“這是一套宋代一員名将的盔甲,人家祖傳多少代了,到你這裏,給說成了不是中原的盔甲,虧你還稱什麽大師,你師父算什麽鑒定界的泰鬥,我都替你們師徒臉紅。”
省城第一鑒定大師莊夢傑也站了起來,含笑指着台下一個方向喊道:“王董,您上來一下,給大家講解一番,您家祖傳的這套盔甲,到底是屬于誰的?”
大家都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邵一凡一句話還沒說完呢,他們就來勁兒了,還真有證明人。
台子右面很快上來一個中年人,大腹便便的,紅光滿面,看起來很有錢的樣子,站在台中間,哈哈笑着說道:“這套盔甲,是我們祖上流傳下來的,據說是大宋徽宗皇帝欽賜的一套盔甲,我們家一直保留至今。”
幾個鑒定師都面帶得色,還回頭帶着不屑的眼神兒看着任天放。
“可不是我吹牛,我們家祖先可是大人物。”
這王董接着說道:“曾經在嶽飛之前就當過天下兵馬大元帥,那就是王淵,你們一定聽說過吧?”
大家還真有聽說過的,有部電視劇中,就曾經見到過王淵,确實是兵馬大元帥,也是宋代的大将,沒想到這就是他們家祖先留下來的盔甲,看起來邵一凡這次真的輸了。
“謝謝王董站出來給我們作證。”
葉繼業高興地說道:“王董,辛苦了,請下台去。”
“慢着!”
邵一凡喊住王董問道:“既然您說王淵是您的祖先,那麽我想問一下,這套盔甲叫什麽名字?”
“這個······這個我還真不知道!”
王董愣了一下:“不過确實是我們家祖傳的,也是皇上賜給我們家先祖的,這是一點兒沒錯的。”
“哦,您還不知道叫什麽名字啊!”
邵一凡此時才哈哈一笑:“那您可能是弄錯了。”
“你什麽意思?”
王董瞪着邵一凡道:“你說我認錯了祖宗?你小子說什麽呢?”
“王董,這話可不是我說的,我沒說你認錯了祖宗!”
邵一凡也被逗得笑了起來:“但你可能弄錯了這套盔甲,對你們家的祖宗,也不太了解。”
“小子,你純屬胡說八道!”
葉繼業冷冷地說道:“人家祖傳的寶貝,還能弄錯?你說的對,你怎麽說不是中原的,宋代天下兵馬大元帥王淵,怎麽不是中原的?”
“你們不要斷章取義,更不要把我沒說過話,安在我的頭上。”
邵一凡不慌不忙地說道:“你們妄稱大師,不知道曆史,更不知道這套盔甲的名字,怎麽就能斷定是王淵的?雖然是皇帝賜給王淵的,那就一定是我們中原的戰甲,一定是王淵在戰場上親自披挂過的盔甲?”
“哼,邵一凡,你可真行!”
葉繼業冷吭一聲:“都找到正主了,你還想狡辯?”
“這并不是我狡辯,而是你們鑒定水平不行。”
邵一凡呵呵一笑道:“今天正好王董也在,那本大師就給你們講一講這件寶貝的來曆,也讓你們知道一下,這套盔甲是哪裏來的!”
這下大家都靜了下來,就連那王董也沒說什麽,都等着邵一凡給說呢。
“從這套盔甲的制造工藝上來說,上面是熟鐵,下面有一小塊是生鐵,非常堅韌,箭矢射上去之後,邊緣之處會翻卷起來,阻擋住利箭的射入,而且穿着起來,并不是非常沉重。”
邵一凡接着說道:“由于這個設計,每一片鱗甲下面都有一點生鐵,顔色和質地與其他地方都不同,觸摸之下,手感也不一樣,大家在大屏幕上能看得非常清楚,這個青色的斑點就是,你們看這像什麽?”
大家仔細看起了每一片甲片,确實在下面的鏈接處,都有一點青色的痕迹,凸出出來,好像是一片皮膚上長了什麽東西一樣,具體怎麽說,大家也不知道。
“這小塊生鐵,看起來就像是在肌膚上長了一個瘊子一樣。”
邵一凡接着說道:“這套盔甲,也因此而得名,叫做瘊子甲!”
大家紛紛驚呼出聲,剛才就想不起來什麽能形容,此時一看,還真好像是瘊子。
别管邵一凡說的對不對,起碼現在這套盔甲的名字出來了,足見高明啊!
“瘊子甲在宋代出現過,和唐十三铠完全不用,和宋代的盔甲也完全不同。”
邵一凡朗聲說道:“宋代一般都是鳳翅兜鏊和漆山字甲,也有烏錘甲,唯獨沒有這種瘊子甲,這種瘊子甲的出處,隻有一個,那就是大宋朝時期的西夏國,也就是羌人所制。”
大家又是一片驚呼聲,邵一凡說的可是有根有據。
幾位大師也有些心虛了,葉繼業還是咬着牙辯解道:“小子,你别說這些無法證明的東西,人家王淵一代代傳下來的,還能有錯?”
“這就是你們對曆史的不了解,本大師也可以給你們講解一下。”
邵一凡接着說道:“王淵當天下兵馬大元帥,确實在嶽飛之前,電視劇中可能有些改編,但王淵也是一個著名的大将,曾經打敗西夏數次。”
那王董也一直沒吭聲,似乎也不知道,盯着邵一凡。
“在一次大戰役中,王淵大敗西夏國,殺了西夏的大首領朵柯,一戰成名。”
邵一凡不管那些,接着說道:“徽宗高興之餘,就把朵柯的一套盔甲賜給王淵,當時還有一段美談,叫大戰西夏國,禦賜瘊子甲,而這套盔甲,就是朵柯的盔甲,代表着王淵的赫赫戰功,王家一直流傳下來,其實一點兒不奇怪。”
“哦,原來我們家祖先,還有這麽一段曆史啊?”
王董并不是串通好來的,還真是不知道,聽了邵一凡的話,倒是非常高興:“那我再回去問一問我們家老一輩的,看看有沒有人知道?”
“有,确實有瘊子甲!”
“大家看看我的手機,和這套一樣啊!”
“我的也有!”
“邵大師說的沒錯,我也查到了!”
現在的手機也方便,流量多得是,有好多好事兒的,在邵一凡講解的時候,已經查到了瘊子甲,并進行對比,果然是一點兒不差,這時候都喊了起來。
王董也不知道,連忙下來看起了大家的手機。
對面的幾個大師可是徹底傻了眼,這小子說得頭頭是道,還有人查到了,無法辯駁了啊!
“幾位大師,你們拿了人家的寶貝,都不知道叫什麽,就來叫嚣?”
費桦呵呵笑着說道:“真不夠你們丢人的!”
“就是,名字不知道也就算了,中原的和羌人的你們都分不清楚!”
施邪是連忙接上:“還說什麽鑒定大師,讓你們誤導的,人家王董都認錯了祖宗!”
兩個人的一番話,又把大家逗得笑了起來,其實是認錯了盔甲,要說認錯了祖宗,也沒錯,盔甲并不是王家先祖王淵穿過的啊!
幾位大師真是尴尬極了,今天是一再的出錯,自己的寶貝都弄錯了,一個個的對視一番,也覺得辯駁無力。
“行了,你也别得意,我們就是聽王董說的,再說了,這也不屬于古玩行列之内。”
葉繼業紅着臉說道:“這一局的鑒定,也算你們赢了,那這套寶貝,總要給個價吧?”
“不算古玩行列的?”
費桦撇着嘴說道:“虧你說得出口,那小子怎麽鑒定出來了?”
“無知不說無知的,還給自己找借口!”
施邪也跟着說道:“再說了,這也不是你們的寶貝,憑什麽就算你們的?”
“王董是給我們參賽的,那自然是我們的!”
葉繼業氣得不行,也無可奈何地說道:“規則咱們可是說好的,你們别想打賴!”
“我們沒想打賴,既然是你們拿出來的寶貝,那就算你們的。”
邵一凡嘿嘿一笑道:“唐宋兩代的盔甲,流傳下來的也不多,尤其是保存這麽完好的,可以說絕無僅有,還有很多曆史背景在其中,那麽這套瘊子甲确實可稱價值不菲,綜合來看,本大師給價十三個億,也是公平合理的吧?”
下面頓時一片驚呼聲,沒想到邵一凡給了這麽高的價格。
其實大家也都知道,盔甲這個東西,确實是非常值錢的,以往有個唐代的虎頭鎖子甲,賣到了天價呢。
對面的幾位大師相互對視一眼,也說不出來什麽,這個價格還算是公平合理的。
算了算賬,自己這邊可是二十五個億。
此時邵一凡也意識到了,他們精心準備策劃的這次賽寶大會,确實是奔着上次輸的彩頭來的,都要赢回去,價值上也真是夠高的。
大家也都跟着揪心了,邵一凡可落後的太多了,前面的兩件寶貝,不可謂不值錢,但是和這些大師的比起來,差得太多了,最後一件要是撈不回去,那今天就輸慘了,二十五個億啊!
“小子,展示你的最後一件寶貝吧?”
台上的鑒定大師得意地說道:“如果沒有什麽值錢的,直接認輸也行,咱們節省一些時間。”
“好吧!”
邵一凡一笑道:“我不會認輸的,那就給你們看一看我最後一件寶貝!”